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今天備受矚目,蘇府也不安靜。
蘇子淵陰著臉剛回府,就被下人差點撞到,原本就結了一層寒冰的臉,幾乎碎成渣,“放肆。”
同時,惱火的抬腿朝小廝的心窩踹去,
小廝在地上滾了一圈穩住身子,軟趴跪在地上,驚恐萬分連連求饒。
陳宜看了一眼,“爺,是侯爺身邊的左手。”
“左手?丑人多做怪,既然如此,那就把他左手砍了吧。”
左手一聽,趴在地上哭著求饒。
陳宜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才喝斥道,“不長眼睛的東西,長那雙眼睛何用?在府中還能沖撞了主子,你這般急沖沖的,可是侯爺交代了你什么事?”
左手也是極聰明的,平日里在府中也有臉面,心下發苦,見陳宜給他搭臺子,不敢隱瞞,“侯爺讓小的每半刻鐘就報一次丞相府的消息。”
蘇子淵冷嗤一聲,“看看,我就知道不會有什么好事,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打聽這些”
蘇子淵是聽到朱士行的事,才急沖沖的回府,就知道和兄長脫不開關系,“不要命的東西,主子就是被你們這些奴才給教壞了,拉下去給我打。”
這次,蘇子淵停也沒停,大步走了。
陳宜看了左手一眼,“三爺正在氣頭上,打板子總比剁手強,你也去吧。”
左手怎么會不知好賴,和陳宜道了謝,自己去領罰了。
正院里,蘇傲正往嘴里塞葡萄,就見三弟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驚嚇之余差點把自己噎死,他猛咳幾聲,才將嗓子處堵著的葡萄吐出來。
蘇子淵就沉著臉坐在那,看著他在那作妖,還不等開口問,就見蘇總管快步從外面進來,“回侯爺、三爺,大姑奶奶和二夫人過來了。”
蘇子淵手揉額頭,“請大姑奶奶和二夫人去前廳...”
“不必了,一家人也沒那么多虛禮。”蘇月的聲音響起,人緊跟著走進了花廳,她身邊緊跟進來的是蘇二夫人朱氏及蘇盼兒。
蘇子淵見人進來,起身見禮,“姑姑、二嬸。”
蘇月揮手在最近的椅子處坐下,“行了,坐吧,這也沒有外人,咱們不受那些虛禮。”
各自坐落后,蘇月看向蘇傲,“傲哥,如今你是侯爺了,姑姑也不能像從前那般說你,可是你看看今天....你和喜妹鬧的這叫什么事?前幾天是癢子粉,今天是春...”
顧及到有未出閣的侄女在場,后面的話蘇月才咽回去。
她左右打量一眼,“喜妹呢?怎么就你們兄弟二人?她是不是也知道闖禍了?國公府宴會才剛過幾日,她也太胡鬧了,我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不要太寵著她,現在怎么樣?出事了吧?”
“朱蘇兩家也算是姻親,可這幾年讓你們鬧騰的,兩家已經斷了來往,今日又害得行哥丟了這么大的人,你們這是奔著結仇去的吧?”
“讓喜妹出來,我帶你們兄妹二人去賠禮道歉,這事當著世人的面必須要給丞相府面子。”
蘇月還要說,蘇子淵打斷她的話,“姑姑,你這話我越聽越糊涂,丞相府出事與我們侯府有何關系?”
安樂侯府當家做主的人,誰不知是蘇子淵。
人長的清冷不說,手段更是陰冷。
此時明明在叫長輩,可聲音平的沒有一絲起伏,看人的眼神更讓人感覺不到溫度,渾身充斥出來的感覺就是漠然,連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懶得給你。
只那么一眼,就讓蘇月感覺到一個內含:你不配。
蘇月雖是蘇府出去的,可到底當年早早的不顧府中三個侄兒年少就嫁了人,說起來在親情上也讓人覺得她自私薄涼一些,在侄子們面前這個長輩也立不住。
朱氏不同,她是丞相府嫡次女,眼高于頂,又是低嫁給蘇二老爺,更是蘇家四兄妹的長輩,長輩的作派也端得住。
蘇月臉色乍青乍紅不說話。
朱氏接了過來,“子淵,看你的樣子也是從外面剛回來,想必丞相府的事也是聽說了。行哥被人下了藥,他今日在聽雨閣聽書,有人也看到侯爺和喜妹在聽雨閣出現過。”
“二嬸說的我明白,無非是我兄長與朱士行平日里恩怨頗深,可這也不能代表就是他們二人做的?”蘇子淵反問。
朱氏面上噙著一抹嘲弄,“誰人不知義凈大師醫術高明,對藥理研究更是精湛,能讓人瘋癲發狂的藥,又有誰研制得出來?”
說到這里,朱氏心下發恨,直直的看向蘇傲,“今日我以老賣老,也不尊稱你侯爺,按輩分論,我是你二嬸,你父母皆不在人世,有些話有些事我也多一句嘴。”
“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讓你每次都將稀奇古怪的藥用在行哥身上,朱府在行哥這一輩也就他這么一個男嗣,他若真出有個好歹,我朱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蘇傲手挖著耳朵,根本不理會朱氏。
他心里鬼著呢,記住三弟的話,沒有證據咬死就是不承認,誰拿他也沒有辦法。
朱氏只覺一拳打在棉花上,渾身的力氣使不出。
蘇子淵在一旁卻仍舊看不下去,他聲音又冷了三分,“二嬸,我還是那句話,奸捉奸雙,捉賊拿雙,二嬸就是給我兄長扣罪名,也該拿出證據來。”
朱氏還欲說,一直站在旁邊的蘇盼兒,小聲翼翼的扯了扯母親的衣袖,一邊走上前來,“母親,三哥哥,你們一人少說一句吧,自家何必傷了和氣。”
她咬了咬唇,“母親,這事說起來不怪大哥哥和大姐姐,是表哥先欺負人的。”
朱氏厲喝一聲,“盼兒。”
蘇盼兒低著頭不敢看母親,仍舊堅持著自己的主見,“之前在丞相府回來,表哥貼身扶侍的扶通已經說了,是表哥先暗下里算計大姐姐,他讓人往大姐姐身上潑了馬....馬尿。”
猛的,蘇盼兒抬起頭,一雙眼睛紅紅的,委屈的質問朱氏,“母親,大姐姐是女子,若是換成我被這人這樣羞辱,早就不想活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