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更不會將這府邸稱之為質子府,晉國讓四皇子自行給自己的府邸取名,便是將四皇子當做他們晉國請來的上賓對待。
“讓太子費心了!”慕容彧淺笑頷首,“朕這嫡次子,自小嬌縱……日后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太子多多替這孩子周旋!”
“陛下這是哪里的話!”太子笑著道,“陛下與四皇子遠道而來,想必累了,陛下與四皇子好好歇息,明日孤親自來迎接二位入宮。”
“有勞太子!”慕容瀝對太子行禮。
“馮耀,替朕送送太子……”慕容彧笑著道。
太子臨走前又忍不住抬頭朝大燕皇帝看了一眼,果真是美麗到讓人不敢逼視,由此可見當年的姬后應當是怎么樣的絕色佳人,想必如今能與姬后之美貌相提并論的就只有……
太子腦子里突然浮現出白卿言的模樣。
其實,平心而論,若非白卿言一身戎裝殺氣太甚,當真……稱得上是絕色佳人,比那個有第一美人之稱的南都郡主柳若芙不知勝出幾何。
可偏偏,白卿言一身硬骨,往往會讓人因為她身上太過凜然的傲氣,忽略她的美貌。
“殿下請……”
大燕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馮耀尖細的聲音在太子耳邊響起,太子這才回神帶人行禮告退。
被馮耀往外送的太子突然想到蕭容衍,一邊往外走一邊笑著問馮耀:“孤有一好友蕭容衍,聽說與馮公公相熟……”
馮耀一怔,隨即笑道:“算不得相熟,是我們九王爺抬愛,覺老奴伺候了姬后一輩子又伺候陛下辛苦,讓老奴跟著蕭先生賺一點體己錢罷了。”
太子笑著點了點頭:“容衍倒是同孤說了與大燕九王爺相遇之事,容衍這名與你們九王爺名是同一字,竟也未曾怪罪,你們九王爺倒是個寬厚人。”
“我們九王爺說,到底蕭先生是魏國人,名字是父母賜的怪不得蕭先生,也算是我們九王爺與蕭先生的緣分。”馮耀規規矩矩低垂著頭,恭謹的姿態完全看不出是在大燕皇帝身邊得勢的太監。
太子乘坐馬車從質子府那條巷子一出來,便直奔皇宮。
之前大燕說要質子與晉,可未曾說過是要質嫡子,太子必需馬上進宮將此事告知于皇帝。
因為明日便是大晉皇帝壽辰,各國使節來賀都在大都城內聽說大燕皇帝來了紛紛親自到大燕皇帝下榻之地送上禮物。
蕭容衍在大燕有生意,又與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馮耀有合伙生意自然也是要來送禮的且備了兩份禮,一份送給大燕皇帝一份送給大太監馮耀。
蕭容衍去的時候,給大燕皇帝送禮的各國使臣還都未走他在府邸之外等了一個多時辰馮耀才慢慢悠悠從府內出來。
蕭容衍見狀連忙上前躬身一禮:“蕭容衍見過公公。”
馮耀端著架著,笑盈盈說了句蕭先生客氣,蕭容衍便讓月拾將裝著賬冊的小木箱送給馮耀,壓低了聲音問:“這次來的為何是小阿瀝?”
“小主子您不是不知道四皇子自小主意大這次是四皇子自己非要替二皇子來的!”馮耀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同神容不卑不亢的蕭容衍道,“小主子您也不必太過憂心,四皇子一向機敏睿智。”
木已成舟,蕭容衍還能說不行嗎?
他抿了抿唇又道:“我剛才看到戎狄的使臣來了……”
“嗯,但陛下沒有見。”
“勞煩老叔轉告兄長私底下可以派人去接觸一下戎狄的使臣,此次……我大燕可借口助戎狄平亂出兵即能奪得戎狄這天然馬場,又能為日后夾擊晉國與同大梁一戰做準備!此事雖然冒險,可時機難得兄長若敢放手一搏于我大燕百利。”
蕭容衍說完笑著對馮耀長揖到地。
馮耀笑瞇瞇點了點頭,抬手摸了摸裝著賬目的匣子,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轉身回了府邸。
驛館內。
西涼炎王李之節聽說大燕皇帝攜子入晉,但今日中午并不去宮中宴會的消息,薄唇緊緊抿著。
等醫館給他換完了藥,退出房間之后,李之節系好衣裳,吩咐陸天卓:“你備一份厚禮,送到燕國皇帝那里。”
“是!”陸天卓應聲出門。
李之節穿好衣裳,端起茶杯想了想,后喚人進來道:“去給公主說一聲,讓公主今日在驛館內好好歇息,養足精神明日為晉國皇帝賀壽,今日中午的宴會我們就不必去了。”
今日的宴會沒有請已經到晉國的大燕皇帝,想必是為南疆大勝的慶功宴,此時他們西涼湊上去……只有挨羞辱的份兒,不如他稱傷重,公主稱精神不急,都不去參加。
明日大晉皇帝壽宴上,公主殿下獻舞,再一鳴驚人得好。
因著明天便是皇帝的壽宴,今日午宴從簡,皇帝只請了此次南疆得勝的功臣及其家眷。
皇帝聽說西涼炎王和公主一個稱傷勢未愈,一個稱水土不服疲乏,只說想養足精神明日出席皇帝壽宴,覺得西涼還算識趣。
又聽太子回稟說大燕皇帝帶來的是嫡次子,錯愕片刻之后,倒是覺得大晉威儀震懾四海,大燕皇帝這才帶了嫡次子來向晉國示好。
到底大燕現在已經淪為貧弱小國,就算是重新吞下了南燕,也不敢在晉國面前造次!
皇帝心情比早上更加好了些,吩咐太子:“既然大燕皇帝如此誠意將嫡子質于晉,我們晉國也不可失了氣度,燕國四皇子在大都的日子,什么踏春詩會,你記得多帶帶他,和大都城那些紈绔都打個招呼,切莫招惹到這位四皇子頭上。”
“兒臣明白!父皇放心。”太子恭敬扶著皇帝從內室出來,“四月初六,三皇叔辦了場馬球賽邀兒臣前去,屆時……兒臣會帶燕國四皇子一同前去,一定帶大燕四皇子早日熟悉大都城內的人,讓大都城以呂元鵬為首的那些紈绔,與四皇子成為好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紈绔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