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寒:“對啊,我確實對你有企圖。
我從大漠不遠萬里來到中原,就是為了想要見你一面。
可見到之后,我就更是放不下了。我覺得,你就是一種帶毒的蜂蜜。
一旦沾上了,便欲罷不能!”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散。可他的語氣卻認真而嚴肅,透著地老天荒的決心。
看著天邊朦朧的圓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低聲喟嘆道:“這些話也只能說給你聽了。那丫頭雖然表面上一幅笑嘻嘻的樣子。
看上去十分隨和,可她的心卻比千年玄冰還要冷硬。
若想將其焐熱,必須循序漸進,慢慢來。否則,會將她越推越遠。”
至于能否將這塊寒冰融化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想過。
因為,他有一輩子可以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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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川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這無緣無故地被人惦記上了。
她回到房間后,換上了一身夜行衣,便出門了。
不是信不過紅衣所找的那些人,只是,她也蠻好奇血蜻蜓的殺手,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存在。
“公子!”肖春單膝跪地,態度十分恭敬。
左銘堂身穿一件淡藍色的長袍,頭發半束半披地堆在腦后。
手執折扇,長身而立。
夜風徐徐,袍角隨風擺動。
他看著遠處的山巒,淡淡地問道:“你可知錯?”
小人不知。
肖春不明白,自己完全按照公子的指示在做事,何錯之有?
可這樣的話,她是斷然不敢說出口的,“小人知錯了。”
“噢?!”左銘堂語氣輕緩,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說說看,你錯在什么地方了?”
肖春心里發苦,抿了抿嘴角,半天沒有支吾出一個字來。
左銘堂語氣溫和地問道:“怎么不說話了?”
肖春身上出了一層冷汗,垂下頭,語氣更加恭敬,“還請公子明示。”
左銘堂轉過頭,繼續欣賞遠處的風景,“若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我來明示,還要你何用?”
“公子說的是!”肖春嚇得大氣兒不敢出。
左銘堂淡淡地說道:“行了,你回去吧!”
“公子?!”肖春驚恐地抬起頭,忙不迭地說道,“小人愚鈍,壞了公子的大事。
任由公子責罰,還請公子不要趕小人走!”
左銘堂冷哼一聲,“既然想要留在我身邊,為何總是自作主張?!”
肖春不由得將自己最近所在的事情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好像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就拿今天來說,上面的人讓她來安然居拿人,她便聽話的來了········
肖春的腦袋都要炸開了,可還是沒有想到,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左銘堂似乎耐心耗盡了,“行了,先回去吧。待想清楚了,再來見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還繼續賴在這里不走的話,那可真的是不知好歹。
“是,公子,小人告退!”肖春站起身來,垂頭喪氣地走了。
左銘堂站在那里沒有動,單手背在身后,繼續眺望著夜色下的山巒。
阿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閃了出來,低聲勸道:“公子,天涼了,我們回去吧。”
唉!
左銘堂輕輕地嘆了口氣,沒說回,也沒有說不回。
阿秋撓了撓頭,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左銘堂突然問道:“阿秋,你想家嗎?”
阿秋十分憨厚地說道:“公子您在哪兒,哪兒就是阿秋的家。”
左銘堂輕聲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回吧!”他突然嘆息一聲,帶著阿秋晃晃悠悠地往安然居走去。
在他們離開不久,洛明川從暗處走了出來。
看著越來越遠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還真是夠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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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殺人夜。
春草看著天空那輪明亮而皎潔的月亮,覺得自家姑娘想多了。
哪個殺手缺心眼兒,會在這么個月光皎潔的夜晚來殺人呢?
不過,躺在屋頂上看月亮,還真的是別有一番情趣。
就在她想著瑣事,迷迷糊糊的時候,一陣衣袂飄絕的聲音傳入耳中。
搞什么,還真的來?!
春草一骨碌坐了起來,可對方的目標竟然不是戚婆婆家。
她猶豫了一下,坐在那里沒有動。
輕輕地拔出長劍,微瞇著眼睛,心里更加警惕了。
只見那個黑影飄落到林嬸子的院子里。
春草心中微動:要不要給林嬸子示警呢?
想法剛從腦子里過了一遍,便見一個身影破窗而出,林嬸子動作利落地來到了院子里。
雙方也不廢話,一見面就兵刃相向。
“噼里啪啦”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得響亮。
可怪異的是,周圍的人家沒有一個人好奇地出門一看究竟。
就在兩個人打得難舍難分時,劉叔的院子里也闖進去了人。
劉叔那邊先是沒有動靜,后來,待那個人闖入屋子里時,才聽到屋里一聲爆喝。
接著,便是桌椅板凳被碰倒的聲音。
這兩個到底是什么人?
為何會對劉叔和林嬸兒出手?
難道說,劉叔和林嬸兒兩個人已經暴露了?
不能啊!紅衣姑娘的本事,她可是見識過的,絕對不會出現紕漏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是姑娘找的她。
春草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可心里更加警惕了,可不能辜負了姑娘對自己的信任。
她眼中光芒漸冷,手中的劍也握得更緊了。
兩邊院子里打得難舍難分,不見勝負。
春草的心里不由得有些著急,她擔心一會兒自己會應付不過來。
可現在去求助,那更是不現實。
只這一會兒的功夫,額頭上已經見汗了,手心也是濕乎乎的。
“嗖~”一陣冷風飄過,春草的心里一凜,揮劍便砍了過去。
一片被砍成兩段的樹葉,輕飄飄地落在了她的腳邊。
“呼!”她松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同時,心里更緊了。
雖然沒有見識血蜻蜓的藍眼睛殺手到底有什么樣的手段。
可她隱隱覺得,那一只蜻蜓不是代表一個人,而是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