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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要先處理傷口。”
“時間不多了,我要去做我該做的,是兄弟你就成全我!”趙義雙目瞪著前方,監軍跟宗帝一樣,都被敵軍俘虜了。
那是害他義弟的仇人。
“快!”趙義咆哮。
嬋夏看他箭已經穿的很深,全憑信念支撐。
嬋夏忍著心中痛苦,給他扎了一針,趙義哈哈大笑,說了聲謝謝兄弟,轉身沖向敵軍。
嬋夏拔出腿上箭,給自己也扎了一針,緊隨趙義的步伐。
刀光劍影在她眼里已經成了慢動作,她看著趙義揮舞長槍,刺了一個又一個,她自己也不知道砍了幾人,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幾下。
距離目標越來越近,嬋夏的體力也耗竭殆盡。
“放肆,你竟敢,咱家砍了你的頭——啊!”伴隨著監軍太監一聲慘叫,趙義的長槍刺入了他的心臟。
“哈哈哈哈!”
嬋夏聽到了趙義的笑聲,看著他拎著槍再次沖入敵軍。
趙義此生已經沒有遺憾了,最大的仇,他已經報了。
現在該是他趙義盡忠的時刻了,多殺一個敵軍,便是賺到了。
也不知道他弄倒了多少敵軍,終于,一桿槍,戳到了他心口的位置,趙義握著槍頭,面帶微笑的倒下。
為義弟報仇,成全了他的義。
奮勇殺敵,成全了他的忠。
此生沒有什么遺憾了。
嬋夏不管不顧地沖上前,袖箭發完了便用梅花鏢,她清楚地看到自己打中了宗帝兩下。
但都不是要害處。
該死的,戰場情況瞬息萬變,受各種因素干擾,她的準頭是有限的。
突然,天起狂風。
卷起地上塵沙,馬上就是沙塵暴了。
嬋夏的眼前一片模糊,她的體力也透支到了極限,身上多處傷口,失血過多,又被惡劣天氣影響,看不清前方。
她只覺得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慢,她的身體越發沉重,眼皮漸漸的沉了下去。
不知道宗帝有沒有被她打死。
就這樣死在這,不甘心吶...
意識模糊之際,嬋夏仿佛感受到一雙結實的臂膀將她抱起。
耳畔傳來督主喟嘆的聲音。
“胡鬧...”
嬋夏在一片黑暗中做了個長長的夢。
夢到前世,督主坐在書房,挑燈批奏折,她站在一旁研磨,趁著他不注意,偷吃幾口他的點心。
杏仁粥的香氣仿佛縈繞鼻息。
“督主,杏仁粥,涮鍋子,燒籽鵝...”
嬋夏緩緩睜開眼,對上于瑾漆黑的雙眸。
“醒了?”于瑾冷冷地看著她。
這個饞丫頭,夢里還不忘了吃。
毫無徘徊在生死線的自覺。
“我怎么在這——嘶!”嬋夏一動,渾身都疼。
“不想死就不要亂動,我從沒見過你這般胡鬧的人。”于瑾依然是語調冰冷,不過給她蓋被的動作卻格外輕柔。
看到她面色蒼白的臉,于瑾眼眸微暗。
她能活下來,真是生命的奇跡,全身中箭四處,劃傷七處,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
如果不是遇到他這樣懂得現代醫學的,她是必死無疑了。
“啊,我的臉!”嬋夏摸了下臉,臉也有傷!
“現在才知道怕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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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本想嚇唬她,告訴她毀容了,可看小丫頭一副很在乎的樣子,終究是沒辦法下狠心。
“你的臉沒事,只要不胡來,不會留疤。”
嬋夏長舒一口氣。
“太好了,沒有我這張盛世美顏,師父你以后肯定罰我更厲害。”
她嚴重懷疑,師父是對她的笑沒有抵抗力,以前她闖禍,只要對著師父撒嬌憨笑,多半不會重罰。
沒有了容貌,師父得扣她多少小錢錢啊!
于瑾剛壓下去的怒火,被她一句又挑了起來。
“你腦子里每天都想著什么亂七八糟的?!竟然敢暗算我,然后跑去送死!”
如果不是他抗藥性比較好,提早一些醒來,她和趙義都得死得透透的。
“我跑去的時候可沒想死!好死不如賴活著!那不是情況有變化么...”
嬋夏還委屈呢。
她從重生到去戰場前,壓根都沒想死啊。
活著多好,有吃有喝有帥哥...帥哥就是督主!
只是情況就那樣,沒有留給她更多的選擇。
“你...”于瑾咬牙,若不是看在她渾身都是傷的份上,現在就要重罰這個不知死活的。
“看來我命不該絕啊——對了,狗皇帝呢?!”
嬋夏想著自己打在狗皇帝身上那幾箭,也不知道弄沒弄死。
“被俘了,現在直隸軍大亂,朝廷派了使臣過來,只怕是要割地議和,以求換回皇帝。”
于瑾的回答讓嬋夏面無血色,閉著眼,心中滿是憤然。
如果沒有那陣突如其來的沙塵暴,狗皇帝應該已經死在她的箭下了。
只恨蒼天,為何站在狗皇帝那邊,為何幫狗皇帝續命。
“你去戰場,真的是為了救駕嗎”于瑾問。
這丫頭一口一個狗皇帝,一毫無半點恭敬可言,怎么可能舍命救駕?
“都是天意。”嬋夏蔫巴巴地說道,但很快,她又重拾信心。
一次不成,還有二次,還有無數次。
錯過了這次暗殺機會,等到狗皇帝五年后被迎回來,軟禁在皇宮,她還有機會下手!
只要趕在新帝暴疾發作前把宗帝干掉,她就能逆天改命了。
狗皇帝還有五年才被迎回來,回來后又被新帝軟禁了三年,八年的時間,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一丁點下手的機會。
“你在謀劃什么?”于瑾覺得她似乎在醞釀一個大的計劃,但她又不想告訴他。
這種感覺,十分不好。
“我能有什么壞心思呢...”還不是為了你,嬋夏嗔責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倆人還是前世那般親密無間。
“再有一次這般胡鬧,你就給我從哪兒來滾哪兒去,不要跟著我了。”于瑾被她這一眼看得心像是被揪了一下。
他之所以選擇相信嬋夏,也有一部分原因,源自她看他的眼神。
像極了新生兒看待母親那般,純凈透明,全然的信任。
“嘿嘿,就知道師父最疼我,不會跟我計較,還有,趙義他?”嬋夏想到了趙義奮勇殺敵,也想到了虎子替自己擋箭。
“你只當他死了,不要再過問。”
“啊?!你把他救活了?!”嬋夏不敢置信,她親眼看到趙義身上多處傷,最致命的,就是他心口那一槍吧?
于瑾掏出一個物件,放在嬋夏面前,嬋夏捂嘴,眼淚瞬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