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再聽見沈沐歌的自我介紹之后,地蕩獸短暫的思考,隨即撲通一聲,倒在沈沐歌面前:“見過恩公!”
雖然在這之前他并不認識沈沐歌,可是既然青山叫沈沐歌恩公,那自己跟著叫準沒錯!
“看來青山收了個好手下!”
沈沐歌笑瞇瞇的點頭,“跟我們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兩個打架的動靜太大,已經引起了外面那些人的注意。
如果這時候來幾個高手的話,想走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一揮手,沈沐歌直接將地蕩獸收入玲瓏塔中。看了一眼,同樣身受重傷的青山,嘆了口氣,只好把孽龍叫出來,把青山塞進去跟地蕩獸一起。
“早點把我放出來,不就完事了,讓這兩個蠢貨一直打來打去,煩不煩!”
孽龍一出來就忍不住抱怨,它和孔雀剛才在玲瓏塔里面將所有的過程一一目睹,說實話,青山和地蕩獸戰斗的方式,原始的讓人缺目結舌,雖然大家都是魔獸,可是高端的魔獸之間的戰斗往往也夾雜著華麗的招式,并不比人族的差。
而并非是像他們那樣,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你來我往。互毆了半天也才斷兩條腿,如果換作自己,那兩只愚蠢的魔獸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知道知道!可是…他們只是普通魔獸,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已經差不多了,哪能跟你比,知道你厲害,不過你現在的實力還沒有提升上去,等你足夠強大再說這些話吧!”
沈沐歌爬上孽龍后背,和之前一樣,孽龍一伸爪子就把金虎握在爪子里,隨即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回到龍虎山脈。
他們剛走不久,剛才戰斗的那個地方突然出現一群打扮奇異的怪人,看著周圍狼藉的一片,頓時露出狐疑的目光。
“尸體呢?就算沒有尸體,殘骸總該有吧?”
從周圍的打斗痕跡來看,剛才的打斗應該十分激烈,濃重的血腥味,以及那些還沒來得及被土壤吸收的血液,足以證明剛才在這里戰斗的兩頭魔獸是何等的強大,至少是五階魔獸!
按道理來說,這種級別的魔獸就算是戰死,那么也應該有一部分軀體被保存下來,身上最堅硬的部分,就算另一頭魔獸想要吞食,也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可是當他們到達這里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任何魔獸隕落的跡象。
“難道說我們白跑一趟了?”
另外一人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他是這支雇傭兵團的二把手,即將突破玄王境界,算得上是位數一數二的高手,當然,這里最厲害的自然是雇傭兵團的團長,此刻已經突破了玄王二階,是整個雇傭兵團最強大的人。
這一次之所以帶著他們冒險進入十方魔域腹地,就是因為哪怕在很遠的地方,他們也感覺到了此地詭異的能量波動,一開始的時候是有大規模的靈氣,朝這邊涌來,他們本沒有太過在意,因為像是靈氣潮汐這種事情在十方魔域之中是常有發生的事情。
可是伴隨著后來的陣陣雷鳴之聲,他們才意識到這里不是爆發了靈氣抄襲,而是有兩尊強大的魔獸在此地交戰。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所謂富貴險中求,這是萬年不變的道理,于是乎,團長立刻召集他們雇傭兵團所有的高手集體會議,從當時它們雇傭兵團駐扎的場地來看,或許他們就是距離戰斗爆發之地,最近的一隊人馬,如果時機把握得當,那么他們完全有時間混水摸魚,打一個時間差,趁這個機會進來搶一點好處!
可是來到這里之后,他們才傻眼了,除了那些凌亂的血跡和夸張的戰斗痕跡,這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力量爆發之后,狂暴的力量波動殘余,白跑一趟了!
團長暗罵一聲,為了那么多心思帶著自己的人,馬潛伏到這附近,那可是冒著被魔獸發現,然后當成食物一口吞吃的危險。
“抓緊時間尋找有用的東西,看來這里的兩只魔獸并沒有隕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都留了一手…
當真是稀奇古怪!老子在十方魔域縱橫十幾二十年,爭地盤的魔獸誰不是打的你死我活,這兩頭魔獸居然沒有向對方向很手,趁機吞噬對方,難道說此地還有什么變故不成?”
