貯金閨

第一百二十三章:見天子

“謝令姜,你這個人還有點意思。”

余姚郡主稍微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而后氣勢洶洶帶著一大堆綾羅綢緞離開了。

謝令姜躺在床榻上的時候,還在想這之前的畫面,還真是好好笑,真的很是詼諧幽默呢?

“遙集阿兄,嘿嘿嘿!”

謝令姜終于陷入甜甜的夢鄉了。謝令姜心里的滋味果然是甜蜜無比的。

而阮遙集此時也在奔赴自己要前去的路程之上的。

他還要連夜去建康見宮中的天家。

而此時此刻,天家心里頭也是格外煎熬的,朝廷上袞袞諸公爭執不休,他也沒什么太大的權力干涉這些人。

畢竟自魏來,晉朝同樣實行九品中正制。九品中正制大體是指由各州郡分別推選大中正一人,所推舉大中正必為在中央任職官員且德名俱高者。大中正再產生小中正。

中正就是品評人才的官職名稱。大、小中正產生后,由中央分發一種人才調查表,在該表中將人才分為九等,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

此表由各地大小中正以自己所知將各地流亡人士無論是否出仕皆登記其上,表內詳記年藉各項,分別品第,并加評語。小中正襄助大中正審核后將表呈交吏部,吏部依此進行官吏的升遷與罷黜。

此項制度使得如今的官吏選拔有了一客觀標準,此標準其實依然是采取地方群眾輿論和公共意見,保留了漢代鄉舉里選的遺意。

九品中正制的實行一方面解決了選拔官吏無標準的問題,使當時一時間吏治澄清。另一方面緩解了中央政府與世家大族的緊張關系,促成魏晉兩朝實現全國的統一,努力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史實引用)

可是對于他們上位者言,在某種程度上,似乎是限定了皇帝的權力。

而且,事實上,門閥制度的確立,已使九品中正制成為一個政治上的裝飾品。中正品第唯以血統為準,門第高即獲高品,此時只須分別士庶高下便已足矣,中正品第只不過是例行公事。所謂“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公門有公,卿門有卿”者也。

先帝便素來以貴公子當品,鄉里莫敢與為輩,求之州內,于是十二郡中正僉共舉默。

高門士族子弟往往弱冠便由吏部直接從家里銓選入仕,而不必經過察舉。在此之前,均憑借門第而得中正高品。

而州辟佐吏和舉秀才則主要是中級士族與吳蜀士族的主要仕途。他們便是地位稍次的所謂地方“鄉豪”的子弟。

他只能夠接受這些官員,而不能隨意決定是否貶謫。

圣人的郁悶里頭,夾雜著中宮娘娘褚蒜子的軟語寬慰。

年幼的太子司馬珃正在用功讀書,大監便悄悄過來告知。

“阮郎君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還不速速悄悄相請。”

圣人竟一躍而起,再而后邊用極快的速度走到太子殿下的面前,“阮郎君來了,你還不過來拜見你先生。”

太子司馬珃果然認真無比的開口道:“好的阿耶。”

穿著一身黑袍,尚且帶著面具的阮遙集,披著黑色的斗篷走進來就要行禮問安,“見過陛下,娘娘,萬福金安。”立刻被中宮娘娘褚蒜子給叫住了,“可別行禮。”

反倒是太子司馬珃親自問安,“阮先生萬福,孤給您請安了。”

阮遙集側身避過了,適才開口道。

“何必要這樣客氣呢?倒也不是一件極為要緊的事情。太子殿下近來功課如何?”

太子殿下司馬珃有些愧色,頓時謙遜不已的開口:“雖花費極大的功夫在課業上,可是父皇覺得不如皇叔祖父會稽王幼時聰慧,阿珃心里頭特很慚愧!”

阮遙集便在圣人的默許下為太子司馬珃檢查功課,而后面色柔和,十分慨嘆:“太子殿下天性睿智聰慧,實非常人。”

“倒真是如此呢!”

圣人也免不了慨嘆道。

“朕也不必操心了,可惜我司馬家男兒,畢竟比不上你們這些世族出身的兒郎優秀,你也不必子謙了。來來來,和朕說說大將軍傷勢如何?如今袞袞諸公似乎分成兩派,爭執不休,叫人惱怒。”

阮遙集立刻盤腿坐了下來,而后在地圖面前詳細的講解了兩軍的布局,說起來戰場的局勢變化之萬千,又講起來最近的一些舉動,圣人連連點頭,最后嘆氣道:“阿耶重傷,在流沙里躲藏后被得力屬下拼命救起來,如今正在一處山民山洞里養傷,不為人知。”

圣人聽了唏噓不已,面上不由得帶上一絲眼淚和痛苦。

“可憐朕無能,叫大將軍受此苦難。你說如今朕該如何是好?聽你說起戰場之事,朕心中洶涌澎湃萬千,可是朕沒能夠前去啊!朕的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朕只能茍存至此。”

今上目光里帶著一絲的決然和隱忍。

“朕不由得想起那日安西將軍前來和我說起邊關大捷的喜訊,轉眼間局勢如此焦灼,倘若不是你鼎立前線,我又當如何是好呢?”

阮遙集連忙和中宮娘娘褚蒜子一同安慰,隨后又談起來謝尚的功過相抵,暫時退居二線。

圣人對中宮娘娘似乎都有所愧疚。

中宮娘娘一直連聲否定。

“我嫁給陛下,便是天家之人,我的舅舅便只是我的舅舅。”

圣人感動的淚盈于眶。

“有你陪在朕身邊,朕死而無憾。”

太子司馬珃似乎受夠了阿耶和阿娘的膩膩歪歪,走到阮遙集身邊低聲問道:“阮先生,山陰學堂在會稽嗎?那里是不是很多人?很好玩啊?孤好想去!”

阮遙集點了點頭。“那地方人杰地靈,人才匯聚,殿下不必向往,那地方走出來的人,將來都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殿下安心在宮里頭等著他們前來朝拜。”

年幼的太子點了點頭,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而后又仔細的聽著阮遙集講起了課業,一時之間氣憤和煦無比。

比起南康長公主府里頭正在無能狂怒的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而言,宮里頭還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