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汪田甜說了那些話之后,郝就很沉默,而后他一言不發地又在洞口周圍轉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抓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藤條。
看著那根嫩綠長滿嫩芽的藤條,汪田甜有些驚訝,“這里居然有藤條嗎?之前我怎么沒有發現?”
郝:“或許方才太暗了吧。”
他伸手抓住藤條對汪田甜道:“你先在下面等我,上去之后,我在拉你上去。”
汪田甜也沒有異議。
郝將電筒放到汪田甜手中之后,便抓著藤條一步一步爬了上去。
上去之后,他讓汪田甜將藤條系在腰上,將汪田甜也拉了出來。
此刻兩人的頭頂上是漫天的星光,明明滅滅卻美麗異常。
有了熒熒星光,倒也能看出黑夜里模糊的樹影。
郝打著電筒,扶著汪田甜往前走,想了想他蹲下身子,“到我背上來。”
汪田甜一愣,繼而搖頭,“這山太陡了,我還是走路好了。”
“上來,我不會讓你摔倒的。”
汪田甜見他固執地蹲在自己前面,終于還是爬了上去,“背不動了就跟我說。”
郝沒有只剩,而是用藤條將汪田甜結結實實的捆在他的背上,試了試無有不妥之后便讓汪田甜抓著電筒,他則四肢并用順著自己下來的路往上爬。
聽著郝漸漸沉重的呼吸聲,感受著他背部肌肉的緊繃以及兩人接觸位置的濕熱,汪田甜心里有些埋怨自己之前那一閃而過的畏懼。
就憑郝幾次三番救自己于危機之中,如今更是大晚上的從那么陡峭的山崖上下來找自己,她就不應該懷疑兩人之間的革命友誼!
等吭哧吭哧上了山頂之后,汪田甜便讓郝將她放下來,但郝壓根就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你受了傷最好不要亂動,我能背的動你。”
汪田甜無奈,只好說,“我還有一味草藥沒采呢,之前看到了,沒來得及,我要才回去給我媽做膏藥。”
郝還是不放她下去,“你給我指,我去采。”
聞言汪田甜沉默了一下,“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我沒生你的氣。”
郝:“我知道,跟著沒關系,快給我指,咱們早點下去。”
汪田甜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點酸,“我還有個背簍呢。”
郝只嗯了一聲。
反正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放她下來。
于是汪田甜便只好安心地待在他背上了。
想起什么,她調侃:“你之前就知道李青是重生回來的了吧。”
郝嗯了一聲。
“那你怎么不趁著這個機會跟她死灰復燃呢?反正現在你也是有錢人了,又不是以前的那種窮小子。”
郝步伐一停,微微側頭,“沒有死灰,何來復燃?”
汪田甜挑眉,“沒有嗎?我看那本書里寫她幫你逃離了這個地方,從此她的倩影就一直留在了你的腦海中。后來你還和男主爭奪她呢。”
郝聲音瞬間冷了下來,“書上真是這么寫的?”
“對啊,我騙你干什么?就連我這具身體的原主,不也是因為你要那個傅衍把李青交給你,他們在里面動了手腳,才將原主送到你面前被殺了的么?”因為關乎自己的命運,汪田甜看得很仔細。
“不要相信它!”郝一張臉黑如鍋底,“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李青這個人!而且若不是她陷害我,我也不至于離開這里!”
汪田甜覺得奇怪,“不是書上寫的那樣么?那是什么樣的?”
“當初那個汪田甜跟李青不對付,總是集結著小混混想要欺負她。
后來她找了個混混想要毀掉李青,卻不知道怎么的被李青給反殺,自己被人糟蹋了。
那時候我在鎮上也算是混的,偶爾上工地幫幫工掙點伙食費。
下班的時候已經聽完了,剛好撞到這一幕。
我去幫她,結果她恢復意識之后就倒打一耙。
我本來也是混混,跟那人也不對付,那人干脆也指認我,說是我下的手。
她要報警,本來我是不怕的,但后來李青過來找我說汪田甜在派出所認識了一個哥哥,若是我真的被抓進去,就出不來了。
我還有我爸要照顧,自然不能真讓他們將我抓進去。
就揣著掙來的那點錢跑了。
當時還是我太傻,讀書少,見識也少,就被她唬住了,其實若是我不跑就什么事都沒有了。那時候青少年保護法已經出來了,而且因為是剛發生的事情,想要查證很容易,反而是我這一跑,就回不去了。
而且后來我想想,那幾天我的行走路線其實是很固定的,很可能這也是李青給我下的套,至于原因,估計那時候她就已經和傅衍認識了。”
汪田甜聽得聚精會神,書上大多都是照著主角的視角寫的,關于配角的事除非必要,并不會提及。
沒想到對主角來說驚險的事情對于他們這些配角來說更驚險。
“看來書上寫的很多東西都并不可信啊!”
