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把打印的資料收起來,
李博豪過來直接把名肇事司機的嘴捂住,拖下去。
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冷笑:“陳總給過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既然不想說,那就一輩子不要說了。
這件事情這么巧合發生在學校里面,而且偏偏卡在高考的前兩天,至于事件背后的操縱者......陳燃隱約感覺并不難判斷。
孟小貝在學校里面的朋友不多,大多數他都有見識過。
肇事司機聽到李博豪講出的話,嚇得一個激靈,渾身都抖了起來。
這里可是醫院,隨便整個什么“疑難雜癥”,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他后背滲出一身冷汗,更加用力的掙扎,可李博豪也不是吃素的,隨便一出手,一打三都不在話下。
就算再多兩個人,也別想從他手里逃脫。
陳燃低頭,并不理會想要說話的司機,他看了看檢查室的門,也沒有進去,就站在走道的一端,伸手點上一支煙,眉宇間籠罩的霧氣如遠山一般深邃。
只有跟他相處多年的李博豪能夠看得懂,他現在心情在極度危險的邊緣徘徊。
孟小貝的手被劃破一道口子,他都心痛的不得了,這次居然被弄到骨裂,而且還是在高考前夕,寫字用的右手!
甚至,別人可能是奔著人命去的。
想到這里,他怎么能心情平靜!!!
想殺了肇事司機和幕后指使者的心都有。
李博豪看了他一眼,沒有走上前去打擾他,
也沒有再質問肇事司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轉身進了監察室去看孟小貝,同時也示意其他人離開。
陳燃靠在走道最頂端的窗戶,指間燒著煙看著窗外,也沒抽幾口,就只是看著那點星火慢慢燒到尾端。
煙霧籠罩下,狼犬的眉宇間滿滿都是戾氣。
檢查室里面,李博豪、石頭、李曉曉都在,江一航也從學校趕過來了。
水榭花都的管家張姨,早在陳燃從公司動身的時候就接到電話,這時候也從家里趕過來,還帶了個兩個保溫盒,一個裝著骨頭湯,一個裝著飯菜。
他把保溫盒房放在桌子上,打開裝著骨頭湯的蓋子,看著孟小貝裹了石膏的右手,心里也是忍不住惋惜。
“孟小姐,先喝湯。”骨頭湯煲的剛剛好,不油不膩,清淡適宜,張姨抽出勺子遞給她。
李曉曉趕忙接了過去,“我來喂,”
孟小貝的右手雖然能夠抓住勺子但手臂裹著石膏不能動彈。
李曉曉坐在孟小貝的床邊,跟她閑聊著這個學期班上發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學校里的八卦新聞。
所有人進來這么久全都小心翼翼的。
李博豪平常總是沒個正經的開玩笑,這會兒也謹言慎行。
大家都將話題引到別處,有意避開她右手的事情,都不想戳到孟小貝的痛處。
孟小貝張開嘴一口口的接住李曉曉喂過來的骨頭湯,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東拉西扯,偶爾也點點頭應和一聲,戲稱自己終于過上了‘飯來張口’的生活。
臉上也絲毫看不到傷心之色,只是挺平靜的看著大家,很配合的喝湯吃飯,看起來不知道有多乖巧,完全沒把手上的傷當作多大一回事。
李曉曉坐在她身邊,看著孟小貝一聲不響,最后也八卦不下去了,思索半天,忍不住說道:“小貝,你別忍了,難受就哭出來,千萬別憋著。”
“忍?我為啥要忍啊?”孟小貝詫異的看她,“還有,我為啥要哭啊?”
“你參加不了高考了,你不清楚啊,”李曉曉幾乎要哭出聲來,“不過,小貝,你別擔心,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反正今年我也不一定能考得上北都大學,與其去個二流學校,還不如陪你再復讀一年!”
江一航在一旁抓著腦袋,想說我也陪你復讀,看了眼站在一邊的家里人,嘴巴動了動沒敢說出來。
他爸本來就閑他游手好閑,這要是讓他知道他因為一個女孩子去復讀,估計要把他腿打斷了。
李曉曉從保溫盒里面挑出一塊魚,小心翼翼的剔除了刺。
石頭在一邊低聲安慰道:“小貝,不能參加高考也沒事,反正,你...你在哪,我在哪,我會一直陪……”
大家說話的語氣都很輕松,完全沒有任何惋惜,怕影響孟小貝的心情。
“不是……”孟小貝吞下一口飯,終于找到機會開口,她一臉奇怪的看向這幫人:“我怎么就不能參加高考了啊?”
江一航看著她,一手扶額,不知說什么好,眼睛瞟著她的右手。
眼下她右手裹著石膏,他的視線落在石膏上,那意思:你的手都這樣了還怎么考。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怕刺她。
恒雅醫院已經給她用上了最頂級的藥物,陳燃在剛剛跟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就已經拿出了他的天價收藏藥。
盡管如此,孟小貝的手想要寫字仍需要至少兩周以上的時間。
但高考就在兩天后,除非時間倒流回去,不然她拿什么東西去考試?
眾人聽孟小貝這么說,一致認為她這是極度難受的感嘆。
真的怕她傷心,所有人都順著她,李曉曉連忙拍拍她的背,開口哄道:“能能能,你能參加高考,你是誰啊!當然能。”
李博豪:“就是就是,誰說不能參加的,簡直胡說八道。”
司機小林:“孟小姐,你想什么什么時候去就去,我二十四小時待命,隨時開車送你。”
就連張姨也忍不住說道:“孟小姐,我一定支持你去,給你做最好的高考餐。”
孟小貝:“……”
對這幫人簡直無語了。
陳燃手里拿著一盒藥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只手拿著手機在接電,電話的那邊是鄭隊長。
“陳少,根據調查,這起車禍肇事司機是有意而為......”鄭隊長知道點陳燃與孟小貝還有三中那幫學生之間的事情,在電話里詢問陳燃,“該不會是有人報復孟小貝?”
陳燃低垂著眉眼,房間里人太多,他淡淡的回了句鄭隊長:“不會。”
鄭隊長在電話那邊詢問:“需要我這邊插手嗎?”
陳燃把藥盒放在病床前的桌子上,眼睛掃過孟小貝,然后從抽屜里又拿出幾瓶藥,單手擰開蓋子后,各取了幾粒,一邊回答鄭隊長,“暫時用不到你那邊的人手。”
陳燃將電話掛了。
鄭隊長對陳燃還是有些了解的,聽到對方這樣說,他馬上明白了,看來,這次的策劃者是真把他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