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言感到耳邊一陣嗡嗡在響,可怕的想法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該不會是爸媽離婚了吧?
可心中還有另一道聲音在苦苦掙扎。
肯定不是這樣的,說不定是蘇沐白先偷偷和女孩子領證了,之后又悄默默的離婚?反正你看看名字不就知道了么?
好像有道理啊,可是,還是不敢去看名字怎么辦?
哎呀!你看看唄,早晚都要面對的家伙。
可是,萬一是那種最不好的結果,該怎么辦?壓根就沒法面對哇!
再三猶豫之下,蘇沫言還是打開了紅本本,里面赫然寫著父母的名字。
砰的一下,腦袋里似乎有東西裂開,隨后眼淚毫無征兆的瞬間落下,轉眼哭成淚人。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啊?
離婚證上的日期是十年前。
蘇沫言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冷笑:“原來你們早就離了婚,可真是太辛苦了,離婚就算了,還要在孩子面前裝和睦,演技可真牛啊?”
一邊落淚,一邊兒卻想笑,蘇沫言感覺自己快jing分了。
莫非這是因為遺傳?
去他媽的遺傳!
老子才不稀罕。
手上的離婚證似乎有點燙手,蘇沫言深呼吸了幾次,這才緩過來,走出去的時候,沒注意,又直接撞進了顧元生懷里。
“阿言,你,”顧元生遲疑了片刻,把蘇沫言再次攬入懷著,低語:“你怎么了?”
蘇沫言沒有說話,淚痕明顯,她在低聲啜泣,頭埋在顧元生胸膛處,不愿意移開。
“是不是房間里有老鼠,把你嚇到了?”顧元生皺眉說。
蘇沫言搖頭,依然不語。
她知道她現在如果開口說話,那哭腔一定很明顯,會很丟人的。
不,最重要的是,會很丑。
“那你先去沙發上坐一會兒,我看看老鼠還在不在?”顧元生輕聲說。
蘇沫言搖頭,抱著顧元生的腰不讓他離開。
顧元生無奈道:“那我抱你過去?”
蘇沫言依舊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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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生的白色薄斷袖被淚水浸濕,胸膛上有一攤明顯的水漬,看起來異常扎眼。
“阿言,那……”
“你先別說話。”
蘇沫言的聲音很小,語氣里透著一股乞求的味道。“讓我先緩緩,好嗎?”
“好。”顧元生也輕聲的說。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一切保持著鎮定,似乎這樣一來,時間就不會流逝一般。
叮鈴鈴
手機來電鈴聲響起,顧元生瞥了一眼蘇沫言手中的電話,“阿言,你哥的電話,接嗎?”
“不接。”蘇沫言賭氣的說,“接那玩意做什么?氣死我了。”
嗯哼,現在特別想揍人,怎么辦?
鈴聲響了不到一分鐘,便被系統自動掛斷。
蘇沐白看著被掛掉的電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言言以前就算再生氣,也不會這樣啊?
之前生氣好歹還會接起來罵一通再掛掉,如今怎么會這樣?莫非……
蘇沐白不敢繼續亂猜下去,便立刻撥通了顧元生的手機號碼。
“阿言,你哥給我打了電話,要接嗎?”顧元生小聲詢問。
此時兩人都坐在沙發上,蘇沫言的眼眶紅腫,哭腔已經不是很明顯了,但臉色依舊差的很。
“你要接你去陽臺接,我現在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哦,行。”
顧元生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怎么了?”
“顧元生,言言怎么了?她為什么掛我電話?”蘇沐白語氣著急。
顧元生皺眉道:“我也不清楚,就她去了一趟你房間,過了一會兒哭的跟個淚人。”
“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蘇沐白著急的問。
顧元生無奈道:“我也不清楚,該不會是被老鼠嚇的吧?”
“被老鼠嚇的?”蘇沐白說:“怎么可能?她可是徒手掐死過老鼠,你居然覺得她怕老鼠?”
“呃。”顧元生也懵了,“那會是因為什么?難道是害怕蟑螂?”
“這樣,你去我房間看看,說不定能看出來什么。”蘇沐白語調變快,催促道:“趕緊去看,別墨跡了。”
顧元生連連答應:“噢噢噢。”
“電話先不要掛,發現異常及時溝通。”
顧元生抬腳邊走邊說:“嗯,知道了。”
進去蘇沐白的房間,第一眼就看到在地上扔著的小紅本本,出去本能,他順手彎腰去撿。
拿起來一看,這醒目的兩個大字差點毀掉他的語言系統。
離婚證?
所以剛才阿言真的不是因為怕老鼠才哭成那樣的?
為什么會是離婚證?
是阿言的爸爸媽媽離婚了?
呃?還是說……阿言的哥哥離婚了?嘶,這個想法似乎有點扯。
“進去這么久了,有沒有看到什么?”蘇沐白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顧元生深呼吸道:“有發現。”
“快說,到底是什么發現啊?”蘇沐白幾乎開始咆哮了。
“是離婚證。”顧元生強裝淡定的說:“我進來的時候在地上扔著,想來阿言已經看到了。”
“看到了?”
蘇沐白呢喃道,聲音里透著幾分迷茫和無助。
“你先出去安慰安慰言言,我去請假,馬上回來。”
蘇沐白丟下這句話后,便果斷掛掉電話。
顧元生把手中的離婚證輕放在桌角,退出蘇沐白的臥室,把門閉上,走到蘇沫言的身側坐下。
“阿言,你想不想吃點兒東西?雞湯燉好了,我給你盛點兒?”
“嗯。”蘇沫言低頭玩手機。
顧元生起身到廚房,給蘇沫言盛了一碗雞湯,一勺一勺的喂著她喝。
一碗雞湯下肚,蘇沫言心情似乎好了那么一丟丟。
她拿著紙巾擦了擦嘴巴,斜眼盯著顧元生的眼睛看。
“你就沒有什么想問的?”語氣之中,似有好奇的心思。
顧元生嘆息道:“當然有想問的,但你剛才不是說要緩緩嗎?”
說完,把碗收進廚房,之后再次回來坐在蘇沫言身側。
蘇沫言撇嘴道:“我緩的差不多了。”
“剛才你進我哥臥室,想必也知道了吧?”
“嗯。”顧元生緩緩點頭,低語:“知道了。”
“阿言,其實,他們……”顧元生張了張嘴,卻怎么也沒辦法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