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那個意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應該報官。”
洛明川三人下樓時,便聽到羅熙鏗鏘有力的聲音。
“洛姑娘過來了。”振興鏢局劉有揚聲喊道。
這里什么時候成了振興鏢局主事?
從這個叫劉有的人上去喊她時,她在心里就開始犯嘀咕了。
下來之后,聽著朱五的大嗓門兒,心里的疑惑便更大了。
朱五轉頭看向洛明川,:“洛姑娘,我一直都想問你,昨天你追出去時,都遇到了什么?”
洛明川歪頭看著他,好笑地問道:“朱五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一不是主事,二不是官府,問這些做什么?
羅熙走到洛明川的身邊,問道:“明川,你沒事吧?”
“沒事!”洛明川笑著說道。
對上洛明川那張笑盈盈的臉,羅熙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他十分慶幸,她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從朱五的態度來看,她似乎惹上什么麻煩了。
他平生是最害怕麻煩的人,可是·········
對于羅熙的糾結,洛明川沒有太多的關注。
她坦然地看著朱五,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怎么說。
更想知道在整件事情當中,他,以及他的鏢局充當正什么角色。
朱五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走散后,遇到了一個殺手。
不知道洛姑娘可是遇到同樣的情形?”
洛明川好笑地看著他,“朱五爺覺得呢?”
朱五:“·········”這話噎得他,還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他眼睛轉了轉,“洛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洛明川好笑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朱五側開身子,“你過來看看這些人。”
洛明川站著不動,面色淡然地看著他。
那意思很明顯,我為什么要過去看?那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關系?
朱五擰著沒有,臉色也沉了下來,“洛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洛明川冷笑一聲,“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我既不是他們的家人,又不是官府的衙役,我為何要去看呢?
朱五眼睛轉了轉,“王家兄弟中的王喜,一直沒有回來,洛姑娘知道嗎?”
洛明川:“朱五爺這話說的有意思。他有沒有回來,跟我有什么關系?
若是你覺得,不回來才是正常的,那為何你和你的人就回來了呢?”
還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
朱五:“洛姑娘這樣說········”
“羅熙哥哥,你這里若是沒有什么事情的話,那我便先回去了。”洛明川不想聽他繼續廢話。
“你········”朱五剛想發怒,眼角的余光掃到司墨寒那淡然的身影,后面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洛明川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帶著人離開了。
“洛姑娘!”這次開口的是林響,“在下以為,洛姑娘還是應該去看看丁姑娘和李姑娘的好。”
洛明川勾了勾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容。
懶得搭理他。
“洛姑娘,你們都是女孩子。有些事情·······”會方便一些在司墨寒冰冷的目光下,全部咽了回去。
丁家的那些護衛和冷云堡的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李靜云躺在一旁,雙眼緊閉,不知道是死是活。
丁希希一臉呆滯地坐在那里,聽到有人喊洛姑娘時。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嘴唇也蠕動了幾下。
洛明川看到司墨寒,突然轉頭問道:“羅熙哥哥,我們什么時候走?”
羅熙愣怔了一下,顯然他還真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洛明川笑了,“怎么,羅熙哥哥很喜歡這里?”
“怎么會?”羅熙連忙否認,“我·······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離開不合適。”
“怎么就不合適了?”洛明川眨巴著眼睛,一臉求知的樣子。
“那個········”羅熙頓時卡住了,好像也是,他們既沒有殺人,身上也沒有官職。
這些是跟他還真是沒有什么關系。
他點頭道:“明川提醒地是!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不·········”
林響剛喊出一個字,便被朱五拉住了。沖他輕輕地搖搖頭。
林響有些不甘心,用眼神詢問道: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朱五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林響再不甘心,也只得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洛姑娘!”朱五叫住了轉身要離開的洛明川,“都是醫者父母心,可姑娘的心為何如此狠呢?”
“我怎么就狠了?!”洛明川佯裝沒有聽懂他話里的深意,“我是殺人放火了,還是刨人祖墳了?
朱五爺好歹也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人。說話的時候,還請過過腦子。”
見過不客氣的,沒有見過這么不客氣的。
劉有滿眼放光地看著洛明川,這姑娘說話真是夠味兒!
“嘶········”一陣寒意籠罩著他的全身,頓時什么都不敢想了。
司墨寒將洛明川擋住,淡淡地掃了一眼面前的幾個人,“怎么,覺得明川一個女子好欺負?”
“哪里的話?!”林響笑著搖頭,“這位公子,你·········”
司墨寒:“明川可是救過你的命。”
林響的面色一僵,“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她應該幫丁姑娘和李姑娘一把。”
說得還蠻理直氣壯的。
洛明川哼笑一聲,“你憑什么安排我的事情?”
丟下這一句話后,洛明川便轉頭上樓了。
看著跟著身后的司墨寒,春草沉吟了一下,側開身子,將人讓了進來。
洛明川將桌子上的吃食推了過去,“還沒有吃東西吧?將就一下吧!”
司墨寒笑了,“這么好的東西,怎么說是將就呢?”
洛明川笑了,“你不嫌棄就好!”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覺得,光憑這些,就會引起懷疑了。”
這個亂糟糟的時刻,能有一口東西吃,那可是一個十分奢侈的事情了。
司墨寒吃得很開心,不是因為他感受到了奢侈。
而是羅熙和燕尋都沒能吃到。
洛明川看著他一臉滿足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司墨寒:“明川可想離開?”
“那是自然的了!”洛明川單手托腮,十分無聊地坐在那里。
這女鬼的事情真是沒完沒了了。
司墨寒:“那我們偷偷地離開吧?!”
