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崔山中老將軍能做,就是將李天驕送出皇宮,一會兒崔山中老將軍要是知道密道就在這座宮殿,想來還會送李天驕回來!我們可以守株待兔,不過……我料想李天驕,怕是不會愿意走的,作為皇帝她有她的驕傲。”
一身銀甲染血的白卿琦帶兵從大殿外進來,一手握著被血漿染紅的銀槍,一手拿著從一個西涼將軍手中奪回來的寶劍……白卿瑜的寶劍。
瞧見自家五弟正同大燕九王爺站在一起,似乎剛剛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惡戰,喘息劇烈。
白卿琦眼眶發紅,決定等回去之后再教訓自己這個膽大妄為的弟弟,他隨手將寶劍朝著白卿瑜的方向丟去。
白卿瑜抬手接過,看向薄唇繃成一條直線的三哥,開口:“三哥,現在需要拿下幾個皇宮城門的控制權!李天驕這里交給我!”
現下的確是拿到皇宮幾個城門的控制權比較重要,可以防李天驕殺出城逃走,也是斷了放棄守云京城門轉而來救李天驕的西涼兵將。
但抓崔山中將軍身邊親信的事情,也很重要!
如今長姐已經陳兵燕國邊界,不論這一次攻城他們大周和燕國如何合作,可將來定天下,燕國和大周必有一戰,若是長姐將這一次大戰的時機選在滅西涼之后,那么白卿琦就要為此事的名正言順鋪路。
燕國有人背著大燕九王爺和崔山中老將軍密謀,哪怕燕國承認了,并為此砍了一個楚將軍,大周也要能拿出切實的證據,進可攻燕國,退可和燕國談條件。
而崔山中老將軍身邊的親信,便是最最重要的人證。
白卿琦見立在白卿瑜身邊的蕭容衍淺淺朝他頷首,似乎意思他會照顧白卿瑜,便點頭叮囑了白卿瑜一聲:“小心點兒!”
“三哥放心!”白卿瑜強撐著讓自己神色自若。
白卿琦剛一走,月拾便瞧見李天驕桌幾上隔著的一副銀色面具。
認出那是白卿瑜的,月拾上前將面具拿了過來,雙手遞給白卿瑜:“五公子,這是您的!”
“不必了!”白卿瑜看了眼面具,搖了搖頭,吩咐道,“讓我們的人盡快清理完這里的戰場,守株待兔!”
大殿外廝殺聲還在繼續,白家軍和蕭容衍帶來的人聽說要在這里守株待兔,便沖出去繼續和同袍并肩而戰。
而肖若海帶來的白家軍在確保北門的控制權已經在大周手中之后,也殺來了。
蕭容衍將手中長劍入鞘,隨手撕下這大殿內搖曳的明黃垂帷,扯下布條走至白卿瑜的身邊:“手……”
白卿瑜抬起眸子瞧向蕭容衍面具后幽沉的眸子,將劍換了一個手拿,剛才徒手握住那暗衛的劍鋒,白卿瑜的手心兩道劍痕深到露骨,皮肉外翻,鮮血不住往外冒。
蕭容衍從胸前掏出止血散的白玉瓶子,動作粗獷倒在白卿瑜的掌心里,用布條將白卿瑜的手緊緊纏好,肖若海帶著身上冒著熱氣的白家軍殺了過來,一邊殺一邊喊:“云京城皇宮已破,繳械不殺!繳械不殺!”
聽到肖若海幾句穿透力的渾厚聲音,讓白家軍的將士們和燕國的將士頓時熱血沸騰,而西涼御林軍瞧見原處殺來的敵軍,頓時慌了神,不知誰用西涼語喊了一句:“敵軍殺進來了!快逃啊!”
被例外夾擊的西涼軍頓時大亂。
率領西涼御林軍拼死抵抗的西涼將軍一劍砍了棄劍投降的西涼將士,高聲喊道:“誰若敢退,立斬無赦!”
那西涼將軍氣喘吁吁,手中的劍已經有些提不動了。
蕭容衍這一次帶來的全都是精銳不說,早早就埋伏在皇宮內的燕國細作在城中的水井里下了能下的毒藥、瀉藥、蒙汗藥!
白卿瑜的人和蕭容衍的人分別行動,有的水井還被下了兩次藥,西涼兵也是凡胎肉體,如何能承受得住。
有的西涼軍叫不醒,有的已經拉的站不起來了,何談提劍來救援。
西涼將軍眼看著自己手下的西涼兵一個接一個倒下,遲遲不見御林軍來援,即便是來了少量援軍也都是各個表情痛苦不堪,不知道是怎么了,很快被解決,他朝著殿內的方向看了眼,高聲喊道:“將士們殺入大殿之中,活捉白卿瑜就是我們的生路,殺啊!”
殺出大殿外的月拾和燕軍、白家軍嚴陣以待。
白卿瑜和蕭容衍亦是握緊了長劍,隨時準備開戰。
已經被護著退到后殿的李天驕,終于見到了崔山中老將軍。
崔山中老將軍率兵原本準備從皇宮北門入,可到了皇宮北門……就是箭雨招呼,他的副將高喊是崔山中老將軍回宮,可城墻上箭雨卻越發猛烈了。
已經知道西涼軍被人下了瀉藥的崔山中老將軍立刻意識到皇宮北門已經淪陷,當機立斷從東門入皇宮。
在得知李天驕所在宮殿已經陷入大戰之中,崔山中老將軍立刻派人去救李天驕,又在后面的大殿重新做布防,留退路,派兵守住皇城西門,打算先將李天驕救過來,若是實在不行就送李天驕出城。
“不論是守城軍還是御林軍,都有中招的!中毒藥的上吐下瀉根本就站不起來,還有中蒙汗藥的睡不醒,中瀉藥的拉的到處都是……根本就沒有辦法來前來護駕!”崔山中老將軍的副將同崔山中老將軍報告如今西涼軍的狀況。
崔山中老將軍臉色鐵青,不可置信再問了一遍:“連御林軍都中招了?!”
副將擦了把頭上的汗頷首:“沒中招的都去城門口抵御敵軍了,還是要盡快送陛下出城才是!”
大意了!真的是大意了!
大周到底在云京城內安排了多少人,又在宮中安排了多少人,晚膳的時候將士們都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將士中毒、中蒙汗藥,中瀉藥!
更讓崔山中老將軍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崔山中老將軍去見過蕭容衍之后,蕭容衍竟親自帶人趁著夜幕的掩護,從城外入城,又在燕國細作的接應之下,入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