兩人走到半路就看到了照射過來的幾道光線。
郝順勢拿過來汪田甜手中的電筒,將其按滅,這才借著星光尋著光線走去。
“真在這山里嗎?咱們走了一個多小時還沒看到人影,小伙子,你可別記錯了路啊。”一個村漢子對容華說。
“不會錯,我跟郝上來的時候走的就是這條路。”容華說的篤定。
“這可真遠,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漢子都沒來過這么深的山呢。”另一人說著腳步不停。
“這下山的路不止一條,萬一到時候郝已經帶著人從另一邊下去了呢?要不我們邊喊邊走吧,免得錯過了。”有人提議。
“瞎說什么呢?!大半夜在山上喊人,你也不怕招了熊人婆。”那人的提議直接被人喝止。
容華聞言好奇,“熊人婆是誰?”
那漢子回答:“是山里一種吃人的妖怪,要是驚動了她,讓她記住了你的聲音和名字,晚上就會去家里吃人。”
容華額頭上滑下幾道黑線,“這是迷信吧,建國后不能成精,哪里還有什么妖怪啊。”
那人撓撓頭,哈哈一笑,“這是我們這里從小流傳大的傳說,聽得是不少,不過我倒也確實沒有見過。”
就在這時,前方有腳步聲傳過來。
幾人對視一眼,心里皆是一凜。
這就好比大半夜講鬼故事,剛講到一半,突然就聽到旁邊傳來動靜,即便是幾個大漢,也被這腳步聲嚇得渾身一震。
倒是容華面上一喜,“一定是郝他們下來了!”
還不等幾人阻止,他就大聲喊了出來,“郝,是你嗎?”
汪田甜咦了一聲,“這聲音好耳熟啊。”
郝應了一聲,手中提著背簍,背上背著汪田甜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另幾人則還頗有些膽戰心驚地看著前面的人影越來越近。
有個膽子稍微小點的人開口:“這只有一個人啊,而且看身形跟人也不太像啊!”
容華:……
“他背上背著個人,你看不見嗎?”
那人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一會兒,直到人走到近前,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眼睛有些不好使。
容華也加快腳步走了過來,從郝手中接過背簍看向露著一個腦袋的汪田甜,“甜甜,你沒事吧?”
汪田甜這才看到說話人的樣子,“容華哥哥,你怎么來了?”汪田甜十分驚訝,她之前也沒有收到對方要過來玩的消息啊。
“過來有點事。”容華一句話帶過,“你傷的重不重?”
“我沒事。”汪田甜對郝道:“你把我放下來吧,接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的。”說著就伸手去解繩結。
郝一巴掌拍到她的屁股上,“你老老實實地,別亂動!”
汪田甜的身子頓時一僵。
她長這么大還沒被人這么打過屁股呢!
“你!”汪田甜想發火,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
“對了,你們看到汪誠才了嗎?”汪田甜瞬間轉移話題。
“估計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吧。我將他帶到了村長家,播了報警電話,然后讓村長幫忙叫了幾個村民跟我一起上山來找你們。”
汪田甜一直沒看時間,這會兒才借著手電筒燈看手表。
“居然都九點多了,我媽和師父估計都要擔心死了。”
郝:“等下山了,先給家里打個電話。”
一行人加快速度下山,剛到山腳下,就看到了拿著電筒要上山的人。
郝眼尖的在那些人里看到了郝建軍和容與的身影。
他高喊一聲:“爸!”
郝建軍聞聲望了過來,見到郝的身影后停下了步伐,“找到甜甜了嗎?”
汪田甜在下山的過程中已經不知不覺的睡過去了,此刻被兩道聲音驚醒,她揉了揉眼睛露出自己的小腦袋看了過去。
“郝叔叔,您怎么也來了?我媽也知道了嗎?”
郝加快腳步走到了郝建軍面前,郝建軍打量了汪田甜一遍這才道:“你媽可擔心死了,也跟我們一起來了,非要跟我們一起上山來找你,怕她腰傷嚴重,就讓她在你桂花嬸子家里等消息。”
汪田甜拍了拍郝的肩膀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她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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