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北野純一郎的眼神詫異,寇峻城趕緊招呼著,轉移他的注意力。
“那個,我想跟你說件事。”
北野純一郎看著寇峻城,聲音比剛才說話的聲音小多了,還有些支支吾吾的。
寇峻城看著他這個樣子,好像猜到他要說什么,按照正常的電視劇套路,下面的劇情是不是就開始認親了,這也沒什么,畢竟是二叔的兒子,早晚都得認祖歸宗的,就算現在說也無妨。
寇峻城心里想了一通,看著希夢蘭端著茶水走過來,趕緊起身幫忙倒完,接著拉著希夢蘭的手坐下來。
“一郎說有事情跟我們說。”
寇峻城看著希夢蘭說了一句,還朝著她使了個眼色。
“有事情……啊啊,說吧說吧,我們兩個聽著。”
本來希夢蘭還是一臉迷惑的,看著寇峻城這么一使眼色,瞬間明白過來怎么回事,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的看著北野純一郎。
這兩個人前后的態度,讓北野純一郎徹底懵了,呆呆的看了他們很久,緩了緩看著他們清了清嗓子。
知道他要說話了,希夢蘭和寇峻城都更激動了,激動的有些緊張。
“那個,我想問問你們,我能不能住在這里?”
北野純一郎的話說要,寇峻城和希夢蘭兩個人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就這,沒有別的事?”
“啊,就是這樣啊。”
希夢蘭看著他點頭的模樣,滿臉失望的看了眼寇峻城,嘟了嘟嘴,看她的眼神,似乎在說白開心一場。
“一郎,你有沒有別的事情,不好張口的,沒事,你就把這里當成自己家,把我們當成你的親人,你的哥哥嫂子,有什么心里話,只管和我們說,不用那么拘謹。”
寇峻城想著,他可能是覺得不熟悉,或者太拘謹,認親的那個話他說不出口,就又問了他一遍,給了他很多暗示。
“把這里當成家,把你們當成哥哥嫂子……”
“對,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想說什么你就說吧,我們兩個會答應的。”
看著北野純一郎這個樣子,本來有些失望的希夢蘭又開始重燃希望,緊張的抓著寇峻城的手,看著他說著。
“那我就說了。”
“說吧說吧。”
希夢蘭是越來越激動,看著寇峻城的時候,嘴角就差點咧到耳根去了,心想著自己二叔在外的兒子認親,這也太刺激了。
“我餓了,我能不能吃點東西?”
此話一出,不僅是希夢蘭,連寇峻城的臉都垮下來了,看著北野純一郎,兩個人反反復復的詢問好幾次,都是這樣的話,對于認親的事只字未提。
希夢蘭心里大失所望,可是表面上卻還是那副樂呵呵的模樣。
見著北野純一郎進了寇震格的屋子,兩個人的神情徹底繃不住了,唉聲嘆氣的坐在石磨旁邊。
希夢蘭手托香腮,眼望藍天,滿眼都是失落,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叨念什么,聽著語氣,也不是什么斗志昂揚的詞。
“難不成是時機未到,他還不能說?”
寇峻城先入為主他是二叔的兒子之后,也開始著急這件事,恨不得把這個北野純一郎現在就帶到自己老院子,給老太太和大哥大嫂看看。
“什么時機不時機的,我看你是看諜戰劇看多了,這都跪在那兒哭成那樣了,就差叫爹了,還時機不成熟,想什么呢,我看啊,這北野純一郎到底是日本人帶大的,沒良心的東西。”
“你也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嘛,也得分分好壞人不是。”
“聽不慣啊,聽不慣別聽啊,沒看過戰爭片啊,燒殺搶掠的無惡不作,喪盡天良,我希夢蘭就是看不慣日本人怎么了,別在這跟我說什么那是那個時代的事兒,那個時代怎么了,既然說不得評判不得那個時代的事,那我們這個時代的人,有什么資格替那些死去的人原諒他們啊!凈撿好聽的說,對于被屠殺的那些人,他們想評判,誰能聽得到啊,咱們活著的不替他們出口惡氣,那更是沒天理了,做錯了事,什么懲罰都得受著,那是刻在他們骨頭里的罵名,扒層皮也沒用!!!”
不知道為什么,提到這事情,希夢蘭的火氣騰的一下子就起來了,看著寇峻城說完,抬手一揮,扔下一句愛誰做飯誰做飯,她不管,就直接回了房間。
砰的一聲關門聲,把北野純一郎從屋子里驚動出來,寇峻城笑著說了一句沒事,就直接奔著廚房走去,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失。
做了一頓飯,他也沒想出來對策,看著希夢蘭這大小姐的性子上來,如此痛恨日本,真要是以后跟著北野純一郎生活在一起,肯定是有不少亂子的。
看著北野純一郎吃的香,寇峻城眉頭緊皺,都沒有一刻舒展開的時候。
“一郎,你在這邊生活這么久,有沒有你爹的消息啊,或者是想沒想過找找你爹啊?”
寇峻城看著北野純一郎輕聲的問著,現在換成他毫無底氣。
北野純一郎嘴里含著面條,慢慢的禿嚕進去,看著寇峻城,眼神慢慢的暗淡下去。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問問,聽說你是個中國人,只不過被日本人帶大的。”
見著寇北野純一郎的臉色不對勁,寇峻城想解釋。
北野純一郎嘆了口氣,慢慢的放下筷子,抬手擦了擦嘴角看著寇峻城許久,才緩緩的開口。
“我現在是孤兒,父母雙亡,沒有家。”
屋子里的希夢蘭也聽到這句話,從床上站起來,走到門口,側過臉仔細往下聽著。
“剛才你們兩個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們肯定是誤會了,我不是不認親,因為我不是寇家的人,我爹姓顧。”
北野純一郎這句話說完,看了眼希夢蘭的那個屋子,嚇得希夢蘭趕緊躲到一邊,生怕被發現自己在偷聽一樣。
“她那么痛恨日本是有道理的,當時我跟著隨行軍四處安營扎寨,他們做的那些事我也是看在心里,只不過那個時候我年紀太小,根本不敢阻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