團長不愧是團長,一下子就點出了其中的關鍵玄機。
“此地不宜久留搜索完畢之后立刻撤退,走之前把你們的所有氣息全部銷毀!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到你們!
我們估計是第一批抵達這里的,接下來輪到別人了,要是被人發現我們來過這里,而且沒有留下任何寶物的話,那些人一定會糾纏我們不放!”
揉揉腦袋,團長無奈的說道,本以為是個香餑餑,沒想到拿到手之后才發現是個燙手的芋頭,他們在這里的事情,如果被死對頭,知道從中煽風點火的話,那么很有可能被渲染成自己獨吞了一頭五階魔獸的好處,到時候可不就是謠言那么簡單了,那可是要真槍實刀見血的!
“是!”
眾手下齊齊應答,突然有人在遠處捧著一塊巴掌大的鱗片,放在手中驚喜的大叫:“團長,找到一個好東西!您來看看,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那塊巴掌大的鱗片,渾身上下閃爍著烏黑的光芒,放在陽光下,看能夠看到七彩的耀眼之色,像是一塊璞玉,卻泛著金屬獨有的冷冽之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鱗片的開口部分,則更像是刀刃,拿在手上輕輕一劃,足以將一顆五手腕粗細的大樹攔腰切斷。
“這是什么魔獸身上的?”
團長三步并作兩步飛快沖到那拿著那塊黑色的鱗片的人面前仔細端詳,通體烏黑,像是黑瑪瑙一樣惹人喜愛。
“不知道,咱們似乎沒見過這樣的魔獸…
不過倒是有一些像蟒蛇,只是我從未見過一種蟒蛇,有如此獨到的鱗片!”
“臭小子胡說什么呢?蛇族天賦血統一般,尤其是巨蟒一族,受到血脈的限制,根本不可能誕生出五階魔獸!
一我看這鱗片絕非池中之物,先把它保存起來,回頭找個見多識廣的人看看,究竟是什么來頭!”
說完之后,團長轉身繼續去搜索別的寶物,掐著時間算,他們或許還有半軸向的時間,趁這個機會,他絕地三尺也要找到合用的寶貝!
地勢低洼部分,,有一些拳頭大小的凹陷,形成一個個小水凼,此刻那些水凼當中,聚集著許多鮮血,這些鮮血有的是從山頂上流下來的,有的就在山腳下,很有可能是來自兩只不同的魔獸,這就說明兩只魔獸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且其中一只肯定更嚴重。
“所有人聽我的命令,能找得到的東西,一盞茶之后全部撤離!”
身為玄王境界的強者,團長已經感覺到了,周圍不斷出現的氣息,更有一些強大的不輸給他的氣息正在飛快的靠近。
或許要不然一會兒就能到達此處。
他,在進入這里之前,在外界布置了一些障眼法,就是不知道這些障眼法能不能暫時攔住那些人,哪怕只是暫時拖延一些時間,也方便他們撤離。
可惜好運并沒有眷顧他們,找來找去也只找到了幾片巴掌大的鱗片,而且除了第一片是完整的,其余的都被撕成了碎片,有一雙角看起來十分厲害的樣子,但是也是被折斷,看著面目全非的寶物,團長一陣心痛,這些東西要是完好無缺,完完整整的落到自己手中,那該是何等的寶物!
“立刻離開這里,那些人已經破了我的陣法,馬上就要抵達這里!”
雖然不甘心,但是離開已經迫在眉睫,他不愿意給自己的傭兵團找上任何麻煩,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雖然他不怕事,但是你沒必要節外生枝。
一行十幾人,等級最低的都是玄將巔峰境界,這樣一支力量,可以說是整個傭兵團的中流砥柱,容不得任何善事,所以只好先行離去再做打算。
當這些人離開之后果不其然,幾個呼吸之后,第二波人抵達現場。
這些人穿著宗門的衣服,胸口上紋著一只獸頭,赫然便是萬獸宗的人!
