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川和夏露強忍著沒有去抖落身上的雞皮疙瘩。
因為那聲音正是今天賣白糖糕的那個婦人的聲音。
洛明川淡然地說道:“既然那么糾結,那我們便不打擾了。”
說完,便帶著夏露往外走。
剛一轉身,便被人堵住了。
“還真是個影子啊?!”洛明川饒有興趣地問道。
那影子驚詫地看著她,“你居然不害怕?!”
洛明川笑著搖頭,“有什么好怕的。”
話音未落,人已經飛身而起,沖著跪在那里燒紙錢的婦人刺了過去。
那婦人嚇了一跳,一腳踢飛眼前的火盆兒,并手忙腳亂地向后退去。
“你說你這人,怎么不安常理出牌呀?!”
看到一個影子擋在眼前,即便是不暈倒,也應該哇哇大叫的。
那婦人雙手一拽,從背后抽出雙刀。
用力一甩,便向洛明川揮去。
洛明川手中的軟劍滑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那兩柄刀十分乖巧地回到了那婦人的手里。
“喝,我還真是小瞧你了!”那婦人臉上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
仿若是遇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一般。
洛明川冷哼一聲,“真是夠惡心的!”
就你那點武力值,還敢跟我比?!
夏露:“姑娘,讓我來!免得臟了你的手。”
王喜眼看著黑衣人就在前邊,可拐過來時,怎么都找不到了。
他順著街道一直向前走著,不知不覺中,走到一個荒廢的院子前。
王喜握著手里的菜刀,慢慢地向院子里走去。
突然,他的腳步頓住了。
前面站著一個黑衣人,手里撐著一把傘。
看身形,應該是個女子。
那個人聽到腳步聲,緩緩地轉過身。
一圈水珠隨著他的動作,四下飄落。
他歪著頭,一臉天真地問道:“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打傘啊?!”
明明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可說話的聲音居然是個男的。
這種違和感,差點讓王喜吐了。
他強忍著胃里的不適,“你到時打傘了,可是能撐多久呢?”
“呵呵,試試不就知道了?”那個人咯咯地笑著。
說著,手里的傘一收,直接向王喜刺去。
尖銳的傘尖兒推開空氣的阻力,冰冷的雨滴四處亂飛。
王喜眼睛一瞇,雙腳用力的扎在地上,手臂一抬,厚重的菜刀便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兩人一交鋒,都感覺到對方是一個棘手的對手。
“嘭!”
雙方各退四五步才收住。
王喜用力地揉了揉發麻的胳膊。
對方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只是對方能忍,沒有做任何表示。
雨越下越大,雙方你來我往地,打的不可開交。
“噗!”
青綠色的雨傘在雨中旋轉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王喜舉著菜刀,手上的動作一頓。
然后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雨水沖刷下,脖頸出一陣鉆心的疼。
他想抬手摸一摸,可手像是灌了鉛一般,怎么也抬不起來。
終于,他無力地垂了下來。緩緩地閉上眼睛,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雨滴瘋狂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卻是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黑衣人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容。
手中的雨傘一收,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每一步都很穩,每一步都會濺起相同大小的水花兒。
洛明川兩人解決掉那個婦人后,便轉身離開。
可沒走幾步,便停住了腳步。
只見街道中央站著一個人,他背對著兩個人。一身黑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青翠的竹傘卻是微絲不動。
洛明川吸了吸鼻子,“你剛才殺人了?”
雖然是問話,可語氣卻十分肯定。
黑衣人緩緩地轉過身,“姑娘的鼻子,還真是靈敏。”
他頓了一下,“沒錯,我剛才是殺了一個人。一個拿菜刀的家伙。”
前面還是嬌軟的女子的聲音,可頓了一下后,便成了粗狂的男子的聲音。
也許是今天晚上經歷地太多了,洛明川都已經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了。
她好奇地問道:“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所謂的‘鬼娘子’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個人吧?”
“姑娘很聰明。”他的聲音忽男忽女,“可惜,這個世上不需要那么多聰明人。”
說著,他緩緩地轉過身來。
即便是心里已經麻木了,洛明川和夏露兩人到底還是嚇了一跳。
只見對方長著一張標準的瓜子臉。
本應該是十分漂亮的一張臉。
可蒼白的臉色讓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詭異。
再加上那桃粉色的腮紅,殷紅色的嘴唇。
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女鬼現世。
洛明川眼睛微瞇,“這大晚上的,你捯飭成這樣兒,是為了嚇鬼啊?!”
黑衣人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塊絲帕,捂著嘴,笑得十分做作,“姑娘這話說的,可真是有意思。”
洛明川:“我覺得你倒是蠻有意思的。不男不女,不人不鬼!”
黑衣人冷哼一聲,“姑娘,我忍你很久了!”
洛明川:“也沒有多長時間吧?還是說·······”
她故意拖長音,緩緩地說道:“我們以前便認識?”
黑衣人像是看傻子一般看著她,說出的話,卻十分客氣,“姑娘如此仙姿,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也是最后一次。”洛明川不想跟他廢話拔出手中的軟劍便沖了過去。
這怎么說動手就動手啊?!
黑衣人幽怨地瞪了洛明川一眼,手中的傘一圈兒一圈兒地轉著,不僅甩掉了上面的雨水,還讓自己多了一層保護傘。
洛明川才不喜歡聽他白話呢。
她手腕一轉,劍沿著傘骨想要將傘劈開。
黑衣人自然不干了,這可是他最趁手的武器。
他手臂輕輕一抬,便躲過了洛明川的劍。
手腕翻轉,那傘像是活了一樣。選了一個十分刁鉆的位置向洛明川刺去。
洛明川也不是那么小氣的。
對方來刺一下,便會雙倍的還回去好了。
兩人你來我地往,不知不覺已經過打了五十多個回和了。
黑衣人不禁想:這個人竟然會比剛才那個人還要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