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大將軍府,不安全了嗎?
鄭楚兒坐在馬車里,心隨著馬車輪子的顛簸而不安的跳動。
當馬車停下來,鉆出馬車的鄭楚兒,看到了一座記憶中的王府——高陽王府。
“怎么了,女郎?”
翠柳跑過來,看到了鄭楚兒煞白的小臉。
“沒,沒事。”
鄭楚兒連忙搖頭,隨即叮囑翠柳:
“翠柳,現今你到的這個地方,你要當沒有來過,我們去的地方,只有護國寺。”
“嗯,知道了,女郎。”翠柳不知原因,但堅定的搖了搖頭。
望著高陽王府大門上那三個鎏金大字,鄭楚兒的心在顫抖,她以為這一世,有些事是可以避免的。
但是,馮翊公主仍然和這個高陽王府牽扯上了。
前世,貴為公主,但一生溫婉賢淑的馮翊公主,就是在這個高陽王府,慘遭酒醉癲狂的高洋強暴。
最后,高洋還把馮翊公主藏在高陽王府的珠寶,完全拿走。
望著馮翊公主和高陽太妃游娘走過來,鄭楚兒強忍著心中的難受,過去見禮。
“拜見太妃。”
“新婦快起來,嘖嘖,越來越水靈了。”
游娘走過來,拉著鄭楚兒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滿是笑意。
鄭楚兒知道,面前的游娘,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她是當年的大丞相高歡,唯一一個看上后,多次下聘求娶不成,最后被強搶來的女子。
多年過去了,游娘以她的賢良淑德,知書達理,贏得了高家的尊敬,高家孩子的大婚,多由她住持婚禮
游娘最后也坐上馬車,幾人一起到護國寺。
敬香完畢,在寺里吃了素齋,馮翊公主才帶著鄭楚兒,同乘一輛馬車回大將軍府。
“母親,兒媳本不該過問母親的事,可兒媳覺得,那些東西放在高陽王府,未必安全。”
鄭楚兒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不管馮翊公主會不會認為她多管閑事,仍然開了口。
馮翊公主沒有責備鄭楚兒,反而苦笑了一下。
“當今陛下多疑,又………”
后面的話,馮翊公主沒有說出來,但是鄭楚兒知道后面那些話的意思。
高洋越來越暴虐,馮翊公主那些巨額財富,放在大將軍府那個顯眼的地方,遲早會被覬覦。
“可是母親,高陽王和陛下走的很是親近,說不定陛下,會經常駕臨高洋陽王府。”
鄭楚兒說的夠明顯了。
“就是知道高陽王和他走的近,母親才把那些東西放在游太妃那里。”
鄭楚兒聽了,不知該怎么說。她總不能說,前世高洋喝醉了酒,闖進高陽王府,奸污了婆母你。
“母親,就像今早,我們拉著那些箱子來的時候,如果被高陽王看到,無意中說給陛下聽,那那些東西,會不會引起陛下的懷疑?”
鄭楚兒說著,焦急的看著馮翊公主。可馮翊公主卻是一笑,拉著她的手道:
“你放心,高陽王昨日,已經陪著陛下去泰山了。”
泰山?
馮翊公主停了一下,又道:
“陛下即使喝醉了酒,也不會跑到他寵信的高陽王的府中,來搶東西的。”
鄭楚兒無言以對,她這個兒媳,又不能在馮翊公主面前多說話。
“那母親以后,不能經常來高陽王府,不然會引起陛下注意的。”鄭楚兒咬咬牙,又多說了一句。
“這個自然,母親想見太妃,可以約到護國寺見。”
鄭楚兒聽了,心微微放下來。
高洋再昏聵,也不可能在皇家寺院強暴嫂子。
“母親,錢財沒了,河間王會孝敬您,四郎也不會忘了母親,只要人好好的,一切都不成問題。”
鄭楚兒總是不放心,厚著臉皮又說了兩句。
“母親知道。”
馮翊公主拍著鄭楚兒的小手,笑著道。
但愿您躲過這一劫,鄭楚兒心里嘆道,她決定從此以后,每日為馮翊公主燒香禱告,祈求佛祖保佑馮翊公主躲過一劫。
回到大將軍府,鄭楚兒仍然心神不靈。
“怎么了?”站在門口的高長恭,望著那張藏不住心事的這張小臉問。
“沒什么呀?”
“那為什么像不高興的樣子,累著了?”
“有點。”
高長恭伸出一個指頭,在鄭楚兒臉上刮了兩下,一彎腰,抱起了鄭楚兒。
“有人,放妾下來。”
鄭楚兒羞得滿臉通紅,馮翊公主還沒有走遠呢。
“別動,你這是走累了,腳酸了,我才抱你進去的。”
高長恭說著,又大聲道:
“讓開讓開,夫人腳疼了,快燒水來給夫人泡腳。”
高長恭這樣一喊,越發引得府中的仆人個個轉頭過來看。
在人們的含笑的眼光中,鄭楚兒被抱進了臥房,放在了軟榻上。
“用熱水泡泡腳,心情就會好有些。”
高長恭說著,已經幫鄭楚兒脫靴。
“妾自己來。”
“叫你別動。”
高長恭捂著那雙粉白的玉足,拍了一下。
“再動我撓你的腳底。”
高長恭說著,故意在鄭楚兒的腳底板上,輕輕的抓著,鄭楚兒忍不住笑起來,一面笑,一面求饒。
“妾不敢動了,妾不動了,不要啊四郎………”
“姑爺,熱水來了。”
司棋抬著一盆熱水沖進來解圍,看著鄭楚兒人雖然求饒著,但臉上卻是嬌羞的笑著。司棋好像覺得自己被騙了一樣,撇了撇嘴,紅著臉對高長恭道:
“姑爺,讓婢子來洗。”
“不用,我幫她洗。”
高長恭說著,已經把鄭楚兒的雙腳放進水盆里,然后輕輕的揉著手中的腳。
“舒服一些了嗎?”
傳到鄭楚兒耳里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
“嗯”
為馮翊公主擔憂的心,此時好了許多。
“四郎………”
“嗯。”
“妾今日陪母親去了護國寺。”
“我知道。”
鄭楚兒想把馮翊公主把庫房中的錢財,轉移到高陽王府的事,告訴高長恭,可想了想,終沒有說出口。
那雙白玉般的手,輕輕的按摩著鄭楚兒的腳,那溫柔的手掌,一次一次的劃過腳背,鄭楚兒的心,終于漸漸平靜。
“要不要躺著休息一會,再用膳?”
想到自己睡著,他也要餓著等著自己,鄭楚兒忙搖了搖頭。
“不了,我們用膳吧。”
晚膳后,鄭楚兒正端著養巢湯喝著,宋昌儀捧著一盒東西來了月韻苑。
見過高長恭只后,宋昌儀對鄭楚兒道:
“夫人,這是公主送給夫人的阿膠。”
“宋昌儀,替妾謝謝母親。”
“夫人,你這幾日還要陪公主去護國寺聽禪,夫人辛苦了。”
鄭楚兒的心,又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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