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矜

339: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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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王爺,定川侯求見!”

場面正是混亂,又是出了岔子,聽著侍衛的語氣便知道是情況緊急了。

平南王皺眉,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傅淮宴,對遲玉卿道:“你且先救人要緊,本王跟他傅家的賬容后再算。”

遲玉卿慌忙點頭,她不可能讓傅淮宴就這么死了。

說完,便有侍衛進來將傅淮宴抬走了,遲玉卿緊隨其后,也無暇關心父親這時候來見平南王之事了。

而趕來的遲延章正好撞上了傅淮宴被抬著出去這一幕,看著地上的血跡,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莫不是平南王動了殺心?

他只知敬陽公主之事,卻不知傅家有什么門道,他還以為這刀子是平南王所為,卻不知是他傅淮宴自個兒扎進去的。

不過都這時候了,也不是追責的時候,前方情況緊急他不敢耽擱,只是看了一臉擔憂的女兒一眼便跨步進去了。

“王爺,館驛那邊有動靜了!”

不光是傅淮宴盯著那邊,平南王也是沒有半分松懈,遲延章一回來便在暗中接手此事了。畢竟當初蕭齊還是遲延章的手下敗將,遲延章對蕭齊當然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那邊一有異動,他便立即前來回稟平南王了。

聞言,平南王本就陰郁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幫鼠輩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本王倒要瞧瞧他們到底想耍些什么花招!”

“本王再給你增派些人手,你務必要守好今夜,護我懷梁百姓安穩!”

他們故意挑這時候動手,誰知道想做些什么?大夏向來手段殘暴,平南王只怕殃及懷梁無辜百姓。

“卑職定不辱使命!”遲延章抱拳應道。

“去吧。”

傅淮宴胸口的刀子捅得深,遲玉卿不好將他帶出王府,便只好讓人找了遲姝安排地方給他治傷。

他是在王府受的傷,外面的人也不知內情如何,自是沒必要生張此事。有遲玉卿這個現成的御醫在,也不必請太醫,遲姝也是警告了下人務必要管住自己的嘴。

屋內,傅淮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兩條劍眉緊緊的絞著,額間細密的汗珠仿佛也在說著他有多痛苦。

期間,遲玉卿手下的動作絲毫不敢馬虎。她將他上身的衣服剝開以后才發現他這人有多狠,此番,他是真真下了死手的。

若不是那刀子恰好短了一寸,只怕是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就連一旁端水的丫鬟看了他的傷口都嚇得直哆嗦,偏生是遲玉卿眼睛都帶不眨一下的,又是止血又是上藥的,愣是一句話沒說。

折騰了許久終于才給他包扎好,遲玉卿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可傅淮宴還是疼得厲害,和平時逞強的他不一樣,這一回他脆弱得像個孩子。聽著他細微的嚶嚀聲,遲玉卿的心中五味雜陳。

她原本是很生氣的,可一看到他的可憐模樣,她便心軟了。

“原來你也知道疼啊,傻瓜!”

罵歸罵,她還是坐在了他的身邊,輕輕將他兩鬢被汗水浸濕的碎發撥弄到一邊。他的眉頭還是未能松懈,她又輕柔的將他緊皺的眉頭撫平了。如此往復,不厭其煩。

她手里是有藥可以止疼痛,但對于現在如此虛弱的他并不適合,這罪他只能結結實實的受下了。

又過了許久,他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見他安靜了,遲玉卿才沒有掩飾自己的害怕。她其實壓根就沒有表現出的那么鎮定,特別是看著他當時不停往外滲血的模樣。哪怕她的醫術早已青出于藍,她也害怕救不了他。好在,他命大。

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她不禁想到,她什么時候這么在意他的死活了呢?

把他當做是朋友?大概是有的,可是好像也并不止于此吧?

直到如今,她才后知后覺,好似他的喜怒哀樂也能夠牽動著她了。

她是有一點喜歡他了吧,她想。

那么他呢?她回想著他們相處的種種,嘴角不自覺的便染上了笑意。

他的心意,她想等他醒來以后再親口告訴她。

對她來說,這很重要。

怕他后半夜難受,遲玉卿便一直在他身邊守著,縱使外面風起云涌,好歹這里邊還存有一室的安寧。

是夜。

大夏使團下榻的館驛中——

“將軍,五皇子已死,屬下已經安排好善后的人了,我們也趕緊啟程吧!”

他們來永綏的目的便是阻止北堂故回大夏,哪怕是個冒牌貨也不能,只有他們大夏的五皇子死在永綏,他們大夏才有堂堂正正的借口對永綏開戰。

蕭齊掃了一眼遍地橫躺著的尸體,這些尸體身上大都穿著他們大夏的衣服,身上也有證明他們身份的信物,其中還有一些別的身份,都是刺客打扮,看過去便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戮現場。

他點了點頭:“你帶人先撤,不用管我。”

他沒打算就這么空手離開。

“這”那下屬猶豫了一下,不過隨后又想到他們來時蕭家家主的囑托,他便點了點頭:“那將軍自己多保重,屬下在關外等你。”

蕭家家主的意思是,就讓他死在永綏最好。如此一想,他們當然不會管蕭齊的死活。

蕭齊沒有再管他們,輕輕一躍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蕭齊要去的方向是遲家,他正是要帶遲玉菀回大夏,只是他沒想到卻在中途碰上了讓他恨之入骨的季無淵。

季無淵像是早就知道他會經過此地,早就在這里等著了。

“沒想到我們的蕭小將軍也會對女人動情,還真是稀罕!”季無淵調笑道。

他臉上沒有了面具的遮擋,就真的與蕭齊記憶中的北堂故一般無二了。他那張臉,最是讓人記憶深刻。

“北堂故你找死!”蕭齊怒道。

他當然想手刃了眼前人,奈何之前一直沒有尋到機會,這下他自個兒送上門來了,蕭齊自然不想放過他,眼中浮現出了濃濃的殺意。

季無淵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隨之不屑一笑:“蕭齊,你上次便沒能殺了我,這次你又有幾成勝算?”

蕭齊?不過是蕭家的一顆棋子罷了,有勇無謀的莽夫!從前他便是如此的笨,這么多年了仍是沒長進,季無淵忍不住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