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見了是什么意思?”洛明川坐在江州府的一家小餛飩館了,輕聲問道。
她的聲音不高,面色平靜。若不是眉頭緊蹙,根本看不出她心里有多著急。
坐在她對面的這件小餛飩店的老板,也是在江州府的暗衛。
洛明川先前傳消息過來,讓他們暗中相助紅衣,可沒有想到,竟然將人給弄丟了。
聽到洛明川的詢問,餛飩店小老板“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局促地搓著手,“那個,姑娘······”
洛明川淡淡地說道:“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
小老板叫余慶,他也知道自己的任務沒有做好。也不敢推卸責任,“我們按照姑娘的吩咐,在紅衣姑娘來到江州府后,便一直暗中保護著她········”
余慶將紅衣在江州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話音落下后,春草忍不住追問道:“那鐘公子呢?”他可是江湖上第一快劍,沒有幾個人會是他的對手。
是丟下紅衣姑娘自己跑了,還是也被抓了呢?
余慶搖頭,“兩個人是同時消失的。”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一起遇害了。
洛明川沉吟了一下,問道:“咱們損失了多少人?”
余慶:“十一個。”
十一個人,損失不可謂不大。
更可氣的是,人損失了那么多,紅衣卻是被搞丟了。
洛明川將所有的事情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一時沒有找到什么破綻。隨口問道:“可有什么發現?”
余慶:“紅衣姑娘和鐘離公子不見后,我們便四處排查。這件事情似乎跟‘血蜻蜓’以及京都守備左家有關系。”
“京都守備左家?”洛明川挑眉問道,“你指的是誰?”
余慶:“是他們家的二公子,左冬堂。他在花魁大賽開始之前,便來到了江州府。”
“很多事情雖然拿不出切實的證據,可多多少少都有他的影子。”
夏露擔憂地問道:“就因為這個就斷定跟他有關系,是不是太武斷了?”
余慶點頭,“我也知道這樣說有些牽強。可我真的不是在推卸責任。”說完,便眼巴巴地看著洛明川,生怕他誤會了自己。
“碧霞樓”坐落在江州府最繁華的大街上,最中心的位置。坐在三樓的包廂里,可以將碧水河兩岸的美景盡收眼底。
當然了,碧水河上最美的時候便是太陽西下,霞光漫天的時候。
因此,這碧霞樓三樓的包廂可不是誰都能來得起的,也不是你花銀子便能訂到的。
此時的洛明川坐在窗前,單手托腮,神情專注地看著遠處的美景。
隨口問道:“你確定那天未時末,紅衣和鐘離便是坐在這個位置上喝茶?”
余慶鄭重地點頭,“沒錯!而且,左二公子便在他們兩人的斜對面兒。”說著,便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簾子。
春草忍不住問道:“會不會只是個巧合?”
余慶:“一次兩次是巧合,可次數多了,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夏露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姑娘,您說紅衣姑娘會不會給我們留下什么線索?”
“什么線索?”春草好奇地問道。
夏露沒有說話,轉頭看向洛明川。紅衣姑娘那樣敏銳的一個人,紅衣坊又是收集情報的。她不會傻傻地毫無準備。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她,若是什么都沒有察覺,或許還會炫耀一下。”若是真的察覺了什么,那就什么都不會留下了。
夏露了然地點點頭,紅衣姑娘對自家姑娘的情誼她是清楚的。若是知道自己有危險,肯定是不會愿意連累姑娘的。
春草自然也聽明白了,“姑娘,既然這樣,那您還來這里做什么?”這不是耽誤時間嗎?
洛明川淡淡地笑了,“我們知道,可別人不知道啊!”
夏露眼睛轉了轉,姑娘這是知道對方是誰了?!還是,準備好魚餌瞪著魚咬勾呢?!
“這點心不錯,你們也吃。”洛明川指著桌子上的桂花糕說道。
春草和夏露對視一眼,也笑著吃了起來。
余慶低聲介紹道:“這里除了桂花糕外,還有茶花餅,那個味道也不錯。”
春草頓時來了興趣,“真的?姑娘·······”
看著她滿眼期待的樣子,洛明川輕輕地點頭。
春草頓時眉開眼笑地向樓下跑去,因為太著急,差點跟進來的人撞在一起。
“你這個人怎么走路的?!”一個小丫鬟打扮的人聲音尖銳地喊道。
春草現在滿腦子都是點心,根本不會在乎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行了,我們進去吧。”秦沐雪看清春草,輕聲說道。
“姑娘,我們不進去嗎?”小丫鬟看著站在那里不動的秦沐雪,輕聲問道。
多事!
秦沐雪嫌棄地瞪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走吧!”
“姐姐!”秦沐雪看到洛明川后,笑盈盈地喚了一聲,“真巧啊!”
洛明川扭頭看著她,“你說什么?”
秦沐雪:“真巧啊!”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不是,前面那一句。”
啊?!
秦沐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姐········”
洛明川淡淡的目光下,另外一個姐字怎么都說不出來。
洛明川抿了一口茶,玩味地說道:“你真敢叫,我還真不敢答應。還有,不想笑就別笑了。看你那臉,都僵硬了。”
秦沐雪緩緩地垂下唇角,“就你們兩個人?”
洛明川:“春草剛才跑出去,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秦沐雪尷尬地點點頭,“是看到了。可·····我怎么感覺······”
“你感覺什么?”洛明川冷哼一聲,“秦沐雪,我們是什么關系,你心里沒數嗎?”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資格過問?
秦沐雪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我還不是因為關心你?明川,我們雖然不是親姐妹,可也是沾親帶故的。你說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洛明川笑呵呵地說道,“我看你越說越起勁,是不是自己都快要被自己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