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氣風發的離開大將軍府,前面是新的里程。
妙勝尼寺的后山,一個個形狀怪異的石頭,橫生在亂草叢中。
高長恭一腳踢開一個石頭,露出了一個深深的洞。
一條暗道,出現在高長恭面前,高長恭彎腰進到里面。
暗道越走越寬,高長恭手掌一伸,一個火折子出現在高長恭手上。
點燃洞壁上的油燈,高長恭沿著暗道的盡頭,來到了妙勝尼寺。
奇跡般的,高長恭來到了妙塵住持斜對面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以前就是現任住持妙凡的禪房。
站在房里一出隱蔽的地方,高長恭隨手案幾上的一個干了的野果。
手一揚,手中的野果脫手而出,飛向了斜對面的住持禪房。
住持的禪房門,晃了幾晃。
那個空心的干果,就像樹上掉下來的果子一樣,滾落在樹下眾多的干果中間。
“原來是這樣?”
高長恭終于知道,以前看到東海公主的婢女婁月,經過妙塵住持的禪房時,就奇怪的消失,且妙塵住持的禪房門,在輕輕的搖晃的原因了。
“妙凡才是殺死妙塵住持的兇手?”
能讓人以為婁月進了妙塵住持的禪房,把門弄晃,把別人的目光,吸引到妙塵住持的身上,就只有斜對面的這個妙凡了。
殺死妙塵住持,僅僅是因為妙凡覬覦妙塵妙勝尼寺的住持身份?還是妙塵住持發現了妙凡或婁月的某些事?
能讓妙塵住持不提防,又有力量殺死妙塵的,原來是這個隱藏在妙勝尼寺多年的妙凡。
妙凡的禪房,有誦經的木魚聲傳出來,高長恭看著角落里躲藏的東西,嘴角微微上揚。
“咚”的一下,高長恭碰倒了香案上的一只瓷瓶。
在瓷瓶即將掉下來時,高長恭穩穩的接住瓷瓶。
瓷瓶倒下的聲音很小,但斜對面禪房的木魚聲,還是停了下來。
“好厲害的聽力。”高長恭嘴唇微動。
當木魚聲再次響起時,高長恭步到了窗口一側。
“妙凡住持。”
突然,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隨著這熟悉的聲音,對面的一扇窗戶旁,穿來了妙凡的聲音。
“夫人好。”
高長恭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貿然的出現在窗口,不然,就被悄悄走到窗口的妙凡發現了。
鄭楚兒在翠柳的陪伴下,昂著高貴的小臉,一襲藍緞披風,飄然出現在妙凡站的窗口前。
妙凡手中的木魚,在鄭楚兒冷眸的注視下,戛然停止。
高長恭看到鄭楚兒又出現在妙勝尼寺,又氣又好笑。
“我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夫人有何事吩咐老尼?”
鄭楚兒手扶額頭,一副病嬌的模樣。
“妾身子無力,想來妙勝尼寺休養休養。”
妙凡愣了一下,但馬上就恢復過來。
這些嬌傲的貴婦,好好的府邸不住,要來寺廟里休養?妙凡心里不住的嘀咕。
“不知夫人,喜歡哪間客房?老尼派人為夫人收拾。”
“咳咳………”
鄭楚兒咳嗽一聲,并不明說。
大方的走進睡房,推開睡房的窗子,望著窗外綠草如茵的山坡,鄭楚兒舒服的舒了一口氣。
翠柳見狀,笑道:
“這個房間,窗外的風景不錯呢,很適合養胎。”
妙凡又是一愣,這是看上她的房間,來寺廟的養胎了?
“既然夫人喜歡來尼的房間,就請夫人住在這里吧。”
“那就謝謝了。”
鄭楚兒毫不客氣的回答,讓妙凡無話可說。
經過鄭楚兒的打攪,高長恭已經從妙凡以前的房間,返回到了外面。
當高長恭再次從寺廟的大門,進入到寺里時,已是一個來看夫人養胎的丈夫了。
“四郎,妾把妙凡擠走了。”
鄭楚兒得意的說著,假裝沒有看到高長恭質問的臉色。
“讓你在府中休養著,你偏不聽?”
鄭楚兒伸了伸舌頭,嗔道:
“妾幫你把妙凡吸引開,不但不夸夸,還說妾?”
“好了,不說你了,你怎么知道妙凡在窗內?”
鄭楚兒做了個鬼臉,調皮道:“就不告訴你。”
隨即,鄭楚兒把嘴貼近高長恭的耳朵,悄聲道:
“妾把妙凡趕出去,你還不下去看看?”
鄭楚兒說著,一把把高長恭推到壁櫥前。
高長恭仔細查看了一下,來不及再問鄭楚兒,看到翠柳守在門口,就推開壁櫥。
鄭楚兒興奮的跟了上來,卻被高長恭捏了一下手臂,推出了暗門。
“妾發現暗門,妾要進去………”
可惜暗門已被關上,高長恭聽不到她的撒嬌。
地下室的物品完好無缺,沒有被動過。高長恭站在那些彩色的石頭面前,借著點亮的油燈,仔細的辨認。
可是,高長恭出除了斷定那些東西是石頭外,并沒有發現什么特別。
高長恭拿起一個,正要拿到油燈前仔細的看,突然上面傳來了鄭楚兒的聲音。
“夫君,你的澡洗好沒有?妾等著洗吧。”
高長恭搖了搖頭,說什么不好,非要洗澡?
一對夫妻,先后忙著洗澡,這讓人怎么想?這是在寺廟啊?
高長恭迅速來到上面,看到翠柳站在禪房的門中間,插著腰,把端著水果和果仁的妙凡,擋在了外面。
“住持,讓翠柳端進來便可。”
“聽到了嗎?夫人讓婢子端進去,住持進去不方便的。”
左右兩只手都端著東西的妙塵,心里氣道:我進我自己的禪房,還不方便了?
翠柳哪給妙凡思考的機會?搶過妙凡手里的兩個盤子,轉身對跟著來的如畫道:
“還不來端住持送來的東西?”
如畫哦著小嘴,睜大黑幽幽的眼睛,望著翠柳。
翠柳正氣平時機靈的如畫,今怎么了?突然,身后的妙凡,已經鉆了過來。
“翠柳姊姊,我是要告訴你,住持………”
翠柳急得正要去攔妙凡,卻見高長恭,已經出現在她們面前,她家女郎,正賢惠的拿著帕子,在為夫君擦拭濕漉漉的頭發。
妙凡一下子站住,高長恭抬起冷冷的眼眸,雖然頭濕著,但難掩通身的貴氣。
“老尼來問問,夫人和公子,還有什么需要的?”
高長恭擺了擺手,妙凡一看,只好知趣的退出了房間。
待妙凡走開,鄭楚兒輕聲問:
“四郎,你在下面,發現了什么?”
高長恭伸手握住鄭楚兒的手,輕輕的拍著。
“什么也沒有發現。”
鄭楚兒多想為自己的夫君,分憂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