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走出去兩步，沉默了整天的沈正紅猛然站起。
“你給我站住！”
震怒的一聲咆哮，把邊上的沈老太爺都嚇了個激靈。
更別說胡月紅了，此時的胡月紅直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身體的控制都不那么自然，機械一樣的轉過頭看向沈正紅，臉上盡是錯愕。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從今天早上，你就開始鬧，到現在還沒鬧夠？”
這話一出，胡月紅那被震飛的三魂立馬回歸。
抬手指著自己。
“你說是我鬧？”
滿是質問的語氣，顯然她還是沒有覺得是自己的錯。
“我是為了誰？”
“我還不是為了我們兒子，你是不是眼睛瞎了。”
面對，憤怒質問的妻子，沈正紅再也沒有像以往那樣遷就軟化。
“人家欠你的嗎？”
“人家不欠你。”
“就像她說的那樣，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你自己想想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現在還想過去鬧？你那來的這么大臉？”
他這一通刺耳言語，冷硬的聲音，直接打得胡月紅的臉色連續變幻。
剛想開口，邊上的沈老太爺卻搶先打斷。
“你要是想死，就盡管去。”
他冷厲的聲音中，帶著厭惡。
很明顯對于今天胡月紅的表現，他也是不滿到了極點。
這也就是沈蕭還沒有醒過來，他還憂心忡忡，要不然，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對胡月紅發難了。
以前他還覺得這個孫媳婦聰明。
今天才知道，原來是一個目空一切的蠢貨。
尤其是，在面對以命換命的時候，她的表現，更是讓沈老太爺心頭的不滿達到了極點。
該表現的時候，不見你表現。
現在裝什么裝？
胡月紅跟很沈正紅對嗆，但是面對沈老太爺她還是多少都有些畏懼。
也不敢在嚷嚷著去找麻煩，只能回到剛才的座位上重新坐下。
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
次日，清晨。
沈蕭才從昏迷中醒過來，守了一夜的三人，這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胡月紅連忙上前噓寒問暖，又忙活這去給準備熱水。
“太爺，爸，你們怎么...”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轉動打量著所處的地方。
“這是那？我為什么在這？”
沈正紅連忙上前把他這幾天的事前前后后的說了一遍。
隨著老爹的講述，沈蕭的記憶也慢慢的回顯。
“我想起來了。”
“剛才你說是秦羨救了我？她人呢？”
聽到這樣的問話，沈正紅和沈老太爺都沉默不語。
看著他的希冀的眼神，沈正紅更是在心里忍不住的連連嘆氣。
這叫什么事啊。
兩人不說話，沈蕭剛想繼續詢問，胡月紅拎著水壺回來了。
“娘，秦羨她人呢？”
秦羨這兩個字，現在可是胡月紅心頭的禁忌，是她最煩聽到的兩個字。
就算是兒子說出來也一樣。
“你別給我提這個忘恩負義的死丫頭，以后都不準再提。”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沈蕭眉頭一皺。
“怎么了？”
見兒子詢問，胡月紅就好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把這昨天發生在秦家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其中關于她的無禮幾乎沒怎么提，全都是秦羨如何如何。
反正就沒有說過秦羨一個好字。
不管是昨天，就連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翻出來數落了一遍。
體內的沈蕭是眉頭越發緊皺，那本就因為傷重蒼白的臉色，此時是越加的蒼白難看。
“不...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
“我跟你說，她還說要讓她救你，就得以命換命，她這是想讓我和你爹還有太爺的命呢。”
“這種蛇蝎心腸，無情無義的賤人，你最好給我忘記，一輩子都不要再去想，也別再提。”
“好好養傷，等以后修為突破，成為異武局的高層，咱再報今日的仇。”
見著她越說也沒譜，沈正紅陰沉著臉。
“你說夠沒有？”
“還不快去給大蕭弄點吃的？”
然而，沈正紅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以胡月紅馬首是瞻。
就算昨天有過爆發，但在胡月紅心底，沈正紅從來都不足為懼。
不過，這是為了沈蕭，胡月紅倒是一點沒有怠慢，冷冷的掃了一眼沈正紅。
“兒子，你先休息別說話，娘去給你買早餐。”
“你想吃點什么？”
“隨便，謝謝娘。”
“你大病初愈油膩的肯定不行，而且外面做的也不怎么干凈，今天就先將就吃點粥。”
“下午咱們回去省市，娘再給你弄好吃的。”
此時的沈蕭，滿腦子都是剛才胡月紅說秦羨的那些話。
絲毫沒有心思跟她糾纏什么。
連著的點頭應聲。
等到胡月紅離開之后，沈蕭才轉頭看向沈正紅。
“我知道你要文什么。”
“這件事...”
他嘆息一聲，到底還是沒有隱瞞，詳詳細細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講了一遍。
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可以刻意的隱瞞什么。
雖然，他知道經過這次的事，兒子跟秦羨怕是不會再有來往。
但他也不會卑鄙到，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秦羨身上。
就算不再來往，那也得讓兒子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對誰錯。
“她說的沒錯，早在之前我跟他就已經恩怨已清，劃清了界線。”
“她不欠我，同樣秦家也不欠沈家任何。”
此時的沈蕭，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遺憾，有生氣，也有不解，更多的還是茫然。
怎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自己的娘怎么好戲那個變了一個人一樣。
放在以前，這些話，這些做法，她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做不出來的吧？
沒過多一會，胡月紅就回來了。
一直念念叨叨，不過這一次沈蕭卻沒有怎么接話，只是簡短的回應著，很是敷衍。
當天，沈蕭在醫院做了檢查，確認情況已經穩定之后，在胡月紅的嚷嚷下。
傍晚十分，沈蕭就被家里人帶著離開了X市。
回到省市修養了兩三天，沈蕭便已經能下地了。
他下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賀峰。
想要詢問當天的具體經過，雖然已經從沈正紅那里知道的，但是他多少還是有些不怎么相信。
實在是有些事太難讓他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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