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慘叫,鄭楚兒的頭,磕碰在玉枕上。
這一下,本來是只是嬌氣胡鬧的人,結果真的哭起來了。
“我看看,磕疼了吧?”
“疼了,嗚嗚………”
外面的蕭婆婆,一聽到鄭楚兒的哭聲,心下一急,一下子推開了門。
“姑爺,我家女郎可懷著你的孩子呢,怎就把她弄哭了?”
高長恭慌忙拉上被褥,蓋住自己。
“蕭婆婆,保胎藥呢?”
高長恭早就知道,蕭婆婆是岳母大人,專門派來監督他們生孩子的,先發制人,才能制止蕭婆婆亂告狀。
“保………保胎藥?”
“嗯。”
“摔………摔碎了。”
高長恭看到心虛的蕭婆婆,故作不高興道:
“那么重要的藥,竟然摔碎了?”
“嗯………”
蕭婆婆有點不好意,活到這么大歲數,第一次被人說,這個人還是姑爺。
“那就再去煎一碗。”
“是,姑爺。”
想好千言萬語的蕭婆婆,被高長恭三言兩語的打發了出去。
鄭楚兒等著蕭婆婆來幫她教訓高長恭兩句,等了半日,又被高長恭說出去,氣得一臉的懵圈。
打發走蕭婆婆,高長恭望著忘記哭的鄭楚兒,笑著低下了頭,把臉貼在鄭楚兒的肚子上。
鄭楚兒用手拼命的要把高長恭的頭推開,怎奈有人,死皮賴臉的貼著她的肚子不離開。
鄭楚兒又被氣哭,揪著一只耳朵,就往上扯。
“別動,我聽聽孩子,有沒有被你哭得嚇著。”
本想故意哭大聲點的鄭楚兒,一聽這話,嚇的立馬停止了哭泣。
“孩子都嚇得不敢動了。”
高長恭一臉的憂心,表情凝重。
“啊?”
鄭楚兒嚇得雙手護住肚子,一臉緊張。
“不要緊張,好好的睡下躺一會。”
“妾不要睡玉枕了,磕痛頭了。”
“不要它,不要它。”
高長恭說著,躺下來,伸出了手臂,等著鄭楚兒主動躺下,枕著他的手臂睡。
鄭楚兒半個身子都歪下了,才想起她正在發火呢,怎么能這么快就和好?
“乖,不要生氣了,再生氣,心情不好,會直接影響胎兒的。”
說得好像他懷過孕一樣,鄭楚兒真是服了,她做什么,他都找得著話說。
“翠柳,拿妾陪嫁的枕頭來。”
鄭楚兒話音未落,翠柳就脆生答道:
“好的,婢子這就進來找。”
高長恭一聽,嘴角扯了一下,這是早在門外,聽了半天?
翠柳前腳剛一進門,鄭楚兒忙一下子把高長恭捂得嚴嚴實實的。
“你要捂死我?”
高長恭忙把頭鉆出來,鄭楚兒毫不客氣的一下又把高長恭的頭捂嚴。
高長恭拼命掙扎,鄭楚兒干脆把整個身子,壓了上去。
“你注意壓著孩子?”
高長恭不敢多動,怕傷著鄭楚兒,結果鄭楚兒,干脆坐在了他的臉上,高長恭不再掙扎。
翠柳看到這,把兩個繡著鴛鴦的枕頭,送到床榻上,便忙著離開。
待翠柳拉嚴了門,鄭楚兒才松開了捂著的高長恭。
“四郎,你怎么了?”
只見高長恭雙目緊閉,嘴唇發白。
鄭楚兒嚇得用手探到高長恭的鼻子前,竟然沒有了氣息。
“翠柳,你們快進來看,他沒有氣了。”
“女郎,婢子確定可以進來嗎?”
“出人命了,還磨磨蹭蹭的,快進來。”
鄭楚兒說完,雙手捧著高長恭的臉,急道:
“四郎,你醒醒,妾不敢捂你了,她們愛看,就給她們看,你不看她們就行。”
鄭楚兒的哭喊聲,驚動了外面值守的高伏。
“這么就被捂死了?”
高伏有點不信,那可是一副金剛不壞身。
“夫人,我可以進來嗎?”高伏在外面焦急的喊。
“可以。”
只穿著中衣的鄭楚兒,想都沒有想就回答。
“不可以。”
已經沒有氣息的高長恭,一聽鄭楚兒的話,突然活了過來。
這回,換做高長恭用被褥蓋住鄭楚兒。
剛跨過門檻的高伏,嚇得縮了回去。
“出去,都出去。”
見翠柳跳著出來,高伏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
翠柳橫眉冷對,高伏心里嘀咕一句,好男不跟女斗,便把臉扭開。
看著高伏眼里的譏笑,翠柳氣得翻白眼。
臥房里,看著滿臉淚痕的鄭楚兒,高長恭道:
“既然這么傷心,干嘛那么狠心,直接坐在我臉上?”
鄭楚兒自知理虧,低著頭,嘟著嘴,不說話。
“怎么不說話了?”
鄭楚兒還是不出氣,他想要她哄他,這有點轉變的太快,以前都是他哄她。
“差點把我捂死,你想要我死?”
“妾沒有,妾不想要你死,妾要你好好活著………”
鄭楚兒終于撲到高長恭懷里,放聲大哭。
“切,女郎都會舍得你死?”在外面的翠柳,有點不高興高長恭騙她家女郎。
“呵,終于會低一次頭了。”高伏在旁邊自言自語。
“你?”翠柳的眼睛,像要把高伏吃了。
“我什么?”這回高伏沒有避讓,驕傲如夫人,都會像他家公子低頭,一個婢女,還收拾不了她了?
翠柳噎了一下,這死高伏,見他家公子得勢,他的尾巴也翹起來了?
翠柳氣勢洶洶的走向高伏,不想,剛到高伏面前,不知絆著什么,竟一下子撲到高伏身上。
高伏慌忙抱住了要倒下去的翠柳,皺著眉道:
“隨便拉你一把,也用不著投懷送抱。”
翠柳伏著墻站穩,紅著臉罵道:
“做夢,誰投懷送抱?”
高伏繼續皺眉道:“你就那么喜歡粘著我,你的腳不硌得難受?”
翠柳低頭低頭一看,原來她的腳,正踩在高伏的腳上。
臉一紅,翠柳連忙把腳挪開。
“你們家女郎,就這樣教育你,踩著別人的腳,也不會說聲道歉?”
“你………”
高伏嘴角微揚,抱著雙臂等著,見翠柳漲紅著臉,嘴欠了一句。
“是啞巴,不會說話嗎?”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高伏臉上。
“我家女郎,也是你能調侃的?”
臥房的鄭楚兒,聽到這,不淡定了,怕翠柳吃虧,忙著要下榻,卻被高長恭一把抱住,放在了床榻上。
“你放開妾,妾要出去看看。”
“你睡你的,他們倆人拌嘴,你也要管?”
“妾怕高伏打翠柳。”鄭楚兒低聲道。
高長恭望著擔心的鄭楚兒,一把拉進懷里,咬著她的耳朵道:
“小憨包,想些什么呢?我會打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