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知道?”弄琴揪了一下知書的耳朵道。
幾個人正嬉笑著,外面突然一群人推著高長恭進來。
翠柳一見,嚴肅道:“鬧洞房的人來了。”
幾個婢女如臨大敵,在滎陽可是有人教過她們,女郎大婚鬧洞房時,她們可是要站在女郎一邊,要小心維護女郎的。
但是,接下來的事,翠柳她們是幫不上忙的。
鄭楚兒被求蒙住了眼睛,高長恭被唐七和任和按在了軟榻上,身上在不同地方,分別放了一顆大棗,一粒花生,一個桂圓,還有一顆蓮子。
鄭楚兒被兩個女孩,拉著轉了好幾圈,直轉得鄭楚兒頭暈,才讓她在高長恭身上,用嘴找到那四樣東西,然后又用嘴含著,送到高長恭嘴里。
轉得有點懵的鄭楚兒,站立不穩,差點撲倒在高長恭身上,引得人哄笑。
“嫂子,快,半盞茶的時間,長恭還沒有被你喂飽,就要長恭背著嫂子沿大將軍府跑上三圈。”
聽聲音,就知道是唐七那小子的,鄭楚兒哪舍得他的四郎跑那么累?
想了想,鄭楚兒的小臉就撲了下去,她知道壞小子們,把東西方在高長恭的褲襠那里。
低下頭,就含著了一顆大棗,就在鄭楚兒把那顆大棗,用嘴送到高長恭的嘴里時,突然有人喊道:
“新郎官,這四樣東西,說好了你要完全吃下,不然你吐出任何東西,就代表你嫌棄你的妻子。”
翠柳幾人一聽,氣得狠狠的瞪著那人一眼,這是成心詛咒人家小夫妻不好。
都把大棗含著送到高長恭嘴里的鄭楚兒一聽,突然又張著嘴,把高長恭嘴里的大棗奪了回來。
“嘖嘖,這虎口奪食。”不知是誰說道,引得一片哄笑。
高長恭的嘴,再次被那小嘴狠狠的咬了一下,渾身又一酥,心里笑道:傻媳婦,你在做什么?
“他不可以吐,我可以。”鄭楚兒輕輕吐出一個棗核道。
在眾人面面相覷的目光中,鄭楚兒再次把沒有核的紅棗,送到高長恭嘴里。
被紅布萌著的眼睛,掩藏了鄭楚兒滿眼的愛意。
再次摸到高長恭的下身旁,鄭楚兒彎下腰。
可是,軟榻剛剛被人移動了位置,鄭楚兒憑著記憶,竟無法找到那粒花生。
躺在軟榻上的高長恭,感覺到一張小嘴,不停的在他的下身探尋著,心中的熱浪,都被激了出來。
突然,他的下身,被狠狠的一啄。
當花生被啄到嘴里時,鄭楚兒才發現,花生仁,被換成了一顆帶殼的花生。
鄭楚兒輕輕一哼,“咔嚓”幾下,用嘴剝了花生殼,吐在地上,才又把花生仁含著送到高長恭的嘴里。
看著鄭楚兒順利的把剩余的桂圓,還有蓮子送到高長恭的嘴中,鬧洞房的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既然四嫂對四哥這么熟悉,何不來過聞香識情郎?”
高延宗說著,就要親自來蒙鄭楚兒的眼睛,高長恭忙搶過紅布,瞪了一眼高延宗。
“我來蒙。”
少年的聲音,不容置疑,小霸王高延宗,被毫不客氣的擋開。
鄭楚兒的眼睛,再次被蒙上。
“你找得我嗎?別抱錯其他人。”
在幫鄭楚兒蒙眼睛時,高長恭咬著牙,低聲在鄭楚兒的耳邊說,竟是醋意濃濃。
鄭楚兒心里一笑,那股甘冽的松香,她生生世世都不會忘。
高延宗挺著肚子,和幾個男孩子,齊刷刷的和高長恭站在一排,鄭楚兒被拉到他們面前,慢慢走過。
在一個人面前,鄭楚兒停了下來,高長恭秀眉一皺,那是唐七。
唐七一見鄭楚兒竟停在他面前,高興的手舞足蹈,剛剛就是他附和高延宗的提議。
但一抹冷戾的目光,嚇得唐七后退了一步。
鄭楚兒張開雙臂,唐七反而被嚇得直看高長恭,好像是說:不是我的錯啊,我沒有碰你的女人。
想到已經捉弄夠了唐七,鄭楚兒嘴角微微一揚,聞著那松脂的余香,來到了高長恭面前,毫不猶豫的抱住了面前的人。
高長恭任鄭楚兒抱著,得意的環視了一下四周,才輕輕的解開了鄭楚兒眼睛上的紅布。
翠柳幾人,松了一口氣,她們終于知道,自家清冷的姑爺,原來竟是個醋壇子。
接下來的“共飲一汪水。”是讓鄭楚兒含著一口水,坐在椅子上,揚著頭,讓高長恭低下頭來吃。
鄭楚兒含了幾口水,都被哄鬧的人弄得咽下去。
“你可以等頭靠在椅子上,再喝水。”
高長恭看著都要喝飽的小妻子,一臉茫然的樣子,便輕聲提醒。
但當鄭楚兒含著水,等著高長恭來喝的時候,不知是誰,竟然把鄭楚兒坐的椅子撞倒。
俯身在鄭楚兒前面的高長恭,反應迅速,一把抱住了鄭楚兒。
倆人站穩,轉身看時,只看到一伙大笑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誰在做這事,站在人群外圍的翠柳等人,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描美人眉。”
有人在大喊,新房里馬上有人笑著附和贊同。
高長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已經略顯疲倦的鄭楚兒。前世,他的大婚沒有這熱鬧,今生他聽說,鬧鬧洞房,夫妻以后會日子甜蜜,兒孫滿堂。
可他的妻子累了,小臉雖然笑著,但那是裝的。
“描美人眉。”
“再來一個描美人眉。”
紫金狼毫已經遞的高長恭的手上,硯臺端了上來。
鄭楚兒可憐兮兮的望著高長恭,她的腳早已經站疼了,不知還要鬧多長時間的洞房?
就在鄭楚兒站不住的時候,一身火紅的人朝她俯下身來,也不管有那么多人在,鄭楚兒就被抱在了案幾。
“你坐著,我來畫。”
在場的人一看,驚訝的起哄起來,鄭楚兒又羞又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這一世,他仍然是那樣的體貼。
高長恭的眼睛被要求蒙上,用嘴含著紫金狼毫,為前面坐著的鄭楚兒畫眉。
這個鬧洞房的游戲,最讓那些愛鬧的人開心,因為幾乎所有的新郎,都會把新娘畫成一個大花臉。
“不要擔心。”
高長恭靜靜的盯著鄭楚兒的臉,看了又看,好像要把面前這張臉,永遠的記在心里。
“嗯。”鄭楚兒點點頭。
在人們哄笑聲中,蒙著眼睛的高長恭,咬著蘸滿墨汁的狼毫,慢慢向鄭楚兒靠近。
人們哄笑著,你搡我推著,要看新娘被畫成大花臉的笑話。
突然,高長恭被人猛的向前一推,那支紫金狼毫,對著鄭楚兒的眼睛,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