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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身后的呵斥聲打斷了桓儇的思緒。不等她開口,鄭毅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放肆!那可是大殿下。」鄭毅怒道。
「臣桓儇特來向陛下請罪。」桓儇轉身,高舉奏疏,「臣有罪。」
桓淇栩看見桓儇眼露喜色,但是一聽到她的話,目光陡然一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捕捉到桓淇栩目光中一閃而過的疑惑。桓儇唇角彎了彎。
一旁的鄭毅見狀,連忙讓內侍和婢女去攙扶桓儇起來。可她卻不讓侍女扶她,反倒是看向桓淇栩。
「姑姑,你……」
「臣奉旨開女學,而有些儒生受人蠱惑來女學鬧事。臣一怒之下,下令讓劉禹規將他們悉數下獄。」覦著桓淇栩神色,桓儇沉聲,「臣原本是想問他們,究極是受何人指使。誰曾想他們熬不住刑,自盡于牢中。」
在桓儇的視線下,桓淇栩的目光一點點凝重起來。
正欲開口,溫行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陛下,臣溫行儉有事要奏。」溫行儉大步走了過來,看見桓儇一怔。又見她跪著,眼中不自覺閃過一絲喜色,朗聲道:「臣要彈劾大殿下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最后四字咬得極重,惹得桓淇栩直接看向他。臉色也在那一刻有了變化。
時間仿佛凝滯在二人周圍。
「都進來吧。」丟下這么一句,桓淇栩移步走向石階。
依言起身,桓儇揉了揉膝蓋。若有所思地看著桓淇栩離去的背影,又偏首冷睇眼身旁的溫行儉,喉間翻出一聲輕嗤。
「這人啊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您說是不是呢?」溫行儉笑瞇瞇地問道。
聞問桓儇挑眉,撫了撫鬢邊流蘇,「站在高處,總會有跌下來的風險。但是還得看還能不能爬起來。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溫仆射也得仔細腳下的路。」
二人冷哼一聲,各自走向立政殿。
立政殿里。
桓淇栩一臉憂慮地望向門口,手中茶盞拿起又放下。見到二人進來,嘆了口氣。
二人的奏疏皆在桓淇栩的案前擺著。桓淇栩卻沒有絲毫要翻開的意思,只是一直盯著桓儇。
「姑姑。」桓淇栩道。
「臣在。」桓儇垂著首,淡淡道:「溫仆射說言不虛。只不過臣有一問,怎么今日臣一到刑部大牢,沒一會溫仆射就來了。莫不是溫仆射知道什么」
短短幾句話,拉著溫行儉和她一塊進了棋局里。
「微臣適才說了,微臣接到奏疏。有人彈劾您亂抓無辜,草菅人命。」溫行儉朝她拱了拱手,語氣微沉。
摩挲著腕上的佛珠,桓儇唇梢揚起一絲弧度。
「本宮問的是,為什么溫仆射來得這么突然。人前腳剛死,你就來了。」冷睇溫行儉一眼,桓儇哂笑,「莫不是溫家的眼線,已經遍布朝堂」
「大殿下,您不要血口噴人。」溫行儉怒吼道。
瞥了眼溫行儉,桓儇斥道:「是不是血口噴人,溫仆射自個清楚。本宮再問一句,溫仆射為何來得這么突然。」
「荒謬。微臣可從來不認識那些儒生。」
二人的爭議聲源源不斷地傳進耳中,桓淇栩眉頭擰做一團,似乎是忍了極大的怒火一樣。
「哐當」一聲,茶盞從上飛下,砸在地面上。
鄭毅被嚇了一跳,忙看向桓淇栩,嘴里囔著陛下息怒二字。
看著地上的碎瓷,桓儇目光微動。跟在鄭毅后面道了句陛下息怒二字。
「儒生的事自有三司去查,左仆射湊什么熱鬧。」掃了眼伏跪于地的溫行儉,桓淇栩深吸口氣,「尚書省里無事可做么?此事交給三司去查吧。」
聽得桓淇栩的話,溫行儉眸光一變。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攥緊成拳,隨之垂首。看樣子今日皇帝是不會拿桓儇如何了。眼簾沉下,掩去了眸中閃過的不甘。
「微臣領旨。」
得了溫行儉的答復,桓淇栩的視線停在了桓儇身上。
「陛下,此事之責皆在臣。臣甘愿領罰,安民心,正社稷。」說罷桓儇伸手將頭上發簪拔下,一頭墨發披散而下。
脫簪示罪。
溫行儉瞳孔一縮,似乎是不敢相信桓儇居然會玩這一出。他抬頭看向桓淇栩。
只見桓淇栩眸光一顫,自他喉間溢出聲嘆息。
「姑姑不必如此。此事也怪不得姑姑,想來是有人故意陷害姑姑。」說著桓淇栩看了眼鄭毅,示意他扶桓儇起來。「姑姑放心。朕不會聽信讒言,也不會誣陷任何一人。」
「臣多謝陛下。」桓儇盈盈一拜,語調柔和。
一場風暴抑制在桓淇栩的言語中。
桓儇抬頭看向御座上的桓淇栩,思緒一陣恍惚。仿佛透過他看到另外一個人一樣,眸中掠過一絲冷銳。
「退下吧。」
一臉疲憊的桓淇栩揮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退出立政殿。桓儇負手立在階前,抬頭望了眼天邊懸日。深吸口氣,疾步下了石階。
晚一步出來的溫行儉,看著桓儇的背影,眸中浮現深色。他們必須得趕快把桓儇,從這盤棋里踢出去。
這廂桓儇已經步出承天門,飛身上馬,奔向安置魏謨的院子。
院前兩盞燈籠隨風晃著。桓儇緩步上前,輕輕叩了叩院門。
「誰。」院里人警惕問道。
「桓儇。」
未幾,院門打開。出來的人正是陰登樓,而魏謨則一臉忐忑地站在他身旁。
桓儇也不進去,抬頭看了眼亮著燭火的屋子。轉頭看向二人,「她們睡下了么?你現在方便說話么?」
「殿下,您隨草民來。」魏謨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三人一前一后步向院子一側的小亭,亭內已經布好茶盞。
也不看二人,桓儇徑直斂衣坐下。低頭掃了眼案上茶盞,眸光微沉。
「是草民失察,未能仔細核實名錄。」魏謨撩衣跪在地上,語氣誠懇,「懇請殿下責罰。」
屈指叩著案幾,桓儇沒看他,反倒是低頭飲了口茶。
「殿下,微臣覺得此事必然是溫家設套,故意引誘您上鉤。」陰登樓斟酌著道。
抬頭掃了二人一眼,桓儇揚唇冷哂,「事情哪有這么簡單。」
大神月瀾觴的《聽說攝政王有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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