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朵小荷花

第一百二十七章 說散就散了

上官禾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邊,她不知道要去哪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什么,塵封在心底的秘密被再一次揭開來,如果不是來到這里,她都快忘記了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人是很多變,這一點她深有體會。

因為她自己就是一個異常多變的人,她知道人心是可以藏住很多事情的,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是說了爭取就能得到的,有時候無能為力才是常態。

就好像剛剛,她以為自己可以的。

她是一個正常人,只是現在有點不太正常了,她不能維系一個狀態太久,好像那樣子她就會忘記自己到底是誰,到底經歷了什么,到底為了什么而活著。

她奢求的東西太多了,多到都要忘記自己是個什么人了。

“阿禾!”

荀川正在這邊焦急地尋找著上官禾的蹤跡,什么心理醫生,什么會忘掉感情,他現在無比地確定自己多么重要上官禾,一切或許只是杞人憂天。

他怎么會舍得忘記上官禾呢?

怎么會將跟上官禾一起的快樂時光清空呢?人不是機器啊,一定是自己想要忘記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啊,為什么他跟閆飛和李珂那么多年就沒有事情。

為什么一定會跟上官禾出事情呢?

說到底還是他,還是他不夠堅定。

他堅定閆飛和李珂不會離開他,但是他無法堅定上官禾是不是也是這樣,是不是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他呢?他不確定,所以他在害怕。

那是害怕啊,那不是所謂的忘記啊。

“阿禾!我愛你啊!我愛你啊!”

偶有路過的人瞧著荀川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傻子一樣,這個人在街上撕心裂肺地喊些什么呢?在旁人眼中,荀川或許就是一個失戀的人,可是只有荀川知道,他是在挽回一段對他異常重要的感情。

就在荀川不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靜靜地蹲在樹下,耳邊回響的是荀川的叫喊聲,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地上的螞蟻,記憶幾乎回到了第一次見到花花的時候。

她的偏執不是因為花花所以出現的,她的偏執是天生的。

為什么她會被那些小孩子欺負呢?因為他們太過分了,搶走了她看上的東西,所以她們聯合起來抵制她,她其實一點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只要他們不懂她的東西就好了。

后來花花來到了她的家里面,無論是出于什么方面,她默默地將花花歸為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她不

想送走花花,所以花花的死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契機。

所有人好像都忘記了她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

就連她自己也快要忘記她是個怎么樣的人了,現在好像是夢醒了一般,何遲的存在就在提醒她,她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

無論怎么偽裝,她都有著最致命的缺點。

不是荀川在害怕啊,是她啊,是她在害怕啊。

一旦荀川發現了她的秘密,他會怎么看待自己呢?她比他更像是一個怪物。

忽然她覺得天色暗了下來,荀川站在上官禾的面前,荀川緩了緩語氣,蹲下來笑著跟上官禾說道,“咱們回家吧。”

一句話,上官禾連點反應都沒有給荀川。

荀川也不氣餒,繼續說道,“我還沒有給你看,我高中時候光頭的照片呢,你不是說你想看嗎?”

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荀川說話的時候雖然極力地穩定下來,但是還是能聽出來有絲絲的顫抖,“阿禾,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要結婚的啊。”

許是聽到結婚的詞語了,上官禾緩緩抬起頭來,眼神空洞,沒有焦距,語氣也是平淡至極,“我們還能結婚嗎?”

荀川嘴唇顫抖,他將上官禾一把擁入懷中,重重點頭,“我們能,我們一定能結婚,你信我,阿禾,我愛你啊。”

就連荀川抱著上官禾的手掌都在微微顫抖,他真是害怕極了,他害怕上官禾拒絕他,害怕上官禾就此離開他的世界,他忽然想明白了。

如果真的有他忘記了跟上官禾感情的那一天,那么他一定是自愿的。

那一定是他的阿禾不要他了。

所以他才忘記了一切啊。

他的阿禾不要他了,而他要聽從上官禾的話好好活下去啊,記住上官禾,他活不過一天,只有忘記了她才可以啊。

“我的阿禾,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們分手吧,荀川。”

顫抖的手掌僵在了原地,下一秒上官禾重重地將荀川推開,由于反作用力她也跌在泥土之上,她看清楚了荀川眼中的駭然,再次重復了她剛剛的那句話,“我們分手吧。”

荀川緊緊地抓住上官禾的褲腳,像是一個要不到糖的孩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上官禾,“阿禾,我錯了,我不該帶你來這里的,我錯了,我錯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自己沒有認清楚我自己是誰,對不起荀川,我不是心目中的女孩,你一點也不了解我,你

不會喜歡上我的,更不會愛上這樣的我。”

上官禾走的決絕,荀川呆呆地看著上官禾離去的背影,他焦急地起身去拉上官禾,但是下一秒就被上官禾一個背摔扔在地上。

她的眼神冰冷的像是一把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割在荀川的心上,他知道了,無論自己現在說什么,上官禾都不會再改變他們的主意了。

他們完蛋了。

他要失去他的阿禾了。

“阿禾,要走,就走的決絕點吧。”

果然如同他說的那般,上官禾走的很堅定,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叫他們都覺得傷心的地方,這個地方,充滿了可悲和可憐的地方。

荀川在上官禾走后沒有多久,站起來朝著自己的車走過去,除了紅成鬼的眼眶之外,他似乎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班兒照常上,活兒照常干。

沒有什么異樣,甚至連荀川作都沒有作一下。

以前荀川小作,是因為有人慣著。

現在沒有了,連作的權利都失去了。

其實他那不是作,只是做給別人看的恩愛而已。

荀川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公司里面,他看著桌面上的上官禾的照片,隨即笑著扣倒了照片,“其實我很想說的,我愛你,可是你裝作聽不見,我沒法,只能放你走。”

“那你就走吧。”

過往的誓言,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兌現了,曾經說過要互相陪伴的兩個人,說散就散了。

有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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