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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世子躲在被窩里頭忍不住有些不耐煩和發抖,可是沒有什么辦法呢?
只好忍受到這些婦人令人作嘔的觸碰,好不容易聽到外頭的喧鬧聲漸漸停止了。
他才探出來個頭,結果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看著的是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一群郎君。
一想著他穿著女裝,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種莫名的羞恥感,就從腳趾間一直彌漫到了腦袋上。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是怎樣被發現的,接下來,讓他社會性死亡的現實再度出現了。
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出現了,他的父王此時狠狠地當著他的心窩踹了一腳,然后他就暈厥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
謝泉幾乎是狠狠眼前的這個所謂的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的嫡長子,世子桓熙,心里都是無比的憤怒,倘若不是聰明無比的小長安,很快的找到了他們,誰能想到今日里母親和長安要遭受多少的屈辱呢?
阮容今天受到驚嚇,害怕的想要離開此地的時候,謝令姜很快的,就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她們這些女郎自然是要以事端最中心越離越遠的,可是阿兄是不一樣的,這種混蛋自然是要有人收拾的,謝令姜抱著胳膊在思考這件事,從三兄開始,算到十一郎,她至少有八個兄弟嘞!哪怕是在幼弟阿玄上頭,也至少還有四個兄長可以打架的!
當然打架可不是什么斯文的事?
謝令姜覺得還是不能打架的,只好想點別的方法了,旁人或許都不知道桓世子桓熙的遭遇,可是謝令姜卻是最清楚,雖然不是特別了解這個人,可多多少少也聽了不少對方的事跡,對方好像頗喜歡幼女,指不定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呢?至于此次一箭雙雕,既能夠又能反擊一招,倒也是上蒼保佑了。
謝令姜和阮容前往寸光亭之前,謝令姜先行找到了三兄謝泉。
“阿兄,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請你務必要記住此事,事關重大,切不可有丁點疏忽。”
謝泉今日里本來就很高興,但是并沒有想到究竟發生了如何嚴重的事情,彼時也只是含著笑,“小長安,有什么事情?三兄可是上過戰場的,怎么會害怕呢?肯定不會有任何疏漏的,你只管吩咐好了!”
謝令姜這時才認真無比的開口,神情中帶著一點驚恐和害怕,仿佛劫后余生般,“剛才我被小丫鬟帶到了望月亭,可是忽然來了一個我不認識的郎君,那郎君眼神十分猥瑣下流,言語之間又頗為不合時宜,我心里頭真是害怕,然后我就找借口離開了,結果沒想到他好像掉到湖里頭去,我又不敢回去看,現在他們都說那個盜賊又跑出來了!”
謝泉頓時大驚失色,“長安,你真的沒事吧?你可看清楚那人是誰了?我必定不會放過他的!”
“三兄,后來我很難過,很害怕,我就去找阿娘,可是沒想到我聽到有人說想要害阿娘,我不知道是不是別的人別有用心,我心里頭真的特別的恐慌,我就聽到他們說想要害阿娘,我就把阿娘給帶出來了,三兄,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辦法,千萬不能把此事泄露出去,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害我們!”
后面的事情自然好辦,謝泉原本就是眾兄弟當中最年長的那一個,先是安慰了謝令姜,然后又囑托她一定保護好阿娘阮容,最后自然在詢問仆人的情況下,親自逮住了盜賊!
那個本想要壞阮容清譽的那個小廝模樣的猥瑣之輩,沒想到壞事沒做成,反而被別人嫁禍了。
桓世子桓熙也算是自作聰明的,以為把衣服換給別人就能夠逃此一劫,偷龍換柱,結果反而是聰明啄瞎自己的眼了。
這個盜賊被擒獲了,可是謝三郎謝泉一看就知道此事根本不是此人所為,此人賊眉鼠眼,根本不是穿著華服之人,況且難道這樣好的絲綢做的衣裳有幾人不識得呢?
桓世子桓熙今日穿的不就是這衣裳嗎?
