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徹底將烏鶴堵得啞口無言,甚至他連繼續待在這里的心情都沒有了,“我先回去了,家里還有東西沒有收拾。”
“嗯,路上小心。”
送走了烏鶴,上官禾這才沒有形象地伸了一個懶腰,剛剛那些話有一部分是刺激烏鶴,但是大部分還是有自己的心里話。
對一個人產生興趣并不難,難得是如何維持這份興趣,并且將這份興趣轉化成實質性的感情和關系。
她一向是隨性的人,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不會為了什么特別的事情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和天性。
雖然她不是很相信緣分這種東西,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緣分今天給她上了一課。
巧合的事情多了,也許是命中注定,也許是事在人為,無論是哪一種,她的興趣都被提起來了。
“荀川。”人如其聲,連名字都給她一種川河一般的清冽感。
閉著眼睛念著這個名字,仿佛一身的疲憊都被清涼的河水沖淡的一干二凈。
‘叮’。
她轉頭看向手機,是老板身邊的小助理發過來的語音:‘花哥,老板已經在找人代替你的位置了。’
小助理看著花哥那冷淡的問號,心里生出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本以為在公司里找不到一個能跟花哥的聲音相媲美的,結果還真的有個妹子,配的男聲極其好聽。
老板二話不說,直接將人家的試音和簡歷發過去了。
‘花哥,你不要不放在心上,那個妹子啊,長得甜甜的,而且還能配男聲,如果她真的要是被選上了,公司里就沒有花哥你的地位了,你現在跟老板服個軟,老板肯定就不管那女孩了。’
要不是那妹子的聲線和定位跟花哥撞了,他才不會那著急的,花哥來了公司五年了,他的心肯定是向著花哥的,就算是那人是個可愛的妹子也不行!
堅決捍衛花哥在公司的地位!
‘哦。’
小助理死盯著手機,快要把那個‘哦’字給看穿了,他苦口婆心地說了那么多,結果花哥就給了他一個‘哦’字,他覺得自己的心好涼啊。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新人需要磨練,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自己不去,不能攔著別人也不去。’
上官禾關掉手機,這件事情對于她來說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甚至都沒有在她的心里起到一丁點的波瀾。
聲優這個行業,很多人,老人,新人,每天都有層出不窮的人,每一個行業都是要看能力和業務的,不是說老板舉薦就能成功的。
當然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她若是真的選上了,那就是能力得到了大眾的認可。
“哎呦,我的天啊,你可算是接電話了!咋了,電話掉糞坑了?你怎么就不接電話啊。”
荀川將那吵鬧的電話離自己的耳朵遠了幾分,分明沒有開外放,分明已經離了這么遠,可是電話里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有什么話,趕緊說。”
“真的被他們給趕出來了?!”
荀川舔了舔上牙膛,令人心癢的感覺傳到腦海里,他冷笑一聲,“怎么著啊,來看我笑話的?”
“不是,不是,只是那天有人說,看到你在酒吧里面賣酒,覺得稀奇,打電話確定一些而已。”
“確定完了,可以掛了。”
“誒呦,別啊。”電話那頭的人很明顯地停頓了一下,咽口水的聲音也是聽得清楚,“你確定要放棄荀家的繼承權嗎?且不說他們怎么對你,有些東西,不是他們配得起的。”
荀川換了只手拿手機,“什么東西?是那個已經完全看不出舊模樣的老宅,還是走下坡的公司?”淡淡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感情摻雜其中。
電話那邊的人一頓,“我們以為你就是因為這些東西才守在那里的。”
“說重點。”
“呃,大花狗不是要訂婚了嗎?他想著明天晚上來個單身party,死活要叫上你,我說你心情不好,肯定不會去,他墨跡了我半天,我這才給你打的這個電話。”
荀川無言笑了笑,他就知道這些‘狐朋狗友’沒有事情,哪里會如此關心他這只沒家的狼狗啊。
“我瘸了。”
“啊?!”對面的人似乎是摔了一跤,手機飛出去落地的聲音尤為的明顯。
“什么?什么?!你瘸了?你別趕出來就已經夠可憐的了,怎么還瘸了呢?”
“你可以再笑得大點聲,你語氣中的幸災樂禍都要漫出來,擠到我臉上了。”
“誒呦呵,怎么能這樣揣測你兄弟對你的好呢?你放心,你就是坐輪椅,明天我親自去接你,保證你腿不沾地,就這樣說好了。”
掛掉電話的荀川,眼神中沒有出外時的干凈和溫和,倒是多了幾分凌冽和不羈。
他胡亂地揉了揉自己的黑發,發絲垂落下來擋住了那雙多變的眼眸,房間里的燈被他全部打開了,黑白色的搭配,此刻顯得有些單調。
輕輕松松推著輪椅,絲毫沒有在外時的無助艱難的感覺。
一口冰水下肚,荀川似乎冷靜過了頭,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明天還有一群損友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渾身的火鍋味叫他有些不喜,可是這火鍋味叫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個有些溫和有些兇悍的女孩子,上官禾。
像是平常一樣,點開了聽書軟件,依舊是荷花朵朵的聲音,他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里回響著,忽然他想起了女孩的笑容。
‘你就這么喜歡荷花朵朵嗎?’
“是啊,就是那么喜歡荷花朵朵。”
無厘頭的回答,擁有一個無厘頭的主人。
住在對門的兩個人此刻一個賴在沙發上玩著開心消消樂,一個聽著手機里的霸道總裁語錄。
生活在二人的身上映照出最安靜,最和諧的一面。
外面行人如何行色匆匆,都不會對待在家里的人伸出什么惡毒的雙手,他們可以盡情地享受家里的溫暖和屬于自己的一片凈土。
“哈氣,算了,還是將衣服洗了,明天還要給他買菜呢。”
觸及外套的那一剎那,她鬼使神差地湊過身子聞了聞,是一種她沒有聞過的味道,香水亦或是男人身上本來的味道。
奇怪的舉動只在一瞬間,隨后外套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洗衣機里。
手洗肯定是不能手洗的了。
機洗就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