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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玉面兒郎,就是鄭孝行的女婿,齊國皇帝的侄子,肆州主帥高長恭。”
宇文護捋著胡須,眼睛盯著遠方。高長恭雪山剿匪的消息,早已傳到長安。
“國公,高長恭所帶兵馬,不足兩萬。”
宇文護一聽,眼里劃過一絲笑意。
現在跟隨他的部隊,至少還有5萬多。
不到兩萬的兵力,來堵截他五萬多的人馬?
“哈哈哈,送到口的肥羊。”
宇文護笑得猖狂,忘了他的秘密部隊,是怎樣被消滅的,狂妄道:
“活捉敵方主帥,加官進爵,三倍封賞。”
高長恭立馬長槍,端坐在赤駒上。
忽然發現,遠處的敵人,像潮水一般像他涌來。
“公子,請撤到后方。”
高伏見敵人來勢兇猛,兵力多于他們數倍,急忙勸高長恭后退。
“來得正好。”
高長恭冷冷說罷,已催馬沖入敵陣。
士兵們見主帥帶頭沖鋒陷陣,士氣大振,也如一股旋風一樣,沖向敵人。
高長恭所帶的人,領頭的,是從大將軍府出來的親衛。
這些親衛,他們自幼跟著高長恭,知道敵眾我寡,不能硬拼。
他們像扭成一股繩的像旋風,以高長恭為中心,旋轉著卷過敵人的頭陣。
把直沖過來的敵人,絆得亂了陣法。
“公子,敵人越來越多了,你還是快撤吧。”
高伏看著一片黑壓壓包圍過來的敵人,擔心的對高長恭說。
高長恭沒有理他,指揮人馬,斜插敵陣。
被沖亂了陣腳敵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順勢而為,馬頭轉向,圍追齊軍。
但他們沒有想到,另一股斜插過來的齊軍,把刀槍對準了他們的屁股。
環環相扣,首尾相連,前面的斜沖過去,一陣拼殺,又一路向前。
后面的緊跟而上,接著刺向敵人腰部。
反復循環,從不間斷。被周軍沖開的口子,后面的來補上。
宇文護兵力再多,也難以承受這樣反復的斜刺沖殺。
環形戰術,就是實用于敵眾我寡,地勢平坦的戰場。
但是,幾千人的兵力,對抗幾萬人,力量畢竟懸殊,不能時間過于太長。
而從左右兩邊,撞擊宇文護的軍隊,也難以永遠切斷宇文護的兵力。
形勢越來越危急,手下的護衛,都勸高長恭離開。
“國公,請撤離危險之地。”
“敵眾我寡,斜刺沖殺,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一旦潰退,到時候,就無法全身而退了。”
親衛的擔心,高長恭當然知道,環形戰術,和其他戰術一樣,不能堅長期堅持。
“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
見高長恭要誓死抵抗數倍于自己的敵人,手下的人,也不甘落后,以敵人,拼死戰斗。
但傷亡可想而知,混戰中,滿天的飛箭,從空中落下。
高長恭的手臂,也被流箭射中。
手握長槍的手臂,突然一陣麻痛。
“公子,你受傷了?”
“國公,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宇文護指揮著手下,像巨浪一樣,一層又一層,對著高長恭席卷而來。
緊要關頭,老驢頭率領的暗金衛,放棄從左右兩側夾擊宇文護的打算,前來接應高長恭。
“公子,你身負重傷,已不宜在戰場上。”
老驢頭看著高長恭白色的戰袍,已染成紅色,極力勸道。
“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
西汾州在玉壁西出左側,就像扼制著玉璧的一只大手。
如果西汾州被攻陷,則晉汾大地,一覽無遺。
敵人隨時都可以長期直入,直搗鄴城
同時,西汾州也是通往肆州的要道,西汾州不保,則肆州危在旦夕。
高長恭知道,他的妻子和孩子,還在肆州,翹盼著,等著他回去。
兩軍很快混戰在一起,都殺得兩眼發紅,聲音嘶啞。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回蕩在大地上空。
汾河的水,也激蕩不已。
滿臉血污的大齊戰士,拼死和敵人廝殺。
終于,生死關頭,宇文護的后方,飄起大齊旗幟。
斛律金和鄭孝行,終于擊退宇文護留下殿后的軍隊,率領大隊人馬趕到。
宇文護一看,嚇得立馬放棄西汾州,轉頭直奔汾河,倉皇渡河而去。
高長恭追到分河北岸,正欲渡河追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窮寇莫追,注意埋伏。”
高長恭回頭一看,正是他的岳丈鄭孝行。
果然,汾河南岸,在宇文護倉皇渡河時,突然冒出一只軍隊,手持弓箭,對準了汾河北岸,掩護宇文護撤回玉壁。
為首的,是一個銀袍小將
高長恭遠遠眼看到對岸那個身影,不知怎么的,覺得似曾相識。
而對岸那個銀色的身影,也正盯著他看。
高長恭,你搶了我的人。宇文憲咬著牙,在心里一字一頓道。
這個銀袍小將,不是別人,正是周國少年將軍,益州刺史,統領益、寧、巴、滬的益州總管,齊國公宇文憲。
這個宇文毓同父異母的兄弟,少時,偷跑出來游玩,自從在鄴城的山中,救了鄭楚兒后,不諳世事的少年,從此便有了心事。
宇文憲兩眼狠狠的盯著對岸,盯著那個鮮血染紅了戰袍的身影。
展開了手掌,一個玉蘭步搖,靜靜的躺在宇文憲的手中。
那是那日,他救了鄭楚兒時。順手留下了的。
那一年,宇文憲還未滿13歲。
當宇文憲再次在巴陵郡遇到鄭楚兒時,宇文憲更覺得,鄭楚兒就是他未來的妻子,逃都逃不掉。
因鄭楚兒說喜歡巴陵的風景,回去后,宇文憲就向他的父親,當時的大臣宇文泰,要求管理巴蜀地區。
他要把他和鄭楚兒的家,安在巴陵。
可當時因為宇文泰看他還小,沒有立即答應。
但宇文泰把這件事,告訴了幾個大一點的兒子。
他的大哥宇文毓繼位后,尊崇父親的意思,讓15歲的宇文憲,前往巴蜀任職。
小小少年,一面盡心治理巴蜀,一面再次偷偷潛入齊國境內。
他要親自求娶他心中的女孩。
可是,廣陽郡公府早已沒了鄭楚兒的身影
滎陽的鄭府,也不見了鄭楚兒。
鄭楚兒早已嫁入大將軍府,嫁入高家。
“大周與齊國,勢不兩立。”
少年備受打擊,留下一句話,痛苦的返回了巴陵。
今日,宇文護西出關中,宇文憲知道后,快馬離開巴陵,到達長安后,請求他的皇兄,要率兵攻打齊國。
宇文憲的目標,就是肆州。
可宇文毓沒有答應他,最后只讓他帶領一支部隊,守在分河南岸,接應宇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