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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厲宸神色不變,目光如炬的盯著沈家主。
沈家主心里直打鼓,厲宸這小子雖然看起來年輕,手段和眼光卻很是老道,他完全不能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他到底信不信。
而且……他這雙眼睛好像看透了他,他有些不敢直視,沈家主在厲宸的注視下,額頭冒汗,心跳如打鼓。
“你還有一次機會,最后一次。”厲宸邪氣凜然的說。
沈家主渾身發麻,他還是小瞧了眼前的男人,這氣勢,他從來沒在其他人身上感受過,還沒有誰光憑氣勢就讓他覺得好像經受一次心靈的凌遲。
他知道,厲宸不是恐嚇他的,他真的只有一次機會。
不敢在耍心眼,沈家主癱在沙發上,額頭滾下大滴汗珠,他唇色發白,聲音虛顫。
“首都魏家從首都派了人來,要求我聽從來人吩咐,輔佐他們困住紀教授一干研究人員,奪過他們手里的資料,然后……”他抹抹臉頰上的汗珠。
“然后,殺人滅口,制造成意外事故,紀教授是漏網之魚,他帶著所有資料,在其他人的掩護下和助理李得勝逃了出去,我保證,紀教授不是沈氏派人去攔截的,是那些人,我知道的時候,就是紀教授死訊傳來的時候。”
他說完,臉色發青,完了,他把什么都說了,想他沈氏當家家主,在凌市盤踞這么多年,今天居然被一個年紀輕輕的男人嚇得什么都交代了。
當初滅口這件事交給了沈氏,但是……執行者不是沈氏,而是魏家派來協助監督的人。
因為不小心讓紀教授逃跑了,他被魏家暗里數落許久,如今他反而慶幸不是沈氏親自動的手,希望厲宸看在對紀教授下手的人不是他,并且他毫無隱瞞的面上,放過沈氏。
厲宸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坐姿慵懶又散漫,卻強勢壓抑得讓人身體緊繃。
“蘇鴻文呢?他在這些事件里,扮演什么角色?”厲宸淡淡的詢問。
這時,隔壁被樓二邀請旁觀厲宸和沈家主談話的蘇鴻文神色刷的蒼白下來他兩股戰戰,雙手緊張得無意思發抖。
樓二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冷笑一聲,可憐紀教授這樣一位物理學界的泰斗級人物,居然死在一堆垃圾的算計之中。
蘇鴻文他最好跟紀教授的死亡沒關系,不然……爺可不會放過他。
“蘇鴻文是首都那邊勢力派來打進研究內部的人,他做學問確實有兩把刷子,很快就和紀教授成為學術討論的好友,他具體的任務是什么,有沒有完成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紀教授逃跑出去后,他的行蹤是蘇鴻文提供的,以至于那些人能及時找到紀教授。”前面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沈氏是生是死都捏在厲宸手里。
“我,我可以,解釋……”蘇鴻文舔舔干澀的嘴唇,艱澀的開口,弱弱的說。
“有什么等會兒你跟爺說吧!跟我說沒用。”樓二嗤笑,別著急,等會兒就到他了,被爺盯上的人,誰也跑不掉。
厲宸不再開口詢問,他閉上眼睛,放松的靠在沙發后背上,神情不明,誰也不敢開口打擾。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每一分每一秒對于沈家主和蘇鴻文都是煎熬,他們呆滯的一站一坐,動也不敢動。
良久,厲宸緩緩睜開眼,起身,撣撣西裝外套,大步往外面走去。
沈氏家主條件反射的站起來,向著厲宸方向走了兩步,大聲道。
“請您放過沈氏。”
他的聲音顫抖,滿滿都是央求,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完全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力,沈氏存亡就在他一念之間。
厲宸身體定住,卻并沒有回頭。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踏過底線的那刻你就要有承擔后果的能力,如果沒有,那就只有……死。”
厲宸冷冷的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沈氏家主怔在原地,突然渾身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沈氏這份家業是老祖宗辛辛苦苦掙來的,卻最終毀在他的手上。
沈氏家訓:商不在商,有所為有所不為。
沈氏以前在凌市也是人人敬佩的商賈世家,樂善好施,行商光明磊落,這也是它能一直居于凌市之首的原因。
是他,是他一直野心勃勃的想打入首都圈子,不約束子孫行為,培養優秀的接班人,一心想走捷徑攀上魏家這棵大樹,罔顧祖宗家訓,落得如今下場,后輩全是不成器的酒囊飯袋不說,連祖宗家業也在他手里完蛋了。
想到這里,沈氏家主面色灰白,背都佝僂幾分,瞬間蒼老不少,他杵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起身,往門外走去。
“家主,還沒有達到目的,我們……”他身邊的手下詫異的喊道。
“回吧!”如今走到這步是他自食其果,他該回去收拾沈氏的爛攤子,把厲宸正在追查的李得勝的妻女放出來,最后……若是還逃不過,他沈燁也只好哪天下去再親自向列祖列宗賠罪了。
手下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出聲,跟在他的背后一起默默向外面走去。
“爺。”厲宸走進隔壁房間,樓二恭敬的退到他的身后。
厲宸點頭,坐到沙發上,視線投向站在落地窗前的蘇鴻文,透過這窗戶,蘇鴻文能看到,聽到厲宸和沈家主對峙的一切過程,他早已嚇的膽寒,連沈家主這老狐貍都頂不住厲宸的危險氣勢,他更是不能,于是注意到厲宸的視線,他結結巴巴的辯解。
“是,是沈家主誣賴我,我,沈教授的死亡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說吧,你知道的一切,還有李得勝。”之前厲宸一直認為李得勝是被沈氏扣押了,如今,既然去追紀教授的不是沈氏得人,那李得勝必然也是被首都勢力帶走了。
厲宸瞇眼,神色狠厲,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自作聰明的以為能逃脫出去,真是愚蠢啊!
“把他帶下去,好好伺候著。”厲宸吩咐樓二。
“是,爺。”樓二走出去,不一會兒身后帶著兩個壯漢進來,強行拉著蘇鴻文往外面走。
蘇鴻文再沒有一絲教授的溫文爾雅,掙扎得像只撲騰的瘌蛤蟆。眼看就要被拉出門,他涕泗橫流的崩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