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又在公主府內安排一番,便登上馬車,在蕭君彥之后,回了鎮國侯府。
振威將軍府。
黎夜玉正向沈芙蓉匯報打探到的消息。
“你說是大公主晏鳳珠救走了人?”
她這么好心?!
沈芙蓉愣了一下,晏鳳珠從前倒也是個不錯的美人,可自從對蕭天陌愛而不得,又被迫嫁給蕭君彥后,她就好像徹底黑化了。
要說她是不帶某種目的地發善心做好事,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黎夜玉回道:“確是如此,當時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公主從賣奴隸商販的鞭下救了瘋婦人,還將瘋婦人買下帶走了。”
沈芙蓉點點頭,“可查到了如今人在何處?是在鎮國侯府還是在公主府?”
“人未回鎮國侯府,而是去了空置許久的公主府。”
黎夜玉眸色凝重,“說來也怪,大公主將瘋婦人帶回了公主府,可沒過多久,有人便看到瘋婦人出了公主府,往城門口的方向去了。”
“我們的人出城追了上去,一路疾馳,追了三十多里地,四處尋找,均未尋見她的蹤影,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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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太奇怪了。”
沈芙蓉皺了皺眉,“一個大活人豈能憑空消失?何況還是一個癡癡傻傻、辯不清路的瘋女人。”
黎夜玉想了想,道:“屬下等人擔心是有人使的調虎離山之計,便想著進公主府打探一番。”
“豈料公主府突然戒備森嚴,巡邏的侍衛照比平時多了不止一倍,直到大公主回了鎮國侯府,我們才有機會進入公主府后院,不過卻也是毫無收獲。”
沈芙蓉聽了疑惑道,“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公主府為什么突然增加了防守?我總覺得事有蹊蹺,晏鳳珠有些不太正常。”
“夫人看看這個。”
黎夜玉從懷中掏出一副畫像,在沈芙蓉面前展開,“這是大公主讓京兆府尹發出的通緝令,說是捉拿逃奴。”
沈芙蓉認真的看了下畫像,上面果然畫著瘋婦人的樣子,不說一模一樣,起碼也有八九分像。
沈芙蓉差點要直接爆粗口,握草,這個晏鳳珠,還真是什么惡毒的事情都能做出來啊,虧她剛才還真以為她轉性了。
要知道,按照晏云王朝律例,逃奴一旦被捉拿回來,最好的下場不過被打死。
良久,沈芙蓉嘆道:
“也罷,冥冥之中,自由注定,事已至此,瘋婦人離開京城也好,你囑咐石頭讓咱們清風樓的人留心著些,若是找到她好好安頓,這往后之事,我再與相公好好商議商議。”
“另外,讓人盯著公主府那邊,有任何事就來稟報我。”
公主府縱然是戒備森嚴,也不能一絲一毫破綻都沒有,而只要有破綻,憑借清風樓的手段,就一定能被她們察覺。
黎夜玉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想到晏鳳珠,沈芙蓉心里升起一點異樣。
晏鳳珠自從回京后,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比從前更有心機、更有手段。
對她,他們不得不防。
夜里,門外刮起了一陣冷風把窗戶吹開了,沈芙蓉披上衣服起身去把窗戶關上了,可屁股剛坐下,她卻發現了不對勁――這根本不是她的臥房。
她倉惶直起身掃視一周,目光從墻壁地面、茶幾椅凳、甚至燈盞等物上一一掃過,越發覺得不對。
這里根本不是普通的房間,看起來更像一個比較隱秘的暗室。
沈芙蓉此刻的心情,
就好像一個活人置身于墳墓之中,不禁感到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恐懼。
她是又穿越了,還是被人關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暗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幾個膀大腰圓的婢女突然闖了進來。
她們猶如萬年寒凜寒冷陰森的雙眸陰騭掃過屋子,隨后幾步沖到沈芙蓉跟前,不由分說地抓住她兩臂,粗暴的將她從椅上扯了起來。
沈芙蓉一個踉蹌沒摔倒在地,就被兩旁的婢女架住,狠狠壓在了梳妝鏡前。
其中一個臉大鼻小,面容刻薄的婢女,拿起桌上梳子狠狠地刮著她的頭皮,看上去好似要為她綰上發髻。
只是這婢女力道實在太重了,梳子上掛滿了散亂的黑色頭發,可是“唰唰”的聲音仍在繼續,沈芙蓉懷疑她很快就會被薅成禿子。
她雙腳用力蹬踹地面,卻掙脫不開鐵鉗般的束縛,只能瞪著她們,大叫道:
“你們是誰?到底要干什么?”
好似在回應她的問話,幾個侍女發出了又尖又利的嗓音,冷不丁地響起,宛若無數個貞子厲鬼趴在她耳邊。
可奇怪的是,明明近在咫尺,她卻無論如何也聽不清她們在說什么。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還不放開我!”
沈芙蓉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uu看書她很害怕,想哭卻哭不出來,只能咬牙掙扎,拼命扭動身體。
拉扯間,她仰起脖子,卻驀地看到了鏡子里面自己的臉。
這張臉看起來熟悉而又有些怪異,昏暗的光線打在她慘白的臉上,仿佛抹上了一層面粉,雖然眼睛還是眼睛,嘴巴還是嘴巴,但以乎不再自然了,甚至五官隱隱有些錯位。
鏡子里的她原本面無表情,卻在這時突然緩緩咧開嘴巴,露出了一個詭異至極的微笑。
可她分明沒有笑。
鏡子里自己的嘴巴越咧越開,甚至快要咧到了耳朵根,眼睛更是不眨一下,死死地盯著她!
畫面太詭異,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好不容易掙扎伸出一只手的沈芙蓉,戰栗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并沒發現什么異常,但鏡子里的臉卻裂了開來,就好像有幾道長長的疤痕劃過。
她的臉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一堆可怕的破碎器官,隨后全部從空中脫落,只留下一張漆黑皺巴的面皮。
媽呀,拍鬼片啦!
沈芙蓉頓時覺得巨石墜地,地崩山摧,如雷劈樹,洪水滔天。
她“啊――”的發出一聲鬼哭狼嚎般的慘叫,使出全身力氣掙脫開身后的束縛,拔腿就跑。
身后的人不肯死心地追趕著她,朝她大聲喊叫著什么。
她絲毫不理會身后的叫喊,一頭的汗擦都不敢擦一下,一雙眼睛只盯著暗室門的方向。
終于跑到門口時,她迅速一把拉開門。
可門外的場景,卻是讓她心頭一驚,滿臉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