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銘堂端起茶杯示意,“洛姑娘請!”
洛明川仍然沒有動,固執地問道:“不知道公子找我過來,所為何事?”
這手上還黏糊糊的,可沒有那閑心聽你扯蛋!
左銘堂端起茶盞湊到鼻下,輕輕地嗅了嗅。
一臉滿足地吸了口氣,“好茶!”說著,小口抿了一下。
洛明川就那么坐著,也不說話,懶得跟他雞同鴨講的。
左銘堂放下茶杯,笑呵呵地說道:“是我著相了,姑娘是的人,怎么會沒有喝過的茶呢?”
洛明川眨眨眼睛,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左銘堂捏起旁邊的干果,放進嘴里輕輕地嚼著,“洛姑娘是哪里人?”
洛明川詫異地擰著眉頭,“左公子這句話有些唐突了吧?”
姑娘家的私事豈是你一個大男人能夠詢問的?
別擺出一副隨意閑聊的架勢,我們真的不熟。
左銘堂被人質問了,卻不覺得尷尬,他又抿了一口茶。
淡淡地說道:“洛姑娘對江湖事了解多少?”
洛明川微不可查地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左公子指的是什么?
公子有話就直說吧!我這個人腦子簡單,向來不會轉彎兒的。”
左銘堂慢悠悠地說道:“江湖上的殺手組織很多,可有名氣的,也就那么幾個。
血蜻蜓算得上一個,黑蝙蝠也不錯,再者便是風月樓。可無論這些組織大小,都沒有一個人可怕。”
“哦?”洛明川十分配合,好奇地問道,“總不至于這個人的名頭比那些個組織的還要響吧?!”
“沒錯!”左銘堂不可置否地點頭。
“誰啊?!”洛明川滿眼驚奇地問道。
按理說,這樣牛掰的人物,她不應該不知道的。
左銘堂:“甜娘子!”語氣淡然,目光卻透著審視。
誰?!
洛明川的眼睛一縮,吃驚地看著左銘堂。
似乎沒有想到左銘堂會提到這個人。
隨即若無其事地問道:“誰啊,沒有聽說過。也不是那么有名吧?!
如若不然,怎么會沒有聽過呢?”
洛明川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左銘堂只是靜靜地聽著。
剛才,她聽到“甜娘子”三個字后,眼睛閃爍了一下。
雖然很快,可他還是捕捉到了。
左銘堂:“人只有在緊張的時候,才會話多。”
“這話怎么說的?”洛明川強自鎮定地坐在那里,故作不解地問道。
左銘堂沒有看她,自顧自地說道:“甜娘子雖然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豢養出來的。
可她出手干凈利落,又心狠毒辣,她要殺的人,從來沒有失手過。比閻王爺還要霸道。
那個小門派,也是因為她才被滅的。”
洛明川擰著眉頭問道:“是因為她殺了太多的人?”
左銘堂:“是,也不是。她收銀子殺人,自然得罪了許多人。
為親人報仇,是無可厚非的。可更有些勢力強硬的人,想要將她收為己用。”
這樣的一把鋒銳的刀,也只有握在自己的手里,心里才會踏實。
“哦!”洛明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左銘堂心情十分愉悅,嘴角也不自覺地翹了起來,“要知道,江湖和朝堂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可在甜娘子這件事情上,居然十分默契起來。”
“什么意思?”洛明川問道。語氣中透著一絲她沒有察覺的緊張和凝重。
左銘堂的手指在石桌上輕輕地敲動著,微風拂過,衣袖輕揚,似乎心情十分愉悅。
他倒是沒有賣關子,“隨著甜娘子的名聲大噪,無論是江湖還是廟堂,有點實力的,都想將其握在手里。
沒有實力的,也想將其毀掉。
只是,這個人卻在突然消失了。
無論是江湖上的各大門派,還是朝堂上的各級官員及世家,都沒能找到她的蹤影。
這個人便像是一滴水,就這樣在人家蒸發了。”
“原來是這樣啊!”洛明川雙手捧著茶盞,眼簾輕垂,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左銘堂一口氣將茶盞里的茶水喝凈,笑瞇瞇地說道:“江湖上,還有一件趣事。
不知道洛姑娘想不想聽?”
“不想!”洛明川想都不想便拒絕了。
直覺告訴她,如果她聽了,肯定是會后悔的。
而且,她現在心很亂,需要靜一靜。
可左銘堂又怎么會給她這個機會呢?
剛才只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怎么會委屈他自己呢?
“據說,江湖上還有對師姐妹,人稱‘玉羅雙剎’。
這二人武功高強,醫術更是了得。讓人奇怪的是,這二人就像是憑空出世一般,無人知道她們的來歷。
她們的功法詭異,和祖輩流傳下來的功法大不相同。
她們的醫術也迥異于常人。一手縫合術,不僅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最主要的是,她教會了軍醫這種醫術,才讓大楚打了一次次的勝仗。周邊的那些國家,再也不敢來犯!”
洛明川強壓下那澎湃的心情,強做鎮定地問道:“左公子找我過來,就是為了說故事的嗎?”
頓了一下,忍不住調侃道:“這是在呆悶了吧?
其實,我們也不是死扒著客人不放的主兒。”
只要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的。
左銘堂嘴角微翹,目光幽深,“洛姑娘在怕什么?”
“我怕?!”洛明川夸張地瞪大眼睛,“左公子你在開什么玩笑?!”
說著,也不顧茶已經涼透了,端起來便灌了一大口。
那入口的苦澀差點讓她吐了。
可對上左銘堂那笑盈盈的眼睛,她緊咬著牙關,硬生生地將那股苦澀給咽了下去。
“唰!”左銘堂心情大好地將手中的折扇打開,非常騷包地搖著。
只是洛明川心里有事,根本就沒有心思欣賞,“故事聽了,茶也喝了,我可以走了吧?”
左銘堂嘴角微翹,露出一抹十分欠揍的微笑,“是洛姑娘的。是走是留誰又能說的算?”
洛明川剛站起來,聽到這話后,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嘶·········”這一下可是實打實地磕到了,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可她顧不上這些,震驚地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