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娘子

第269章氣死太監不償命

正如嬋夏預料的那般,成帝毫無底線地相信了柳荷兒。

當柳荷兒的師兄過來,證明了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被雷劈兩次、衣服都沒了什么的,全都是真的。

嬋夏眼睜睜地看著成帝的眼里,出現了閃亮的光芒。

類似于得了不治之癥的人看到了曙光。

一代明君的隕落,往往就是從胡亂迷信開始,相公誠不欺我也——嬋夏怔著出神,想著于瑾帶她進來前說的那些話。

尸體每一刻都在發生著變化,從剛死時泛著熱氣的尸體到膨脹的巨人觀,也不過就是數日。

所以她干嘛要糾結昔日還算英明的君王,在兩年內昏庸了呢?

這世上,就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

接受了這個設定后,再看已然朝著昏庸方向一去不回頭的成帝,竟也沒有剛出去時的心塞。

看成帝也從痛心疾首變成了麻木。

“民女所說句句屬實,為了大燕社稷,所作所為就算是與世俗不容,留千古罵名,也無怨無悔!”柳荷兒慷慨陳詞。

嬋夏眼瞇成一條線,把睡男人說得如此大義凜然,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呵呵。

“好!好一個心存天下的奇女子!”成帝一拍椅背,眼里滿是激動。

嬋夏垂眸,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她每每講段子忽悠成帝時,他聽高興了也是這樣,下一句,怕是要封官賞賜了。

君王的臉色萬人看,嬋夏能揣測出來的,姜公公這馬屁精也讀出來了,見成帝滿臉喜色,忙跨步上前,煽動道:

“陛下,此女既身懷絕技,何不封她為護國圣女,以此保我大燕江山萬代,庇護陛下您萬壽無疆!”

這馬屁拍的到位,成帝通體舒暢,眉目舒展,看在于瑾夫婦眼里,猶如一只被灌了好酒的馬猴,暈暈乎乎,理智全無。

柳荷兒等人聽到陛下倆字,嚇得五體投地。

于瑾起身,把主座讓給成帝,跟嬋夏并排站在了一起看戲。

成帝手攆著胡須,聽著這一屋子人放的彩虹屁,嬋夏覺得這廝此刻必然是覺得他是十分牛皮的。

眼角余光掃到姜公公彎著腰,一臉諂媚,臭不要臉的吹噓一盆一盆的往成帝臉上糊。

嬋夏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于瑾:“我拍馬屁時,也那么難看?”

于瑾目不斜視,以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回道:“你比他好看多了——不要亂比,自降身價。”

姜長波察言觀色,見成帝對柳荷兒的說辭深信不疑,便順著成帝的心意把柳荷兒捧到了天上。

宛若捧這么個人盡可夫的女子,就能坐享萬里江山一般。

他若只是捧柳荷兒,嬋夏就當看了出馬猴蹦跶,一笑而過了。

但偏偏這家伙嘴賤,話鋒一轉,竟說到于瑾和嬋夏身上。

“外頭百姓都夸于公公是青天在世,陛下有于公公這般的棟梁,再得了柳姑娘這般的神使,何愁社稷不穩?”

成帝聽得舒坦,嬋夏覺得刺耳。

把這種人盡可夫的瘋女人跟政績卓然的于瑾放在一起,這是對于瑾最大的羞辱。

感受到嬋夏犀利的視線,姜長波得意地抬頭,示威一般地看向嬋夏。

嬋夏確定,這個善于溜須拍馬的陰陽人是想激怒自己。

若不是先前跟于瑾出去被他摟在懷里順了一番毛,這會嬋夏已經炸了。

面對姜長波的挑釁,嬋夏突然跨步上前,對著成帝說道:

“陛下,既然柳姑娘她天賦異稟,不如將她賜給姜公公做娘子吧,姜公公他對柳姑娘‘以身為國’的壯舉如此欽佩,想必他一定會善待柳姑娘的。”

姜長波的臉霎時漆黑一片。

“噗。”忍冬一個沒憋住,笑出聲來,被于瑾瞪了眼,堪堪憋住。

“可是圣女她得吸收靈氣,姜愛卿他——”成帝欲言又止。

按著柳荷兒狗屁不通的說法,她隔上一段時間就得睡個男人增加“靈氣”。

姜長波是個太監,不具備那個條件,柳荷兒只能找別的男人。

這對姜公公而言,頭頂已經不是一個綠帽子了。

姜公公不懷好意把于瑾跟柳荷兒放在一起對比,企圖羞辱于瑾,嬋夏馬上反手送他一片青青大草原。

“姜公公他心系大燕,自然愿意助柳姑娘一b之力啊!”

嬋夏故意把某個關鍵詞咬得很重,該懂的都懂。

“怎么,姜公公難道不愿意咱們大燕千秋萬代,不愿祝陛下萬壽無疆?”

這帽子一扣,姜長波只能跪地謝恩。

“求陛下將柳姑娘許配給奴婢,奴婢為了陛下萬死不辭!”

嬋夏看他這么不要臉,心里暗忖,若是成帝得痔瘡了,這家伙跪舔都愿意吧?嘖!

于瑾看她這滿臉壞相,嘴角抑制不住地翹了翹,蔫兒壞的丫頭。

成帝見姜愛卿這般識大體,十分滿意,當場封柳荷兒為護國圣女,賜給姜長波一堆寶物,姜長波忍著心里的巨大怒火,裝作喜不自勝地收下。

只是看向于瑾夫婦的眼神,已是恨不得千刀萬剮。

成帝心滿意足回宮,于瑾夫婦送到門口,姜長波咬著后槽牙對著嬋夏冷笑拱手。

“督主夫人今日這般抬舉,咱家記住了。”

“你要好好待人家啊。”嬋夏語重心長,氣死人不償命。

“距離陛下限期破蛇妖作祟,只剩下不到兩日了,于公公你可要抓緊了。”姜長波把視線挪到于瑾身上,話里話外都充斥著幸災樂禍。

“該破的案我相公自然會做,該抓緊的是你姜公公啊,要當新郎的人了,開心點呢對了,我這有一瓶補腎的藥丸,你給圣女帶過去吧,她...辛苦啊。”

姜長波拂袖而去,再不走只怕是裝不下去了,這梁子就這么結下了。

“姜公公!常來啊!我們廠衛的大門隨時為你夫婦敞開,補腎藥丸隨便領,不收你銀子!”嬋夏的聲音傳出去老遠。

姜長波絆了一下,心里罵了句直娘賊,站你個娘親的!

“你這么往他嘴里塞惡心,只怕是得罪他不淺。”忍冬站在嬋夏身后說道。

“得不得罪的,他都不會少給我們添堵,還不如惡心到底,看誰先把誰惡心死。”嬋夏叉腰,滿不在乎。

看得忍冬瞠目結舌,忍不住轉頭問于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