這般自作聰明,結果真是貽笑大方。
自作聰明,闖入女子所居的廂房,而且還穿了女子的衣裳,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謝泉冷冷一笑,這只是一個開始,真的,當他們陳郡謝世之人都是風雅之輩嗎?戰場上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什么陰謀詭計,沒遇到過。
他心里頭也不是多光風霽月的,只是更多時候希望像一個武夫一樣的能夠用拳頭說話,自己的武功說話,但是必要的需要耍手段的時候,難道就用不上自己的權謀嗎?
“原本是為我們陳郡謝氏的踐行宴,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情,倒也是我們的責任了,沒想到有這樣的盜賊,不如我們便帶著這笨賊,一同去見王右軍大人吧!”
謝泉拱手作揖,倒是說的格外認真
王家大郎王知玄此時也面有愧色,“家君為此宴會著實費了些心思,可沒想到被底子下這些混沌的人鬧成了這般模樣,也是我們家的罪過,還希望眾位郎君息怒,此事我們家一定會拿出個章程來好生處理的!”
謝六郎謝瑤此時也一改往日紈绔模樣,倒是極為認真,嘴角含笑地開口:“王大郎君不必這般客氣,你我本是世家之交,出了眼前的亂子,也不是你們真正有心之過,不過是無心之失罷了,只是可憐我們家那么多女郎,也許受驚了不成,今日里頭聽說我大伯的妾室還有了身孕,此時恐怕驚了胎氣,便將這賊人擒拿而去即可!”
這兩位郎君說話之間談吐不凡,又格外輕松,但是言語里的的逼迫之意卻昭然若現。
王知音站在那,只覺得如芒刺背,可是又不能幫大兄說些什么,然后似乎發現了,這賊人身上的衣裳,格外的令人熟悉。
“你怎么會穿著桓世子的衣裳?你居然敢偷世子的衣裳,你快說,你把他怎么了?”
那小廝此時面色驚恐,而后使勁的咬了咬牙,結果就人事不省了。
“發生了什么?”
謝泉低頭伸出手指去探對方的鼻息。
而后又捏著對方的雙頰,這才發現對方已服毒自盡了。
“他已經死了,這牙關之間藏了毒藥,或許這是一個死士,只是不知道為何藏了這樣的居心,或者是別有用心的人的命令吧?”
謝泉云淡風輕的開口,其實話語里卻藏著更深的深意。
很顯然的,王知音沒聽明白,王知玄卻是聽懂的,立刻就派人去把王右軍等人請過來。
王右軍和謝安,桓溫等人原本就聽到了外頭這些侍從們的疾聲呼喊,等到有人相請的時候,一搶先一步過來。
王佟的夫人陪著笑臉和南康長公主,王右軍夫人郗璿在一旁說話,此時已出了廂房,然后就見諸位郎君跟著大人們一同前來。
謝泉最是少年英武不凡,在這些郎君里頭倒是脫穎而出了,只見他走在前頭,彬彬有禮。
“請公主殿下,諸位夫人,伯母,嬸娘們,先退到外頭去,只瞧著路上蜿蜒痕跡,恐怕有賊人至此,諸位也莫要驚慌,我等雖然年少,卻也能為諸位盡力!”
對誰這一群貴婦人就騷亂不已,其中的女郎倒是都眼中含有亮色的盯著這個少年郎君,只覺得對方果然是玉樹臨風,卓爾不群!
而后紛紛都井然有序的被保護著出了庭院,就瞧見了那邊被人保護著一同過來的阮容和謝令姜。
王佟夫人一見到從對面石獅染走過來的安西大將軍的夫人和她嫡出的大娘子謝令姜,心里頭就知道有事不好了。
原本所預備的那件貴人吩咐的事情完全沒有辦成功,只是這母女二人,難不成是開了天眼嗎?怎么這般輕輕松松就將事情給解決掉了?她們又是如何的有感覺的?
王佟夫人隨時心里頭五味雜陳,可是身后的南康長公主似乎很是擔憂,又溫和無比的開口,“安西大將軍夫人安然無恙,本宮心里頭很是寬慰,方才就在問左右,為何不見夫人的存在?這盜賊倘若要是驚到了夫人,那可大事不好!”
