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六土這么一說,圍觀群眾的心里,基本上就是,果然如此,我就知道,這女人真的可怕...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但李德呢?
要說現在他是怎么想的,那大概就只剩下害怕了。并且,還是那種一點求生欲都不敢起,一點機靈都不敢抖的,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害怕且慫。
是的,哪怕他確實沒見過什么陰魂什么生魄,但作為一個修士,最基本的魂魄的重要性,他還是清楚的。
什么拘魂攝魄的故事,他也曾經聽過,什么安魂定魄的方法,他也學過。
自然,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丟了這么一縷陰魂,成了一個魂魄不全的人。那別說什么修為境界,這要是時間長了,只怕自己都得變成傻子。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生不如死。
不過呢,要說我們六土還是一名人美心善的好修士,就算手里拿捏著人家的生死,也并沒有怎么膨脹,只是溫柔道:“那我要的人,可以來嗎?”
“可以可以,一定可以。”李德忙不迭的應道。
要說一開始,李德還不愿意得罪人,想著隨時溜之大吉。但現在,那是一點點不乖巧的心思都沒有了。
只要六土能把那一縷陰魂還給他,別說是去叫幾個人,就是把那幾個人直接給干掉,那他也不會有一點點的猶豫。
畢竟,在李德的心里,別人的命,哪里有自己的重要。
看著李德離去的背影,六土便安安靜靜的給自己拽了張椅子,坐在茶館一樓的大堂最顯眼的地方,安心的等著李德把她要的人,帶回來。
逮著這個間隙,圍觀群眾中,也有膽子大一些的,開口詢問道:“請問,您是金烏老祖的那個金門嗎?”
“嗯。”六土的回答,干脆利落。
隨即人群中,便再次出現一片竊竊私語聲。
“你看,我就說是吧,你還說不是。”
“金烏老祖啊,雖然人家是妖修,但是我可聽說過,那老人家為人很正派的,怎么門下會有這種拘魂攝魄的人啊?”
“你知道什么?你沒聽說嗎?那姑娘可是血煉門出身,血煉門,就算如今棄暗投明了,那骨子里的狠勁,也絕對不是你我能比的。”
“有道理,有道理,血煉門啊,那可真是不講理的地方。”
“那你們說,那男人,真的會把六土姑娘要的那些人叫出來嗎?他會不會叛變,帶回來一群高手。”
“呵呵你以為血煉門是什么地方?血煉門要是有你說的這么團結,現在仙門百家說的算的還能是正道,早就是邪道稱霸天下了。”
“就是說,別看血煉門那一條門規,就那一條啊,一天都不知道被人明里暗里的觸犯多少次。你以為回去搬救兵有用,拉倒吧,血煉門誰會管誰的生死。
那種地方,說不定大家還要盼他早點瘋癲之后,好光明正大吞了他的修為。”
“你說的倒是對,但在下還是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你說。”
“那血煉門都這么不講理了,為啥叛逃的這么少?”
“那我問你,活的差點和死,你選什么?”
“肯定是活啊,好死不如賴活著,誰知道哪天老子會不會一下子發達了呢?”
“那不就對了,你都想活著,血煉門的其他人就不想。搞叛逃?你試試被整個血煉門追殺,就算是當年的六土,18歲的金丹,夠吊了吧,還不是差點死在山門外。
要是別人,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圍的竊竊私語還在繼續,六土依然在閉目養神。
畢竟在青冥山生活這么久,她心里清楚,關于流言蜚語。那絕對是人力所不能抗衡的。所以,只要他們不太過分,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吧。
當然,這其中竊竊私語的,也包括八卦小分隊。
比如說,朱三順。
“小五,這不是你們金烏門的長老嗎?怎么還做這種缺德事兒啊?”
沒錯,身為八卦小分隊除了寧小五以外,最年輕的一位,多少還是有些沉不住氣。
只是不安他們也不會制止。
一來,朱三順是個成年人了,應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二來,大家只是朋友,又不是什么長輩親戚,實在是沒有搞教育的必要。
也是因為這樣,寧小五的回擊,可以一點都不客氣。
“缺德?誰缺德?我土土姐挖你家祖墳了。朱三順,我告訴你,你不會說話別說話,也就是我現在境界掉了,不然我現在和你拼命。”
見寧小五翻臉,朱三順也是趕緊解釋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有點耐心,聽我解釋。”
“那你快點,別墨跡。”
“我是想說,像是拘魂攝魄那種缺德的束發,六土怎么會的?”
確實,關于這一點,不止朱三順好奇,大家都好奇。可惜的是,寧小五也不知道啊。
“干嘛?你想學啊?”
“寧小五,我是那種人嘛?”
“那你能不能說重點。”
“重點就是這門術法不能亂用啊,用多了會遭天譴的,這你們得勸著點啊。”
看著朱三順苦口婆心的樣子,寧小五終究還是嘆了口氣,無奈道:“我知道。”
“你知道?”
“當然了,我師祖是邢德端,我師祖的養父是金烏老祖,我們家這點見識還沒有嗎?”
“寧小五,我不只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知道,你為什么不干涉一下呢?”
“干涉什么?”
“拘魂攝魄啊?”
朱三順簡直不敢置信,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平日里好好的都是一家人,一到關鍵時刻,就眼睜睜的看著人家六土跳火坑呢?
對此,六土只是嫌棄的翻了個白眼,道:“怎么干涉?勸她大度,勸她向善,勸她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
“對呀。”
“你可拉倒吧,我師父說了,勸人大度,天打雷劈。”
一聽寧小五這么說,朱三順可就不樂意了,當即也抬出自己的師父道:“那我師父還說,聽人勸,吃飽飯呢?”
聞言,寧小五冷哼一聲,嘲諷道:“那要是這樣,你去勸勸我師父,和藥王谷化干戈為玉帛,重新和白無羈父女情深。你去勸,你看看我師祖會不會打死你。
一天競整那些沒用的,人家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相信土土姐就不是那種沖動的人。哪怕是拘魂攝魄,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至于血煉門的那些雜碎,那也是他們該死,與我土土姐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