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震格和寇峻城連著跑了四天,才租下來附近村子里的五十坰地,把天外天這些年剩的錢,一半都扔在地上了,剩下的,就配合希夢蘭投資辦廠子。
趕著驢車,帶著希夢蘭到自己家的地轉了一圈,整整用了小半天,從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希夢蘭,從來沒有在田間地壟生活過,這一下子可讓她又驚又喜的拉著寇峻城,嘴巴都沒有閑下來過。
坐在車上,幾個人商量著該怎么種,剩下的就是他倆談論這工人的房子怎么蓋的問題。
這就是希夢蘭的外行,壘墻蓋屋這種事,她一竅不通,就沒有插話,靜靜的坐著。
轉悠了小半天,回到村里的時候,看著門口圍著一群人,希夢蘭覺得奇怪,就指給寇峻城看。
寇峻城和寇震格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加快了趕車的速度。
“哎呀,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看著希夢蘭他們下車,領頭的是村長,看著寇震格,就趕緊拉著寇震格的手說著。
“這大家伙都在這兒是干什么啊,進屋里坐。”
希夢蘭本著熱情好客的心,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把大家往屋里讓,可是人太多,都進去放不開,大家都干脆站在院子里,全都齊刷刷的看著他們仨。
寇震格看著大家的眼神,笑了笑,坐到旁邊的石磨上。
“這是有事吧?”
寇震格看著村長,語氣不冷不熱的說著。
村長點了點頭,看著寇震格,轉過身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村里人,咂了咂嘴,面色有些為難。
“都是一個村住著,沒什么不好說的,村長你直說便是。”
寇震格看著村長左右為難的樣子,也就沒跟他拐彎抹角,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直說了吧,大家伙聽說你在隔壁幾個村子租了五十坰地啊。”
“對,沒錯。”
村長看著寇震格答應的干脆,看著寇震格抿了抿嘴唇,往他這邊湊了湊。
“村里人就是過來問問,你還租不租地,大家伙都想把地租給你,然后給你做長工。”
寇峻城和希夢蘭滿臉無奈的看了眼村長。
寇震格半天沒有說話,死死地盯著地面,像是琢磨什么。
“中!”
半天就說了一個字,可這一個字差點讓村長跳起來,高興的合不攏嘴,后面的村里人也都是松了一口氣。
“我租你們的地可以,只不過我有我的條件,明天我帶著協議過去。”
寇震格說完,村長和其他人也沒在希夢蘭家里多待,轉身都樂呵呵的走回去。
寇峻城見著人都走了,坐到寇震格的身邊,滿臉疑惑。
“二叔,你知道咱們村子多數是開荒地,不僅薄土,產量也差啊,同樣的價位租,恐怕會虧本啊。”
“你能想到的事我能想不到嘛,放心吧,我自有我的想法。”
寇震格看著寇峻城說了一句,點燃一顆煙,就開始抽了起來。
“村里的人把地租給我們收著租金,然后給我們做長工再賺一份錢,真是好算盤啊。”
希夢蘭端著茶水走過來,看著他們說了兩句。
“他們的心思,就擺在那兒了,把地租給我們,還不放心,自己做長工伺候家里的地。”
寇震格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了一句。
寇峻城看著寇震格,心里的擔心油然而生,算算時間,離著動蕩的年份也就沒幾年光景了,真怕是到時候這樣會被當成地主給批斗。
“想什么呢?”
看著寇峻城跟個悶葫蘆似的,眉頭皺的緊,一言不發的杵在那兒,惹得寇震格心里不痛快,把手里的煙扔在一邊,白了一眼他。
“明天去簽協議的時候,你們把心里忌諱的放進條件里,就跟著村里人說明白,能接受的就簽,不同意的,這件事就當是說個笑話。”
希夢蘭看著他倆之間的氛圍尷尬,趕緊說著話緩和著。
寇峻城看著希夢蘭,又看了一眼寇震格,無奈的嘆了口氣,抬手就把茶水喝光,一句話都沒說,就直接回了房間。
寇震格看著寇峻城的背影,也把茶杯放在石磨上,沒留下話,起身離開。
希夢蘭原地坐著,一左一右的看了一眼,愣愣的不知道說什么,捏著杯子,喝著茶,想著最近的事情,頭暈腦脹的,一時間捋不出來個頭緒。
第二天,希夢蘭喂著豬,知道村子里的人要簽租地協議,就沒有讓寇峻城幫忙,這一晃買豬都有半年了,小豬羔也長的壯實不少,看著這四只豬,希夢蘭的心里也算是欣慰的。
“蘭蘭,你在喂豬啊?”
聽著聲音,希夢蘭看著繡娘往自己的身邊來,趕緊把豬食倒進去,接著她進來。
“繡娘,今日怎么得閑過來啊?”
希夢蘭看著繡娘滿臉笑意的模樣,就知道她這次來肯定有什么喜事,自打二柱子死了以后,她就窩在家里不愿意出來,就算是出來也都是哭喪著臉。
“你前幾日不是把我的繡活兒都買下了嘛,我這機幾日也算是松了口氣,想著手里有些錢,想去置辦一些物件和衣裳,我自己去縣城也不是太敢,我過來就是問問你有沒有時間,能不能陪著我一起去?”
繡娘抓著希夢蘭的手,眼神中透著幾分遲疑,拿捏不定的看著希夢蘭。
“行啊,什么時候,等我喂完豬行不行。”
希夢蘭一聽是逛街這個事情,趕緊的就應下來了,她在現代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跟著閨蜜出門買買買,刷卡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要不是繡娘來,真是把這個事情都忘了。
“你先喂豬,不著急,我在這兒等你。”
繡娘看著希夢蘭輕聲說著,她本來還怕希夢蘭不答應,沒想到她這么痛快地就答應了,心里面也是松了口氣。
“行,等我把豬喂完,咱們就好好的逛逛,置辦幾身好看的衣服,也好好的打扮打扮,你看看你最近愁眉苦臉的,這要是不知道的,誰還認得出來你是二十出頭啊,這乍一看,都得以為四十了呢。”
希夢蘭話雖然說的夸張,但還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