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蘇如錦進去,白氏眼神復雜。
蘇如錦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復雜。
她進入到內室里,蘇老夫人正閉目假寐,聽到腳步聲,眼皮子重重的一翻,蘇老夫人坐起身來,“大致的經過,早在你們回來的路上就有人稟告給老身了,只到底是盤觀者之言,難免片面了些,錦姐兒既身處其中,不妨與我詳細的說來。”
蘇如錦便將那過程說與蘇老夫人聽,因今日之事原本就是白家設計,所以她一字一語都是真真切切的發生過的。
蘇老夫人聽了之后,倒是點了點頭,“老身不論事實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你到底是老身的長孫女,你既這樣說了,老身愿意信你,但你可能同老身保證,倘若你沒做這事也就罷了,倘若這事真是你做了,不能留下一點點把柄,若是留把柄與白家人手,你便自裁罷!”
蘇老夫人的態度很明確,那便是鎮北侯府的姑娘不能同殺人扯上一絲一毫的關系。
蘇如錦大抵明白了蘇老夫人的意思,到底是侯府的老夫人,看問題的角度也更廣泛一些,蘇老夫人不會理會底下的一些明爭暗斗,但唯有一點,那便是不能對鎮北侯府有絲毫不好的影響。
如此看來,她著云霜喚官府來的這一步棋,到底是走對了。
事情既已公之于眾,鎮北侯府與白家,便是站在了對立的兩面上。
“祖母且放心吧,孫女與四妹妹的死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便不會讓白家人將這盆臟水給潑到我的身上。”
蘇如錦就這樣退了下去。
爾后白氏才進來。
白氏一進來便要為白家伸冤,未想蘇老夫人卻打斷了她,“事情究竟如何,老身已聽錦姐兒說過了,未想你長兄倒是個心狠的,也不瞧瞧他下手的人究竟是誰家的姑娘,我鎮北侯府的姑娘,豈能就這樣輕易的被他們謀害?”
“婆母。”白氏忙道:“這事絕對不是我大哥做的,是這樣,之前不是您吩咐了兒媳,說這四姑娘不能留了......”
頂著蘇老夫人仿若要吃人一般的眼神,白氏就忙轉口說:“不,不是您吩咐,是音姐兒做了有損蘇家名譽的事情,我身為蘇家當家主母,合該這樣做。”
“但無論如何,我大哥沒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蘇老夫人抿了口茶水,不咸不淡道:“你是站在什么立場上和老身說這些話的,是白氏女?還是蘇家婦?”
白氏就是一滯。
蘇老夫人又繼續說:“若是白氏女,你便回你娘家去,我蘇家容不下你這樣吃里扒外的人,若是蘇氏婦,你這些話說都不該說。”
不用蘇老夫人說,白氏也大抵明白這些話,但問題是,那人究竟是她的大哥,還是因為她的設計才被卷入殺人的旋渦的,卻讓她怎樣置之不理呢?
但看蘇老夫人這個態度,白氏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做無用功罷了。
“是,老身是與你說過四姑娘不好留了,但老身也只是讓你在私下里悄悄的辦了這事,是讓四姑娘去遠處莊子里也好,旁的也罷,卻沒讓你將人給帶到你娘家去。”蘇老夫人看了看左右,低聲道,“如今其實也很好選擇,就看你是選擇你大哥,還是選擇你的丈夫、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