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矜

243:戲弄皇帝

現在想來,兩人或許正是因為此事才逐漸生疏開來的。

直到后來季家因為邊防之禍而被流放至邊關,那時候季庸才釋懷。

念及同姓季,季庸終究不忍,這才求了敬陽公主出面求饒。

可誰曾想,彼時待季閣老回來時,季庸與敬陽公主之間也發生巨變,季庸也從此銷聲匿跡了。

直到季閣老百年,季庸也沒有出現過。

將話說回來,便是說平南王找到季庸,就是找對了人。只可惜,季庸如今神智不清了,遲延章猜這大抵便是敬陽公主突然將消失了這么多年的季庸給送出來的緣故了。

所以難就難在這里了,遲延章便是知道這些往事,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林卓一邊聽他講故事,另一邊也沒有停止自己的思考。

“我知道了!”林卓看著紙上零零碎碎的文字,在腦海中大膽猜測了一下,很快就有了想法。

遲延章也盯著他,林卓激動之余,又拿了新的紙張,在紙上寫了幾句話指給遲延章看。

“我一直在想,為何只有這些字能看清,現在想來,這些字才是重要線索才對。”

“侯爺你看,這便是將這些字組合起來的意思了。”

林卓在水下時還沒覺得奇怪,他也是方才才反應過來,既然都是同時拓印的字,為什么只有這一些能看清?

過去了這么多年,這些字還能夠清晰可見,便說明了這其中的不尋常。

他便試著將上面的字重新做了組合,誰知竟然真的能說通。

遲延章接過紙張,看到上面的字字時,神色凝重。

紙上的內容只有一個,那便是這地底下的確有連接懷梁和景陽的暗道,而且這水下還有陣法守護。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這么多人下水都一無所獲的緣由了。

只不過,遲延章將紙上的內容看完之后,神色頗有些微妙。

他看了林卓一眼,林卓卻是已經在推算那陣法所在了,嘴里還念念有詞。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要知道,那暗道可不止是治理水患一用。他也是突然才反應過來的。

那紙上不過只言片語,卻還藏著另外一個秘密。因為所書極為晦澀,林卓看不出來也想不到。

想到這里,遲延章不敢有片刻耽擱,趕緊他所書的紙張盡數收進了懷中。

林卓見狀,頗有些不解。

“此事先不急,待我先將這些線索拿去稟明王爺再說。”遲延章拍了拍他的肩說道。

事關重大,他也做不了主了。

更何況,這陣法也不是一般人能破解的,想來也只有平南王才有辦法了。

他能做的,就只有快速將實情稟報。

林卓自是沒有異議,目送著遲延章帶人離開了,他自己則是站在湖邊想著如何破解陣法之事。

接到平南王的消息,遲玉卿正要出宮去,卻險些撞上了直往皇帝寢殿而去的敬陽公主。

她想了一下,便改變主意,回去交待了小月,讓她先去給平南王傳遞這一消息,自己則是前去皇帝寢殿打探情況了。

這邊,皇帝正在翻看平南王批閱過的奏章,曹公公便急匆匆的進來了。

皇帝正要責怪,曹公公便前去,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陛下,敬陽公主來了。”

皇帝的臉色陡然一變,雖然驚訝,卻還不至于真慌了神,趕緊吩咐道:“那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請?”

曹公公趕忙應聲,退了出去。

皇帝這邊正襟危坐等著她前來,其實手里早就生了許多細汗,卻一直隱忍著不敢表露出來。

他好些時候都沒有看到過這個皇姑姑了,這會兒她突然進宮,他下意識得便感到害怕。

“敬陽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隔著屏風,皇帝好似能直接看到她的神色一般,那生疏的語調,讓他不禁跟著打了個寒噤。

皇帝輕輕咳嗽了一聲,曹公公便趕緊動手將擋在二人面前的屏風撤了去。

“姑姑不必多禮,也是朕這身子不爭氣,不能站起來同姑姑見禮,還請姑姑莫要見怪。”

他說完后,又讓曹公公給她看了坐。

他雖是一國之君,見到兩個人卻還是得老實行禮,一個是平南王,另一個人便是敬陽公主了。

雖說他不行禮也沒什么錯處,不過為了表示對她的尊重,他一直都是如此。

只是今時今日,他看著來勢洶洶的敬陽公主,卻是不想再站起來了。

敬陽公主的臉色未變,甚至笑了笑。

“陛下乃是一國之君,自是用不著向本公主行禮。本公主聽說七皇弟給陛下尋來了神醫,不知陛下這病可是好些了?”

她是自己的姑姑,詢問此話倒是沒什么毛病,可皇帝還是感到毛骨悚然。

她明明在笑,可那笑中卻好似藏了刀子,讓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不敢放松警惕。

“姑姑的消息倒是靈通。”他沒有回答,卻是說了這么一句話。

敬陽公主當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不過她也沒有在意。

又接著說道:“不瞞陛下,本公主前些日子尋到一靈藥,據說可以根除百病,本公主一直惦念著陛下,思慮再三,今日便將這藥給帶來了,陛下若是信得過本公主,不妨試上一試。”

她話音剛落,便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匣子,她又將匣子打開,里面赫然放著一顆紅色的藥丸。

她說得情真意切,看著那鮮紅的藥丸皇帝只覺得頭皮發麻。

敬陽公主的來意他都揣測不出,又豈敢吃她所贈的藥丸,只怕不是救命的靈藥,而是他的催命符。

可眼下他也不敢直言拒絕,只好先讓曹公公將其接下。

嘴上還得真情道謝:“既是如此,便多謝姑姑了。”

他想著待敬陽公主走了,他再讓遲玉卿來查一查這藥究竟是真是假,敬陽公主顯然沒有就這么放過他的意思。

“陛下莫不是信不過本公主?”她一直盯著皇帝,明明眼中含笑,卻好像讓人置身冰窖之中。

皇帝面露難色,搪塞應道:“自然不是。”

敬陽公主則是步步緊逼,反問他:“既是如此,那陛下何不現在就將其服下,本公主也好安心不是?”

見皇帝的臉色越來越白,她的笑意反而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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