丁易握緊了拳頭,沖著楊悅房門咬牙切齒。
反正都忍了這么多年了。
走進客房,他差點氣出心梗。
他所有的東西,全被塞進了兩個蛇皮袋——裝化肥的那種。把他當什么呢!這家人,太特么可惡了!
總有一天,他要叫他們全都跪在他腳邊哭著求他……
確認丁易去了衛生間,陶然開房門把自己的箱子提回了房。
一開箱,她不由冷笑。
有人,向她宣戰了!
箱中最上層她的衣服上,一根細長的發絲,黑長直,不是她的。
箱子里,香味撲鼻。
她的那件白襯衫上,有蹭上去的口紅。
香味是那晚喬巧房間里的那個味道,口紅色則是芭比粉。
留下這些痕跡的人,除了那個喬巧,還能是誰?
為了讓自己一眼辨別,她還真是費心了。
想來這些,多半是和渣男春宵那晚喬巧在賓館的惡意行為了。
渣男只顧著偷吃,怎么也沒想枕邊人心里也有小九九。
顯然,喬巧姑娘還沒看穿丁易軟飯硬吃的本性,所以一心想要登堂入室,巴不得用對楊悅取而代之的手段來報復呢!
試想楊悅看到自己的貼身衣物被三兒污染,將會是如何暴怒?最基本的,也得和丁易大吵一架,大鬧一場吧?因著前幾天的事,她和丁易關系已經岌岌可危,若再來一擊,無疑雪上加霜。
喬巧要是運氣夠好,楊悅和丁易離婚,她便達成所愿。即便不成,這根刺埋下,早晚也得長成毒瘤。
而那兩人已經有染,關系更進一步,身心交流都有了,喬巧也算有了底氣。
抱著這樣的心思,喬巧便送來了這份禮。
她敢這么做,想來也不怕被丁易質問。反正是白蓮,到時候大可以抹著眼淚說不小心便可……
陶然一嘆。
可惜了這些衣物。
不能要了!
按著她心意,是要全都扔了,但不!
她不但不扔,還得好好保存起來!
而且,她也不打算去找丁易對質!
她怎么能如了喬巧所愿?喬巧希望她鬧,那她就偏不!她就按而不發,那么計劃落空,抓耳撓腮般難受的便成了喬巧吧?
雕蟲小技!
不上臺面!
陶然突然想到了楊悅記憶里,回老房發現喬巧那事是否并不是巧合?會不會是大了肚子等不及的喬巧故意讓楊悅發現丁易有她這么個三兒,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挑起楊悅的憤怒,逼迫丁易速戰速決?
這樣的猜想,叫人有幾分不寒而栗。
但不論猜想是真是假,總之丁易和他家人,喬巧其人,全都是欠收拾的人渣無疑!
第二天丁易上班后,陶然才出了房門。
她給楊悅多請了五天的病假,所以今天還是休息。
給房門上鎖后,她便和前幾天一樣晨跑去了。
這幾天下來,她已經能一口氣跑到公園了。
陪老爺子耍個劍,帶著老頭一起買菜,然后去楊父楊母那兒,教娃逗娃和家人吃飯……日子很安逸,也是陶然本人喜歡的。
她從記事起就沒有父母,所以這樣祖孫四世同堂的喜樂歡愉是她從未體會過的。她愿意天天黏在楊家人身邊,哪怕她能做的只是洗菜洗碗炒個雞蛋,燒水泡茶講個笑話……偷偷享受那種來自父母親人寵溺的愛。
她太羨慕楊悅了。
這種美好,即便不是楊悅要求,她也想要守護!
下午孩子午睡后,她便去健身房練了一會兒。
正練力量時,渣男來了消息,問她晚上想吃什么,要給她做晚飯。
“我在我爸媽那兒吃。”
“我也……”
“你別來,你來了我們都吃不下。”
“……那我晚上去接你回家。”
“不用,要是晚了我就不回去了。”
她直接掛了渣男的電話。
陶然去洗了洗后,敲響了張辰辦公室的門。
“忙嗎?”
“如果請我吃飯或者有業務要辦,那我可以不忙。”男人笑得燦爛。
“可以請你吃飯。但有交換條件。”
十分鐘后,陶然坐在了張辰的車里。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打算去看看狗男女的私會,順便考察考察這些“專業人士”的工作開展。
張辰是越野車,外形不招搖但實際性能很不錯的那種。配的鍍膜玻璃,能看見外邊,但外邊看不見里邊,她可以放心坐車里跟蹤。
車上吃用一應俱全,副駕駛抽屜打開,從手電筒對講機到望遠鏡都備下了。后備箱里,純凈水方便面都是成箱。從專業的攝影器材,耳機到小型DV,全都配備齊全了。
“可還滿意?”
“挺好的。比狗仔的行頭都還專業。”
“謝你夸獎!放心吧?我們一定為你服務到位。”張辰車技也很好,不花哨卻實用,倒車一把到位,精準停到了丁易單位樓下。“不過你確定丁易今天會去找喬巧?”
“會的。”正是情到濃時,渣男又不用回家應酬她,自然是趕緊去找解語花解一下心頭煩憂。而三兒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肯定會使勁渾身解數讓渣男偷吃上癮……
“喬巧那里一直是小吳跟著的,她今天中午去丁易單位附近溜達了一會兒,隨后去了趟超市,現在還在賓館。丁易快下班了……”
半個小時后,丁易開車從單位出來。
張辰蹙眉跟上了丁易的車,果然,這貨去的方向不是回家,而是兩街外,喬巧住的那賓館。
張辰一陣惡心:“你怎么還把車留給他?”
陶然淡笑:
“不留給他,怎么讓他在三兒跟前豎立一個精英形象?三兒又怎么會死心塌地,矢志不移去跟他?這個便宜,我送給他們占。反正也占不了多久了。”
現在丁易手上還有幾個小錢,等到他連油都加不起時,他自然舍不得開車。而且,有落差才會有失望。現在喬巧對美好幸福生活的希望越大,將來被打回原形時才越痛苦。
“看你這樣子,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張辰深深看了身邊人一眼。
“法治社會……我再氣恨,也不好殺人放火。”那幫人可是害得楊悅家破人亡。一般的手段,對他們壓根就不算是報復。
“而且,光釣魚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