“開什么玩笑?!”洛明川沒有好氣兒地白了他一眼。
她捏著手里的茶杯,緩緩地說道:“即便是要走,我也要堂堂正正地離開。”
人不是我殺的,我害怕什么?!
司墨寒笑了,“只要你喜歡,我都會陪著你的。”
他的語氣平淡,態度卻是十分認真。
洛明川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司墨寒淡淡地笑了一下,以掩飾心里的那絲失落。
他發現,對于明川,他想要的越來越多了。
洛明川:“你可知道,振興鏢局的那幾個人,押的是什么鏢?”
司墨寒:“明川也在懷疑他們幾個人?”
我有說過嗎?
洛明川瞪大眼睛,笑著不說話。
真是個鬼機靈!
司墨寒心里有些無奈,他知道洛明川雖然對誰都會笑呵呵的,其實,她的戒心可是十分重的。
能走進她的心,肯定不容易。
不過,他相信,若是自己能住進她的心里,那個期限定然是永遠的。
“好啊,你們竟然躲在這里·······”
意識到“偷吃”兩個字不合適,默默地將那兩個字咽了下去。
洛明川倒是沒有厚此薄彼,“燕公子若是不嫌棄,進來坐吧。”
燕尋向來是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人,自然不會拒絕明川的一番好意了。
“嗯,好吃!”他塞了一大塊兒白糖糕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一口東西都沒有吃。”
差點被餓死!
洛明川抬手給他倒了一杯手,“喝點水吧。”
千萬別沒等餓死,先噎死了。
燕尋也不客氣,抓起眼前的杯子,“咕咚咕咚”地灌到了肚子里。
幾個人吃得正香的時候,羅熙進來了,“明川這里好熱鬧呀!”
他的聲音溫潤,聽起來讓人十分舒服。
洛明川笑著招呼道:“羅熙哥哥,快來坐。”
司墨寒猶豫了一下,將眼前的干果盤兒向羅熙的面前挪了挪。
燕尋不情不愿地貢獻出最后一塊白糖糕。
不管羅熙心里如何想,面上卻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的。
“官府來人了。”羅熙吃下一塊白糖糕后,低聲說道。
來人就來人唄!
春草覺得這羅熙公子就是沒話兒找話兒。
洛明川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可是說了什么?”
羅熙:“聽他們的意思,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客棧里的人一個都不準離開。”
“憑········”春草那暴脾氣剛要點著,被她家姑娘那點點的眼神給壓住了。
唉,羅熙公子可是我們姑娘放在心上的人,自己還是別惹她生氣了。
洛明川關注的點和她不同,“誰去官府報的官?!”
沒誰呀?!
羅熙愣怔一下后,也就想明白了。
沒有人去報官,官府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他遲疑地說道:“也許是附近的鄰居吧?!”
洛明川知道,他是一個不愿意動腦子的人,也就不多說了。
可春草卻是看不過去了,“羅公子,那個鄰居都沒有進過客棧。如何知道客棧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羅熙沉聲一會兒,“說的也是。可這些衙差為何要來呢?”
春草淡淡地說道:“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啦!”
洛明川把玩著手里的茶杯,“這件事情,燕公子如何看?”
“明川在問我?!”燕尋的臉上先是一驚,隨即狂喜。
明川有什么事情,居然來找他商量了!
光是這一點,就夠他笑上好一陣的。
看著他笑得跟傻子似的,夏露都看不下去了。
她將干果向他跟前挪了挪:希望這吃的能堵住你的嘴。
燕尋卻是不領情,他將托盤向一旁推一推,“吃飽了。”
竟然吃飽了?!
夏露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人真是········
唉,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燕尋收起輕挑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道:“明川,你好像是被人盯上了。”
是嗎?
洛明川忍不住挑挑眉頭,“難道我不是沾了你燕公子的光?”
燕尋吃驚地瞪大眼睛,“明川覺得這些是沖著我來的?”
“不然呢?”洛明川反問道。
燕尋十分無語,“你這是什么話?!我可是堂堂正正做人,規規矩矩做事之人。
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洛明川信他才怪了,“燕公子,這話你自己信嗎?”
燕尋十分認真地點頭,“那是自然!”
洛明川:“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哈!”燕尋不滿地打斷洛明川的話,“司公子的來歷,你清楚嗎?”
洛明川眨了眨眼睛,點頭道:“清楚啊!我的人嘛!”
原來是這樣啊!
燕尋提著的心,緩緩地放了下來,“我也是的人。”
你怎么不把我當成自己人?
洛明川:“你們兩個人的情況不一樣。”
司墨寒在可是有攤位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勉強算是的人吧!
燕尋無奈地點點頭,“好,就算你說得有道理。
那他的以前,你又知道多少呢?”
這話洛明川便不愛聽了。
“誰還沒有一點過去啊?”丟下這句話后,洛明川便不再說話了。
像小孩子掐架似的,真是煩人。
燕尋:“·········”那個死丫頭,真是聽不出好賴話兒。
當然了,他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若是將司墨寒擠走了,那明川的身邊就只剩下自己了。
至于羅熙這個未婚夫,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
這一點,他和司墨寒有著同樣的默契。
司墨寒淡淡地看著燕尋,“燕公子,你若是肯將你所有的一切都坦白。
那我也不會有所隱瞞的。”
他認真地看著燕尋,淡淡地問道:“燕公子,你敢嗎?”
燕尋梗梗脖子,“我有什么不敢的?”
來就來,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