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聽見那邊吵鬧聲越來越大。
浦安修皺眉:“怎么回事,吵什么?”
說到深信不疑浦安修滿臉的古怪。
“你是打算?”
這些個挑撥離間的計策,在厲國的朝堂上都已經被玩剩下了,卻每每屢試不爽。
裴峰這下懂了,浦安修要的并不是他們相信,而是他們覺得有機可乘。
“怎么沒有?別忘了,我們現在扮演的可是北蒙人,而且我們并沒有與后來的人交鋒,我們的身份只有庫拓他們知道,我們現在便可以利用這一點。”
浦安修裝聾作啞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
裴峰無奈走了過來,“怎么回事,剛死里逃生就這么有精神?”
杜昌哼了聲,陰陽怪氣的把牛大柱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裴峰的面色一下沉了下來,當牛大柱看到裴峰渾身的血跡,和那明顯的刀傷便知道不好,自己無心的一句話得罪了那么多人。
不等裴峰開口,牛大柱哧溜竄到浦安修身后,“浦公子,您看大家經過一場苦戰肯定累了,如今又有不少人受了傷,咱們是不是要找個地方休養生息,等傷好了再做打算?”
浦安修自知牛大柱這口無遮攔的毛病確實該治治了,否則以后即便他爬上高位,也很容易得罪人。
如今他們只是打嘴仗而沒有動手,已經是念著往日的情分了。
“我覺得你說得對,我們確實該找個地方整頓,既然你這么關心大家,那在大家養傷的這些日子,衣食住行就交給你了。”
牛大柱徹底的傻眼了,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么了。
杜昌突然咧嘴笑道:“浦公子明智,這樣炎熱的夏天,傷口處理不好,很容易流膿發爛,為了大家的生命著想,那些受傷的兄弟,就拜托牛兄了。”
最后一句話自然是對著牛大柱說的,牛大柱終于回過神來,看著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目光,明明炎熱的夏天,他卻突然打了個激靈,有一種掉坑里的感覺。
“浦公子,你不能這么狠心,這么多人都都沒受傷,你不能只派我一個人啊!”
浦安修輕笑著拍了拍他壯碩的肩頭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相信你,好好干,輝煌騰達的日子指日可待。”
牛大柱大字不識幾個,被他這一頓拽文糊弄的一愣,等人都走了才反應過來。
“想要輝煌騰達,也不用做那么多雜事吧!”
只是沒人再搭理他,大家都已經上了馬。
跟著庫拓的路上他們也曾見過村莊,只是遠遠的看著并沒有去攪擾。
只是因為他們不想跟庫拓一樣滅絕人性。
如今那幾個村莊正好派上了用場。
與此同時,遠在百里之外的康平城,九王爺趙胤禮和三皇子趙延迅對坐在茶桌兩旁。
趙延迅恭敬的為趙胤禮斟了杯茶,茶湯清亮帶著陣陣的清香。
“皇叔嘗嘗,剛從京城帶過來的。”
趙胤禮隨手端起面前的杯子,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口。
然后道:“你這小子,跑到這樣的貧瘠之地還不忘享受。”
“就是因為這里太過貧瘠,侄兒的樂子也就只剩那么點了。”
趙胤禮不予置評,只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趙延迅道:“不知九皇叔要找的人可有蹤跡?”
趙胤禮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兵荒馬亂的,城里的人去了一多半,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哪那么容易找到,今日來正是跟你告別,我和安老頭打算去別的地方找找。”
趙胤禮一開始就說過自己要找的人是一個小丫頭,而且還是弱不禁風,是以趙延迅沒有把人和薛月聯系在一塊兒。
聽說他找了兩個月還沒有找到人,趙延迅心中想著那人只怕是兇多吉少了,只是看趙胤禮仁不死心,他自然不可能說出來。
“誰也沒想到您老人家會在這偏遠的康平城收徒弟,否則康平城被奪回時,侄兒一定會派人嚴加保護。”
“也沒那么嚴重,那丫頭雖說孱弱了些,可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趙胤禮說出這話,口氣滿是自豪與驕傲。
“也是,畢竟是九皇叔的徒弟。”
“如今薛勁死了,我只是怕她性子太淡,無人教導下,不知何去何從。”
趙延迅端起茶杯的手一頓,“薛勁?她和薛將軍有什么關系?”
浦安修剛想轉身去找小耗子。
牛大柱扯著嗓子喊道:“浦公子,你快來救救我吧!我真不是故意說那話的。”
他這一嗓子吼出來,立刻就有人懟道:“往往不經意的一句話才是心中真實的想法,大家相處那么久的兄弟,在你的眼中就是廢物?我們真是看錯你了。”
浦安修瞬間開始頭疼,那個牛大柱什么都好,就是那嘴巴太碎,簡直能跟那些上了年紀的三姑六婆們有的一拼。
裴峰一本正經卻掩不住眼中的幸災樂禍:“你還是快去看看吧,畢竟是個領頭的。”
浦安修神奇一頓,隨即道:“吵就吵唄,本公子時間寶貴的很,可不是浪費在調解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面的。”
有這時間,他不如多教教他的小耗子怎么做個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貴公子。
小耗子就是性子太過冷漠,如今都十三四歲了,再過兩年到了說親的年紀,可沒有哪家姑娘喜歡這樣的。
有人喊道:“是牛大柱和杜昌他們吵起來了。”
兩人湊在一塊兒嘰里咕嚕許久,直到制定了詳細計劃,這才相視一笑。
牛大柱越加詞窮,他都說了多少次了,就是不經腦子的一句話,這些人怎么就都抓著他不放了。
往常也沒少開這樣的玩笑,也沒見他們一副上桿子上線呀!
浦安修接著道:“也不是多么厲害的計謀,我們現在只要扮演成庫拓的手下,對外就說是被庫拓秘密派出來完成任務的,他們自然會腦補出許多陰謀。”
比如賊喊捉賊。
浦安修笑的意味深長:“庫拓這么狼狽的回到北蒙,怎么會沒人有意見,我們現在沒辦法親手殺了他,卻也能讓他不好過。”
裴峰疑惑的看著浦安修,他熱衷于箭術,對這些彎彎繞繞只是略懂皮毛,所以一時半會兒有些不明白浦安修的打算。
“庫拓已經回到了北蒙王庭,我們這么做有用嗎?他們會相信我們是庫拓的人?”
“我們的出現正是給了他們除掉庫拓的把柄,那些有心思的必然是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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