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青嬪的院子就在蘅蕪苑隔壁的上林苑,娘娘和青嬪這樣來往能方便許多,其他的就沒什么事情了。”張總管只管說自己的,完全不在乎已經快要壓不住火氣的葉如媚。
“其他沒什么的話咱家就先去忙了。”說完,張總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蘅蕪苑。
等人走了,葉如媚冷著臉站起身走到巧青的面前,猝不及防的抬手給了巧青一個耳光,“賤人!”
“果然什么樣主子就能養出什么樣的奴才!”一巴掌沒有讓葉如媚解氣,“你主子是賤人,你也是個賤人!”
巧青捂著臉一言不發。
“怎么?不是平時能說會道嗎?不是很會給本庶妃傳遞消息嗎?眼下怎么不說話了?啞巴了不成?”巧青的沉默讓葉如媚更加惱火。
“回庶妃娘娘的話,青嬪的確不會說話。”巧青身邊一個宮女裝扮的丫鬟福了福身說道,“奴婢是青嬪身邊伺候的丫鬟,賤名阿華,是今早太子殿下特意指派奴婢伺候在青嬪身邊的。”
一句話讓葉如媚收了怒氣。
太子親自點派的人不是她能隨意給臉色的。
“哦是阿華姑娘啊。”葉如媚不自然的摸了摸發髻,轉身坐到主位上,笑著問道,“太子殿下昨夜可是在上林苑歇息的?”
倚音聽出了這話中的惱怒,安靜地低著頭站在她的一側。
“太子殿下昨夜卻是確實宿在上林苑。”阿華代替巧青回答,“不過容奴婢提醒庶妃娘娘一句,殿下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向后院妃嬪稟報,而妃嬪也沒有權利去窺探殿下的行蹤,娘娘可明白了?”
葉如媚不可思議地看向一臉淡然的阿華。
她怎么敢這樣警告她?!
如今她是這東宮的主子,這些個宮人竟全然不顧她的身份,在眾目癸癸之下如此警告自己,一點恭敬之意都沒有。
可她卻無可奈何,剛到東宮根基不穩,她還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對這些原本就在東宮當差的宮人下手。
“本妃明白了,若是沒什么事,你們就回去吧,本妃累了。”葉如媚調節好自己的情緒。
“娘娘應該自稱本庶妃!”
“什么?”
“娘娘的位份不足以自稱本妃,而是應該自稱本庶妃。”阿華一板一眼的告誡。
葉如媚,“”
許久,等葉如媚反應過來的時候,阿華已經帶著巧青離開了,本能的抬起手想要將面前的茶杯摔碎,可硬生生地停住了。
原本要進行勸阻的倚音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早朝時分。
“皇弟?你覺得如何?”皇上雙手放在膝蓋,臉色凝重。
沒有應答。
“皇弟?”皇上提高嗓音。
“皇上說什么?”宋司卓回神,淡定地問道。
眾人,“”
也就圣暿王有這個膽子了,換了其他人早就被皇帝給治了一個不敬之罪,皇上直了直身子輕咳兩聲,“朕說殿試的事情迫在眉睫,皇弟可有什么想法?”
“殿試一事同往年一般就好,無須變化。”
皇帝聽完后沉默片刻,宋司卓一片坦然,并不覺得方才的話有什么不對。
“皇弟可是有什么心事?”
“倒是有一件。”宋司卓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在眾人怔楞之際,鄭重地朝皇帝拱手一禮,“臣弟想成家了。”
全朝嘩然。
他們是不是聽錯了?還是耳朵出現了問題?圣暿王竟然要成家?!這比說皇帝立即讓位給太子還來的猝不及防。
皇帝挑了挑眉,“哦?是什么人這么大的魅力,竟然讓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的圣暿王想要成家了?說來聽聽,朕倒是好奇得緊。”
豈止是皇帝好奇,眾大臣都好奇。
除了葉府的人,特別是曲周侯和葉二爺,他們心中同時咯噔了一下,圣暿王想要成家想娶之人該不會是葉嬉吧?
“也不是什么特別優秀的人,只是皇兄也夸贊過。”
皇帝,“”
還有這么說話的?
謙虛中的驕傲實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皇兄?”宋司卓見皇帝愣神遂喊道,皇帝回過神來,將方才臉上的不自然收起來,“既然皇弟有這樣的想法了,朕自然會滿足你,只是兒女私情總不好在朝堂上來說,下朝之后你到御書房,朕替你賜婚。”
“圣暿王妃一位至關重要,兒女私情這話不妥。”宋司卓冷靜的反駁。
“你”
“皇兄,臣弟看上的便是曲周侯府的葉二小姐,還請皇兄替臣弟賜婚。”宋司卓突然單膝跪地懇求,“臣弟自小沒有求過皇兄什么,如今臣弟能否娶到王妃,就靠皇兄了。”
皇帝,“”
他信宋司卓的話才怪!
“曲周侯,你怎么看?”皇帝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將曲周侯推出來做擋箭牌,本就愁眉苦臉的曲周侯無奈的站出來,“回皇上,雖然圣暿王想求娶之人是微臣的孫女,可她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微臣等也從未要求過她們什么”
“行了行了,說了一堆就沒一個字是管用的。”皇帝不耐煩地打斷他。
曲周侯,“”
“那此事應該問一問葉參軍,畢竟是他的女兒。”皇帝似乎是自顧自地說話,可眼神卻盯著宋司卓,眼底閃過不明情緒。
宋司卓卻狀似聽不懂,“皇上是九五之尊,若是以賜婚的形式,自然不需要過問葉參軍的意思,只看皇兄是否愿意了?”
皇帝,“”
被反將了一軍。
“但也不能強人所難,皇弟覺得呢?”皇帝一再阻攔,宋司卓眼底一暗,他沒有想過事情竟然會在皇帝這里出現難處。
“不知皇上覺得強了誰的難?”宋司卓冷眼看向皇帝,絲毫不懼,方才裝出來的恭敬全然不見,多了許多的強硬。
“是曲周侯?”宋司卓又看向曲周侯。
曲周侯低頭不語。
“還是葉參軍?”宋司卓又問了不在朝堂的葉二爺。
無人應答。
“還是皇上?”最后,宋司卓將目光定格在皇帝的身上。
四目相對,火光四濺,眾人看不到的暗斗,最后皇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