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顧安然莫名的沒有底氣。
內心沉吟著,覺得自己這么回答也不算有問題。
她見沈素柔微撇頭,眼里似不信的眸光流轉,內心緊繃問,“沈姐,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好奇的問一下,以為你會知道他突然來法院是為了什么”,沈素柔越過顧安然身旁,腳步不停留,嘴里順口說了一句,“走吧”。
顧安然向陸漫廷打了個招呼,跟著離開。
法院外,沈素柔自己開車,顧安然原本說請她吃飯,結果被拒絕,說自己還要去海悅一趟。
想著她確實忙,而且吃飯也不急于一時,同在事務所上班,以后有的是機會,顧安然沒堅持。
只是她剛想轉身跟舅媽他們說兩句話,包里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
陌生的一連串數字。
接通,顧安然沒有立馬開口,等著對方先說話。
手機里響起白景源平靜的聲音,“龍源城我只是房東,跟你這個租客沒有沖突,如果你非要堅持,我現在還在法院外,不然接下來幾天我都沒空”。
將視線看向法院的鐵欄桿,透過欄桿的間隙看到白景源站在那里神色低沉抽煙,顧安然沉聲應,“好,我等下出來”。
將電話掛斷,張淑嵐聽到顧安然嘴里的話,同樣看了法院外一眼,憋見外面站著的人,疑惑問,“怎么了”。
“沒什么,舅媽你們去上班嗎”?顧安然沒向他們解釋白景源是她房東的事。
肖建軍呡著唇開口,“我去上班,你舅媽今天調了班,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等下坐公交回去”。
顧安然想了想拒絕,一是不知道她跟白景源的談話需要多久。
還有就是。
顧安然不自覺呼了口氣,內心莫名一緊。
說實話。
她現在都不知道白景源到底想做什么,城府太深,那雙深邃的眼眸總是讓人看不透。
顧安然猜不透白景源下一步想做什么,心里害怕發生什么讓舅舅他們看見。
“安然,剛才是白景源打的電話”?
張淑嵐遲疑著,原本覺得不好插手顧安然私事的她,放心不下疑惑問了句。
顧安然點了點頭。
知道舅媽他們都不傻,用不著去騙他們。
張淑嵐又將視線看向了白景源,仔細打量著。
陽光下,白景源披上了外套,背靠車前,高大挺拔身姿顯得英氣十足。
他嘴角咬住煙蒂,骨節分明的手指正解開襯衫領口上方的兩顆紐扣,舉手投足間盡顯男人矜貴沉穩氣質,遠遠望去,成熟男人的氣場強大,令人驚嘆。
而她也發現,白景源時不時透過法院欄桿看這里面。
“安然,我是你舅媽,你也不用瞞著我們,現在這里除了我們也沒別人,你跟我們實話實說,你跟白景源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張淑嵐覺得自己的話問的有些多余,剛才沈素柔就問過,都沒有得到答案,自己再問,也不覺得顧安然會說。
只是,顧安然爸媽已經沒了,而顧安然初入社會,她怕人沒談過感情被人騙了,這才舔著臉繼續問。
白景源這人,張淑嵐知道的不多。
但有錢人的玩,無非就是新奇的女人,他們把女人當成自己的戰利品,覺得女人越多越顯得他們魅力不凡。
像持子之手,與子偕老這種美好的感情,在他們看來就是笑話。
都是圖肉體的新鮮感。
肖建軍聽到張淑嵐對顧安然的問話,從兜里抽出根煙點了起來。
他漠著臉,沒插嘴。
顧安然目光閃爍了一下,應,“剛沈姐不是問了嗎,我跟白景源之間,真的沒有什么”。
“沒有最好,我就怕你因為你爸媽的事,跟他有著什么交易”,張淑嵐這話說的委婉。
怕說的太直接顧安然尷尬。
一個有錢男人與一個無論姿色還是身材都堪稱完美的成年女性,一旦有著交易都不免讓人多想,腦海里勾勒出一股令人臉紅心跳的迷離氛圍。
“真沒什么”。
顧安然忍不住紅了臉,聲音有些細不可聞。
張淑嵐只覺得顧安然是害羞,沒多想,倒是肖建軍,從嘴里吐出口煙霧,聲音渾厚低沉說道:“好了,她自己事,自己可以做決定,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是怕她被人騙了嗎”?
張淑嵐對著肖建軍沒好氣的白了眼,“你也不看看對方是誰,就放心的下”。
“這個有腦子,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自己心里清楚,倒是家里那個,金城怎么說”,肖建軍睨了張淑嵐一眼問。
“我還沒問”,張淑嵐掏出手機,像是想立馬打電話的樣子。
肖建軍將煙蒂扔在腳下,踩滅,幾步跨下臺階,而后說道:“回家再問,也不急于著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