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寺的法會很熱鬧,有貴妃娘娘和大公主,更不要說京城里的各大世家,國安寺被封為國寺,建筑自然輝煌宏偉。
大綏朝的百姓信奉佛祖,僧人的地位更是極高,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
最有名的高僧就是慧遠大師,他唯一入室關門弟子就是生出時就有荷花景象的蘇玉,荷花有高潔清廉之意。
蘇玉出生那日,慧遠大師便對遠方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只說有弟子了。
五年這年慧遠大師來了安樂侯府,蘇玉進國安寺,加上他對佛的悟性極高,又深得慧遠大師的不傳醫術,十歲就成名。
十五歲開始獨自主持法會,每年一場,今年難得弄了第二場,自然讓大綏朝的百姓興奮,有些人早幾個月前就趕到京城,只為一睹名僧風采。
在佛祖面前,人人平等。
各世家勛貴也皆跪拜在蒲團上,貴妃娘娘在前面,各世家夫人在后面,一排排往下去,各家小姐,兩邊是各世家子弟,最后才是平民百姓。
蘇喜妹來的晚,與前面世家小姐隔了四五排,也正方便她尋人。
今天來法會的人,穿著多素麗,蘇喜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隔著三排人的蘇盼兒。
身子嬌弱,跪姿筆直,雙手合并很虔誠的嘴輕去吧。
蘇喜妹猜著她是在念經。
正想著,就聽到身后有人拿東西砸她,她回頭就見身后跪著的是黃色嫩裙的大公主。
大公主很滿意蘇喜妹臉上的驚訝神情,“很驚訝本宮主跪在這吧?”
蘇喜妹搖頭,“不,我更覺得你是別有深意故意跪在我身后。”
大公主羞惱的橫目,“你會不會說話?我本宮可是公主,信不信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大公主,今日法會是不分貴賤的,而且你這么大聲已經引起大家不滿了。”
大公主原本還有懟回去,眼角一掃見左右的人果然都不善的看著她,剛要大喝喊人,見蘇喜妹對她搖頭,火氣才壓下去,憤憤的瞪著蘇喜妹。
蘇喜妹感慨。
無妄之災啊。
她回過頭去,并不打算招惹這位大公主,既然活下來了,蘇家也沒有因為她倒下,以后她離著遠點,兩人不在有交集,也就好了。
可大公主哪里是跪得住的人,她跪在這自然有著小心思,跪在蘇喜妹的身后,義凈大師總會多往這邊看,到時自然也就能看到她了。
“蘇喜妹。”
大公主喊了一聲
她不見蘇喜妹應聲,又喊道,“蘇四,你敢不理本宮?”
蘇四?
這名子到是挺有趣。
蘇喜妹為了兩耳清凈,回頭敷衍她一句,“義凈大師出來了。”
“你說謊,明明...”大公主還要找茬,結果就頓住了。
她快速跪直,還不忘記微揚下巴,兩邊唇角往上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淑女的笑。
蘇喜妹:.....都是好戲子啊。
待回過頭去,果然看到了二哥出來,身著白色飄沙如仙似夢,像從天山跑下來的仙子。
難怪有這么多的信徒,完全是靠顏值吃飯啊。
而在大公主和蘇喜妹的身后,在人群里還跪著幾個人,正是宋玉幾個。
宋玉跪著無趣,微微一抬眼,眼角余光掃到白旗,見他呆呆的往前看,不由得好奇,他也順勢往前看,可除了一地的跪拜信徒,什么事也沒有。
正當他要收回視線時,突然頓住了。
嬌俏的小臉回頭,眼里帶著狡黠的光,又有幾分笑意,偏臉有點圓圓的,笑起來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丟下一句話,就又回過頭去了。
宋玉又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義凈出來,才收回目光。
他也注意到白旗也是這時收回的目光。
若說心思縝密,宋玉就是九竅玲瓏之心,腦子微微一轉,就猜到了白旗剛剛在看什么。
他兩邊唇角肉眼可見的垂下去。
先前是誰半只眼睛都瞧不住蘇喜妹的,現在這失了魂的又是幾個意思?
“尚榮說你今天和蘇喜妹打賭還輸了?你們賭什么?”
白旗嘴角扯了扯,僵硬的半響才張開,“你知道還問?”
“喝,你不是花中老手嗎?敗給一個黃毛丫頭也不嫌棄丟人。”
白旗鼓著兩邊腮幫子,五官有些怪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他竟然沒有反駁回去。
偏越是這樣,越讓宋玉加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當場將話問了出來,“看上蘇喜妹了?”
“不可能。”白旗極力反駁,聲音又急又快,引得身邊的人分分側目。
宋玉冷笑一聲。
白旗咬了咬牙,“這京城里,哪個女子見到咱們不是覺得浪蕩又厭惡的,也就是她看到咱們并沒有那種眼神,人雖然粗俗又不討喜,我也不能總背后講一個姑娘家的壞話。至于喜不喜歡的,我更喜歡溫柔似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