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來,這件事情得到了一個很好的解決。
經理還企圖用金錢來解決這件事情,被上官禾義正言辭地給拒絕了。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們進去好好反省一下。”
從警察局里面出來,上官禾顧不上跟身邊的荀川再說些什么,直直地奔著醫院去了,烏鶴昏迷不醒,她總是擔心的。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上官禾一言不發,滿眼都是焦急。
處于陰影之中的荀川,這個角度正好能將上官禾的表情看的清楚,早上還是活潑的一個人,現在周身上下都充斥著擔憂和自責。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太自責。”
上官禾轉頭看向玻璃窗,玻璃窗外的世界燈紅酒綠,看的紛雜異常,眾人臉上或是掛著笑容,或是掛著愁苦,大街上也有著向他們一樣行色匆匆的人。
但是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他們從未停止前進的腳步,哪怕腳下虛浮,總要倔強地往前走上幾步。
“我知道,烏鶴已經是大人了,他應該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但是對于我來說,我是烏鶴現在的監護人,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的過錯不可避免。”
“倒是連累了,還陪著我來警察局。”
荀川往前挪了挪,這下子上官禾就可以從玻璃窗中看見荀川的倒影,男子本該平淡的面容此刻卻是愁眉不展,她回頭看去,“怎么了?”
“這時候你難道不該繼續示弱嗎?”
上官禾心里咯噔一聲,裝沒有裝全套,還被發現了,不過她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感,“若是烏鶴沒事,我再繼續。”
荀川幽幽嘆息一聲,“你就不怕我不理你了?”
她眉毛微挑,笑著說道,“沒事,明早我給你買豆腐腦賠罪去。”
“你對我有興趣,難道不該看緊我一點嗎?”
“額。”這個問題成功地將上官禾給問到了,“對你有興趣,不代表什么,我們之間既沒有關系,也沒有實質性的發展,我沒有立場看緊你。”
她話音一落,荀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你。”
“不過,你如果愿意給我機會,讓我看緊你一點,我當然是樂意之至。”
荀川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不少,不過他什么都沒有說,此刻無論是表態還是不表態都沒有什么大用了,主動權被上官禾牢牢地攥在手中。
他從來都沒有像是今天這樣的無力感。
也沒有緊張一個人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要栽在這個上官禾手中了。
從醫院里面出來已經是凌晨三點的時候了,烏鶴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好在他們沒有用什么違禁品,只是一點點的安眠藥。
“上官姐。”
“感覺好點了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能回家了,最近你就住在我家里,直到你哥哥回來。”
烏鶴對此沒有疑問,此事一來,上官禾明顯感覺到烏鶴不如之前活潑了,也是仍誰經過這樣的事情,都不會有一個好心情的。
只是希望這件事情不會影響烏鶴太久。
否則烏豐回來,還真的不好交代。
烏豐這人看起來是溫文爾雅,實則是個腹黑護短的家伙,平常他怎么教育烏鶴都可以,但是真的有人欺負到了烏鶴的頭上,他怕是能將人家攪得雞犬不寧。
倒也不是她怕事,只是烏鶴說過,他喜歡這個城市。
事情鬧大了,烏鶴勢必不能再繼續待在這里了。
三人一同回家,上官禾在臨進門之前,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荀川,荀川此刻如同一只縮頭烏龜,不敢去看上官禾的眼神,那句話的殺傷力對于荀川來說,威力有點大。
她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說些什么。
進門之后,她先是給烏鶴倒了一杯溫水,忽然她想起那天荀川也是給她倒了一杯溫度合適的熱水。
“你想怎么解決這件事情?將那幾個人開除是必然的,其他的呢?”
烏鶴低垂著腦袋,渾身上下充滿著頹廢的氣息,良久,他才啞著嗓子說道,“上官姐,你說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雖然沒有將他們當做是朋友,可是也沒有做過過分的事情。”
“那人說喜歡我。”
“我不是排斥這件事情,而是我覺得,喜歡是相互的,如果我也喜歡他的話,那么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可是我不喜歡他。”
“哥哥從小告訴我,只要是不損害他人和自己的事情,只要可以做到,那就可以去做。”
上官禾將外套放在一邊,順勢坐到了烏鶴的旁邊,沙發也因為受力而塌陷下去,“烏鶴,你沒有做錯什么,可是你要知道,不是說你做錯了事情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無妄之災,說的就是這個了。”
烏鶴抬起眼睛,眼眶微紅,情緒也逐漸激動起來,“可是他們也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我。”
“夠了!”
此刻門鈴突然響起,上官禾拍了拍烏鶴的手背,起身去開門,門外正是之前回來時候一言不發的荀川,她有些意外,“怎么了?”
“烏鶴今晚可以跟我睡嗎?”
在屋內的烏鶴突然抬頭,不等上官禾反應,他站起身推著荀川的輪椅就往對門走去,上官禾上前攔住烏鶴和荀川。
當她對上烏鶴閃躲的眼神的時候,她放開了抓住烏鶴袖口的手,略略擠出一抹微笑,“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微信告訴我,我明天早上給你們帶過去。”
“荀川,麻煩你照顧他一晚上了。”
一晚上,是她給烏鶴調解自己的時間。
荀川對上上官禾那勉強的笑容,回之一笑,“明天早上,豆腐腦就好。”
“嗯。”
看著兩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范圍之內,她舒出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烏鶴,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無妄之災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如果這不是法治社會的話,她一定要叫他們嘗嘗什么叫做自食惡果。
說白了,她不是一個會安慰別人的人。
希望烏鶴在荀川那邊會好一點吧,雖然二人經常拌嘴,可是到底都是男孩子,會有很多共同之處的。
在說了,就一個晚上,不會出現什么意外的。
上官禾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這才勉強地擠出了幾分困意,倒在了溫暖的大床上不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