見著高貴無比的公主殿下,滿臉關憂的情懷,阮容心里頭有些惻然,而后也似乎被對方所感動了,伸出手絹來擦了擦眼角,
“多謝殿下這樣關懷,臣婦身體不適,這身子骨實在差了些,不過多走了幾步,便覺得頭暈眼眩,而后便想回到宴會上,想找郎中瞧一瞧,我家小娘子陪在左右,才略微讓婦人寬解了許多!”
“原來是如此,倒是陰差陽錯之下,反可以保全自身,這是最妙的。”
南康長公主雖然字句中都帶著關切,可是謝令姜分明感覺到一絲詫異的難以置信,難不成此事中居然有這位尊貴的大長公主的手筆嗎?可是阿娘與她又有何冤仇呢?
一時之間現實又好像變得如同迷霧一樣繚繞了,謝令姜按捺住心里頭的猜忌,強打起精神來,面對此時的這種交際。
王右軍夫人多多關切,“幸好您沒事,否則我心里愧疚難安,恐怕是萬死不能贖其罪了!”
然后眾人又回到了宴會上,只是此時女郎們都聚在一起,有些害怕,也紛紛想依靠著自己的阿娘了,這些世家宗婦們也有許多已失了儀態,急不可耐的,就想告辭離去,可又因為這盜賊的身份尚未查明此事,便只能惴惴不安的于此地等候了。
而那一頭,謝泉已經察覺到桓世子桓熙恐怕是已經入甕的老鱉了,居然敢有那種齷齪的心思,此時不正要等著自己報復嗎?
翩翩如玉的謝家下一輩的三郎君,在此時也已有謝三叔謝安的風姿,“我與諸位兄弟一同前去,倘若王家郎君愿意前往也是可以的,不知玉山兄和幼安兄是如何想法呢?”
嵇玉山和禇幼安自然是義憤填膺的開口,“倘若還有別的危險,那我們又怎么能害怕呢?倘若不是對方束手待斃,就是我們義不容辭!”
一時之間,這些郎君們便蜂擁而進了,都互相壯著膽子,也不害怕里頭到底藏著怎樣的人?
況且原本說這里頭睡著一個懷孕的安西將軍妾室,不過是個妾室,倒也沒有什么太多需要關注的,反正安西大將軍謝奕石此時在外頭見到自己的夫人阮容還有自家大娘謝令姜,心里頭止不住的安心,還在一旁寬慰。
“恐怕是些毛頭小賊,夫人不必擔心,長安也不要太害怕,阿耶自然會保護你們周全的。”
謝令姜心里頭的感覺更是復雜,如同暗潮洶涌般,這樣信誓旦旦的阿耶,不知道是不是能夠相信的,阿耶又何嘗知道她和阿娘經歷了一些什么事情呢?那是怎樣的危險?真正發生了事情,阿耶還會相信阿娘和現在一樣嗎?
謝令姜甚至不敢想那些事情,此時一直在努力的保持冷靜。
躲在被子里面的桓世子桓熙幾乎不敢回想方才發生的事情,不過就是有些覬覦那謝氏大娘子謝令姜而已,然后想要尋找到那玉佩,可是怎么會掉到湖里頭去呢?
對了,因為躲避父王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的存在。
后來又是被他們發現了,慌不擇路的才跑到這里頭,此時床底下的那個婦人身份是什么來著?
正在種種思慮,外頭已經安靜無比了。
謝泉小心翼翼地將手指抵住了唇,示意諸位都和自己一樣小心翼翼的潛伏,被子里頭拱起的大包,想必里頭藏著一個人,就是謝令姜口中所說的那個下流無恥,猥瑣無比的桓世子桓熙。
只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對方探出腦袋來,居然是這樣混亂無比的模樣?
穿著的一身衣裳居然是女子打扮?
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沖進來的時候,只是想吐一口心頭血了。
簡直是可惡至極!
簡直是難以置信!
桓溫聞訊前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些被世家郎君們團團圍住著穿著女裝躺在床上,我見猶憐的桓世子桓熙。
怒從心來,便是當頭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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