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玄夜想也不想就答應了:“讓袁策率領左右二衛護衛就是了。”然后才問:“你想去做什么?”
趙昔微連連搖頭:“不是的,我想私自出宮!”
李玄夜臉色微微一沉:“什么?”
趙昔微眼眶一紅,淚水又涌了上來:“你剛剛還說什么都答應我……”
李玄夜頓時沒了脾氣,笑道:“是是是!我答應了微兒!”忙擦拭了她的淚水,柔聲哄道:“你想私自出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擔心你的安全,讓袁策和楊儀暗中保護,如何?”
雖然李玄夜之前就答應過,不拘束她的自由,但是經歷了上次遇險的事情,趙昔微也不敢太過放肆,便點點頭:“好。”
李玄夜這才問道:“微兒想出宮做什么?”
趙昔微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道:“殿下記得我說的鋪面的事嗎?喬云淺和崔玉容兩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只等挑了日子開業,到時候我想去看看。”
李玄夜挑眉,原先只當她是說著好玩的,沒想到她還真的一步步計劃了起來?
他這表情,頓時又引得她一陣委屈,手指戳著他的胸口,不滿抱怨:“你剛剛不是說了什么都答應我的?”
“是是是,什么都答應!”李玄夜一把捏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吻,又笑道:“微兒這么執著于開鋪子,難道是準備攢夠銀子拋棄孤?”
趙昔微被他逗得笑了起來:“那可說不定呢!殿下以后要是對我不好,我就帶著銀子跑路!”
李玄夜一把就按住了她:“你敢!”
趙昔微動彈不得,嘴里嬌嬌哼了一聲:“我為什么不敢?殿下都對我不好了,那自然是有了新歡了,既然殿下有了新歡,那我跑了豈不是皆大歡喜——”
話沒說完,就被他兇狠堵住了嘴。
黑夜散盡,晨光初升。
淡青色的云層舒卷翻涌,清脆的鳥啼聲時斷時續。
一線金光從天邊傾灑而下,巍峨宮殿立時鍍上了一層金箔,遠遠看上去好似人間仙境。
宮人們捧著托盤恭敬立在殿門外,無人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音,生怕驚動了寢殿內的好眠鴛鴦。
一室春暖,銀燭燃盡,只余半人高的鎏金燭臺,靜靜佇立在銀屏之后。
碧玉色的珠簾輕輕晃動,銀紅色的輕紗床帳半掩。
一只柔嫩的手腕從錦被之中伸出,慵懶地橫在男人胸前。
“醒了?”太子殿下眸光溫柔,像是初春的陽光,暖融融的落在她臉上。
“嗯……”美人兒嬌嬌懶懶應了一聲,順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眷戀地蹭了蹭,這還不算,還輕輕嗅了一口。
李玄夜拉過她的手腕,重新放回被子里,這才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一大清早的嗅什么呢?”
“唔……沒什么……”她呢喃了一聲,語氣里還帶著些許睡意,“就是覺得你的味道好聞……”
李玄夜失笑:“什么味道?”
“香香的味道……”美人兒又在他下頜蹭了一下。
她的發絲散落下來,拂在他的胸口,癢癢的,柔柔的,那纖細的腰肢還貼在懷里,香香的,軟軟的。
這一大清早的,太子殿下頓時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只可惜一會兒要去上朝,不然非把她吃了才肯罷休……
他也不是一味沉溺溫柔鄉的人,便捉住她的腰身,使她離自己遠一點,這才揉了揉她的腰窩,低聲一笑:“那晚上讓微兒好好聞!”
趙昔微癢得咯咯嬌笑。
被這么一鬧,她睡意也清醒了過來,索性摟住準備起床的他撒嬌:“讓我再聞聞嘛……”
“不許胡鬧——”太子殿下站在床邊,半抱住美人兒,一根根將她的手指掰開,柔聲哄道:“微兒乖,孤要去上朝!”
趙昔微收了玩鬧的心思,手掌順從地穿過他腰側,為他熟練地整理好衣袍,這才抿唇一笑,盈盈看他:“殿下不洗個澡?”
“昨夜不是洗過了?”李玄夜嘴角一勾,忽然俯身下來,低笑道:“微兒是想共浴?”不等她回答,臉色又是一正:“想也沒用——下朝之后再說!”
趙昔微卻一點兒都沒害羞,只管笑盈盈地看他。
李玄夜被看得心頭一熱,恨不得就此摟住她好好纏吻一番……心念一動,正伸手欲要攬住美人腰——
那美人兒卻捏了個蘭花指,送到了他眼下,語氣悠悠:“殿下真的不洗澡?”
李玄夜疑惑地看了看她,目光才落在她指尖,表情頓時一僵。
一根貓毛!
“趙昔微!”太子殿下回過神,一掀衣擺,就將她按在了床上,“說,哪來的這個!”
“李玄夜……這是你身上的!”趙昔微笑得花枝亂顫,一邊躲他,一邊不忘逗他:“對了,別忘了,被子上也有……”
這一句,仿佛點了穴,太子殿下動作就頓了一頓。
趙昔微一臉狡黠:“殿下快去洗澡,別誤了早朝!”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子殿下恨恨一磨牙,捉住她手腕壓在了頭頂:“不去了!”
趙昔微笑得肆無忌憚:“殿下看仔細了,我身上也有呢!”
話音剛落,太子殿下已迅速丟了手。
趙昔微得了自由,一骨碌就坐起身來,伸出雙臂又去摟他的腰:“一覺醒來就拋棄人家,殿下好生無情!”
太子殿下毫不客氣地就拿開了她的手,一邊將她雙肩按住,一邊朝門外命令:“來人!備水!孤要沐浴!”
“是!”早已等候多時的宮人立即應聲而去。
趙昔微伏在床頭,笑個不停。
太子殿下狠狠一磨牙,又朝門外喚道:“來人——”
“是!”
“傳孤的命令,寢殿內不許養貓!”
“李玄夜!”一語落下,趙昔微就抱住了他,一迭聲的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以后不讓小黑上床了還不行嗎?”
太子殿下原則性極強,想也不想就推開了她的身子:“不行!”
“殿下……殿下……”她急急地又抱緊他,撒著嬌央求:“都養了大半個月了,我舍不得……”
李玄夜本來只惦記著貓的事,被她怎么貼著腰一蹭,頓覺下腹一熱。
身前的人兒還沒覺察到半點,不僅沒離開,反而攀著他的脖子求了起來:“殿下……李玄夜……求求你了……”
昨天有人說太子殿下忘了貓毛,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