帶頭的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胯下騎著一只威風凜凜的白頭老虎。
“看樣子我們來遲了一步,這里已經有人先行來過了!”年輕人并沒有讓他們四散而去,去尋找寶物,在她看來,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到那兩頭打斗的魔獸,萬獸宗不缺少寶物,缺少的只是厲害的魔獸而已,那兩頭魔獸的等級不低,如果能夠趁他們兩敗俱傷,哪怕只捕捉到一只,也是天大的收獲,只可惜天不如人愿,看樣子這一趟白跑了!
“這里的東西都被搜刮干凈了,連地上的血液都被帶走,看樣子應該是獵戶或者是傭兵團的人…這些人窮的眼睛都綠了,連這些雜毛一樣的東西都不肯放過!”
其中一個年輕弟子打趣道,如果換作他,肯定是將目光所在兩頭魔獸身上,而并非是這些七零八碎的不值錢的玩意兒上!
“十有八九就是雇傭兵團,能夠比我們先行一步,到達此處,說明他們本身距離這里就不遠,應該就是活動在這附近的一只傭兵團。
被他們撿走了那些東西,估計沒什么好東西,從這里的打斗痕跡來看,兩頭魔獸至少都是五階,哪怕身上掉落些什么東西下來,對于我們來說,用處也不大…
所有人聽令,不必去尋找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被餓狼一樣的傭兵團掃蕩過后,我估計這里也不會再剩下什么。
不過他們既然不敢去打那兩頭魔獸的主意,咱們不妨試一試,看能不能把那兩頭魔獸找出來
正是兩敗俱傷,咱們出手的好機會。
三人一組,準備好通訊符,一旦發現蛛絲馬跡,立刻向我匯報,切記不要貿然行動,你們還不是五階魔獸的對手,五階魔獸的強大絕對在你們的想象之外!”
帶頭的年輕人騎著一頭威猛高大的白虎發號施令,雖然看上去年輕,可是能想象的到,他居然是一名白袍!也就是黑袍的直屬上司,實打實的玄王巔峰,再進一步,甚至可以突破玄王的桎梏,直達玄皇境界!
年紀輕輕就有此等天賦,能做到今天這樣的位置上,絕不是偶然。
“可是大人,十方魔域如此廣袤無際,我們應該從哪個方向查起?”
有弟子小聲的在年輕人背后問道,現場被破壞的范圍很大,各個方向都有崩塌的痕跡,尤其是地蕩獸的天賦技能造成周圍的山脈或多或少都有坍塌的跡象,這就導致他們無從判斷,戰斗是在往哪個方向蔓延。
而且最后離去的時候,兩頭魔獸的氣息幾乎是同時消失,他們無從尋找。
“氣息…”
年輕人閉上眼睛,緩緩轉頭,看向沈沐歌離開的方向:“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應該是往這里去了…”
敏銳的直覺,對于魔獸,他總有一些異于常人的感知。這一次,他同樣相信自己的判斷,哪怕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任何氣息都被處理得很干凈,但是他還是從各個方向當眾指出來沈沐歌帶著青山跑路離開的方向。
“是!弟子等人立刻往這個方向開始盤查!大人先回去休息,等我們的好消息!”只有30幾個人,分成十多個小隊,每個小隊持著一傳訊符,列隊成一個弧度,不斷的向前刺探。
他們縱橫前進,將隊形編制成一個大網,這樣一來,任何一個小隊遭到攻擊,或者是有發現的話,那么其余小隊都能夠快速支援,不至于孤立無援,遭到其他魔獸的攻擊。
萬獸宗的人很快散去,在他們之后,第三批人也抵達了。騎著白虎的年輕人并沒有離去,而是等在原地等著第三波人。
“你們的動作也挺快!”緩緩轉頭,年輕人看了一眼身后來到的那些人,唏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