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司馴鳳攻略

第79章 子宴還陽

我恍然想起,他是有一支魈魎軍,二十八都是受伏的惡鬼,他用鮮血滋養,將他們化成有血有肉的人。

可他還在記恨偃寶寶侵占他軀體的事,三番五次逼問我偃寶寶的下落,報仇還來不及,怎會以德報怨幫他還陽呢,他可是小肚雞腸,沒有慈悲寬容的胸懷。

叔均神見我為難,謔笑道:“還有辦法,要不……”

偃寶寶怒道:“休想要我回金炎閣去,我給你守墓千年還沒找你結算工錢,你倒還想差遣我做免費苦力,便是我答應,我家賢妹也不會答應,賢妹你說!”

我不情愿地點點頭,我多想讓他哪來的回哪去。

叔均神屈指敲著桌面,寒涔涔道:“你在金炎閣輪班不勤,倒是住宿衣食挑得很,還隔三差五撒潑,搗毀我不少建筑,我還沒向你要賠償,你還敢這么委屈?”

我疑惑道:“那你為什么不趕走他,還留著他?”

他無奈扶著額,“他是戰亡的英魂戾氣重,鎮得住一方海域,不然我哪能容下這樣好吃懶做的下屬。”

阿靳訥訥道:“阿姐,你以后真要將他帶在身邊?”

“帶著。”我沏杯酥油茶細品,“我準備幫他還了陽再嫁出去,如果他還能想起他的摘心之人是誰……”

他擱下茶碗,興致勃勃道:“為兄不必入贅出去,可以給你娶個嫂嫂回來,一家子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我拿起巾帕給他擦嘴,他左右偏頭配合我,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像虛偽溫順的綿羊,阿靳失神瞧著我們許久,也不知在思索什么,猛然提醒:“那是抹布……”

而后的日子,我一邊措辭,一邊等主君出差回來,我給他取了新名字“虞瑯”,假稱是主君的表兄,桑那家將他奉為上賓,他鎮日游手好閑,調戲美貌侍女。

蔦蘿說:“虞瑯君幽默風趣,比白公子強上百倍,又是這樣的好皮囊,收房就該收這種英俊少男!”

最近我發現他一個怪癖,他喜歡穿雕翎獸紋長袍,越花哨越好,還有他只吃素不吃肉,我以為他是挑食,但他連菜湯里的調味肉末都排斥,一粒粒挑出去。

他義正言辭道:“眾生平等,并非滿足你的口欲!”

我好笑道:“那你還穿獸皮,這不也是殺生嗎?”

隨后他托腮陷入深思,眉宇緊緊糾結,果然心口不一才是男人的常態,又或許是前世的執念在作怪。

我不知他前世是個怎樣的人,但我堅信他一定很喜歡逛青樓,精通各種美容術,今日他給我準備花瓣浴,我泡在桶里不知不覺睡著,夢見自己變成一只蝴蝶……

萬花叢中,我撲棱著翅膀飛啊飛,眼前有一株高傲的荼蘼花,我停在它的花蕊上采蜜,一陣風將我吹翻,我狼狽地掉進花叢里,猛然醒來,已是黃昏時分。

我趴在桶邊,發現浴巾沒拿進來,懊喪一拍腦門,我隔著屏風喊道:“虞瑯,幫我把浴巾遞進來。”

我正百無聊賴等著,摳桶壁上的鴛鴦眼,浴巾越過屏風直擊我頭,我哎呀一聲,捂著額頭正要罵他,卻是主君寒涔涔的嗓音,毫無波瀾:“一會來佛堂見我。”

他怎么這么快回來了!我火速穿好衣服奔赴佛堂,一路上侍女捂著嘴嬉笑指點,大談家門倫理,我瞬間覺得自己像奸夫落網的娼婦,現在要去祠堂正法。

家奴們堵在佛堂門口看熱鬧,見我來了紛紛讓道,里面三堂會審,佳頌抱著珞帕爾站在左側,叔均神和阿靳并肩站在右側,主君站在中間,白袍獵獵怒舞。

夕陽斜照在地磚上,虞瑯跌坐在蒲團上,捂著胸口劇烈喘息,滿額都是細密汗珠,臉色異常蒼白。

主君目光如炬投向我,“我倒不知何時多個表兄!”

虞瑯放浪一笑,抬目蔑視主君,無懼道:“我就是占你軀體的陰魂,你要殺要剮盡管來,不必牽連她!”

叔均神左右為難,“是我管教不嚴縱他出來作祟,清偃君便看在我的一點薄面上,饒過虞瑯這回罷。”

“如此倒是我白某心胸狹隘了?”主君陰惻惻大笑,眼風凌厲,“不過外出七日竟是天地變,虞瑯君這表兄當得很愜意啊,搶劫搶上癮了?又來霸占白某的人?”

說著惡狠狠剜我,眼中如欲噴火,好像我跟他同流合污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我突然雙足發軟。

佳頌抱著珞帕爾,語重心長道:“清偃啊,這本來是你的家事,阿姐不該插嘴,可這樣鬧有失體統。”

我默默感謝她,主君瞟向圍觀群眾,面子掛不住,謙虛拘禮道:“阿姐說的是,還請阿姐主持公道罷。”

佳頌遣退圍觀群眾,輕蔑瞥一眼虞瑯,又恨鐵不成鋼閃我一眼,最后勸說主君:“阿姐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正室就要有大度風范,你就和你表兄和睦相處罷。”

一語驚死滿堂人,我抽抽嘴角,叔均神喝茶嗆咳,阿靳給他拍背,沙蜃的民風就是這么彪悍,一女娶妻納妾收通房都是尋常,交給佳頌處理真是火上澆油。

主君臉色充血赤紅,鼻翼起伏,指節握得咯吱響,虞瑯揚起雪白的臉,眼睫點染余暉,虛弱道:“我和阿夙一清二白,我只想做她的兄長,無意做她的妾室。”

阿靳著急道:“白公子別誤會,虞哥哥和阿姐情同兄妹,只是阿姐曾救過虞哥哥,他才追隨報恩的。”

九葉蓮佛幡搖蕩,主君側目望我,眼中蓄起薄淚,唇顫抖著,幡然夢碎道:“原來如此……竟然如此……”

我心疼他委屈的模樣,卻不知為何,“什么意思?”

他仰起臉緩緩闔目,辛酸低嘆:“難怪霸占我的軀體來借尸報恩,人鬼情未了啊!精彩!太精彩了!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出聊齋,多謝你們讓我開眼了。”

我氣極反笑,捂著胸口喘息,竟不知該說什么。

叔均神幫我解釋:“這事緣由復雜,虞瑯當年魂滅之時,受阿夙禁術拘救,他離開金炎閣沒了庇護,受不住人間陽氣,只能依傍阿夙存活,這也是無奈之舉。”

主君眼瞳緋紅,挑眉睥睨虞瑯,“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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