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被逗笑了,“我們這兒確實是有條大河,名叫子母河,我幼年的時候也聽過這個傳聞,說飲用了河中的水會懷孕,那時候還覺得奇怪,張大了以后才知道是假的。”
娉娉一聽,更樂了,原來這女兒國里的人,還是皇帝,也會被這樣的傳聞欺騙啊,那更加不要責怪外人會信了,荒謬的東西,總是帶著非常多的樂趣。
“原來陛下也曾經相信過,有不少人相信呢,甚至奉若圭臬,還被人寫到了書里,說女兒國如何如何奇怪。”
女皇陛下來了興致,問道:“還有人把我們女兒國寫到了書里?是誰?”
“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一個很讓人討厭的人。”娉娉不想提到羅孚的名字,只好如此敷衍了事。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那他在書中是如本描述女兒國的呢?有無寫過我的事情?”女皇追問道。
“那個人并沒有言及女皇陛下的事情,只是說了一些他聽到的事情,還有一些他遇到過的事情,加上了自己的想象,為了吸引人,寫的非常獵奇,讓人一看便是假的。”
娉娉補充說道:“那個人不止在書中寫了女兒國,還寫了很多其他的國度,還有一些很少有人到過的地方。比如在最北邊有一塊無垠的白茫茫的土地,那上面沒有人,只有一些白色的熊,還有很多巨大的白色的冰山,非常堅硬,久久不會消融,那兒沒有黑夜,永遠都是白天。還說有的地方長著一群可怕的龍,有的身高六丈有余,有巨大的牙齒……總之很多地方,有很多人沒有去過的地方,是真是假,都很難考證。他在中間增添了一些夸張的說法,確實是收獲了巨大的作用,有很多人信以為真,從來不曾懷疑,還覺得這個人很厲害去過很多地方,記性也好,竟然能夠記得那么多,其實有很多是他編造的,就是為了吸引別人的眼球。別的我不敢說,他在書中所說的女兒國中有子母河,子母河中的水能夠使人懷孕就很胡扯八道了,所以其他的說法也大都不可信。”
女皇陛下笑笑:“這倒是個有趣的人,能夠記得那么多的事情——那我來猜一猜,這個人是不是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樂天公子羅孚?”
娉娉訝然一驚,她可沒有半點提示啊,女皇陛下緣何會猜得出來?
那羅孚可真是有手段,竟然把名聲打到女兒國來,他一個男人難道不會被女兒國的人討厭,被認為是很不檢點,不守男德的人嗎?竟然連女皇陛下都聽過他的名字啊?
“不,不是!”娉娉連忙矢口否認,她要讓這個名字徹底消失,讓這個名字徹底消失,那么就要從她做起!在她這里,羅孚就是死了!已經死了!即使那個林氏國的使臣如此的像羅孚,她也要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也不能讓其他人看到這個危險的人物。
“羅孚已經死了,他殺了人,已經在慶國被就地正法。”娉娉連忙道。
“殺了人?”女皇陛下不太相信,顯然從她的表情上,娉娉也可以看出女兒國的新聞傳播的速度并不是那么的快,羅孚都“死了”那么久,女皇陛下還不知道嗎?
“他殺了何人?”
“起居郎的夫人,起居郎與那羅孚相遇之后,因為仰慕羅孚的聲名,好心請他前去做客,哪知那羅孚醉后露出真的性情,對那起居郎的夫人欲行不軌之事,結果那夫人奮力反抗,羅孚便出手殺了那夫人,好在人贓并獲,那羅孚沒有脫罪,被就地正法了。”娉娉介紹著羅孚一事的來龍去脈。
女皇陛下大為疑惑不解,“羅孚為何要殺起居郎的夫人?僅僅是因為見色起意?傳聞中的羅孚似乎不是那樣的人,傳聞中的他可是個彬彬有禮,非常懂理的人,緣何到了慶國會性情大變呢?”
“一個人偽裝的久了,會騙過很多人,甚至也會騙過他自己,但那畢竟是偽裝的,總會露出馬腳,那一次不過是他露出了馬腳罷了,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還坐過更多可惡的事情,殺過更多的人,只是那件事情,有很多人不知道罷了。”娉娉真想把前世的事情全部抖露出來,可惜,她們現在已經回到了慶和三年,沒有人會相信她們的話。
“這件事確實是疑點重重,據我了解,羅孚不是那樣的人,他在外游歷多年,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為何到了慶國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女皇陛下問道。
娉娉聽到這樣的質疑聲音,就感覺渾身不舒服,這疑問仿佛是在說羅孚是在慶國得罪了人,被人故意陷害了一樣。
羅孚的名聲這么好的嗎?連女兒國的國王都為他說話,他到底騙了多少人?
娉娉并不想陷入這場爭吵中,一提起羅孚,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說久了,一定會失態。
她不能在女皇陛下面前失態,因此她岔開了話題。
“人就是如此奇怪,難以揣測的啊,也許有的人看上去是個好人,實際上卻是個壞人呢?這誰都能說得準呢?但殺了人就是殺了人,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已經死了,事情不可挽回,我們也都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為何會在那一天殺了一個可憐的女人,沒有人會知道答案了。”娉娉道,“唯一能夠知道的是,他是個壞人,是害了人的人。”
女皇陛下一笑,“這世上沒有真正的好人,也沒有真正的壞人啊。我也不知道他為何那么做,只是覺得挺唏噓,畢竟他在我們這里,也比較有名,他不是晉國的公子嗎?還是如今晉國皇帝的弟弟,死在了你們慶國,不怕晉國發難嗎?”
娉娉撇撇嘴:“它晉國若是想要打過來,那慶國也會奉陪。在慶國的土地上殺了人,不管是哪里的人,有什么身份都要受到懲罰,將其繩之以法!”
女皇陛下略帶些憂慮的看向娉娉,“那晉國的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人,我真是為你們慶國擔心,慶國是數一數二的強國,但那晉國也是難啃的骨頭,還有一股子陰險狡詐在里面,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