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氏使者丟失金佛的消息不脛而走,安定郡的大街小巷、茶余飯后都在談論此事。
薄郎君居住的客棧依舊被封鎖著,不可以隨意進出。
郡守劉乾已經責令守城兵士圍住了那家客棧。薄郎君三人自然也無法離開了。
安定郡雖然離皇城較遠,但是劉乾深知此事瞞不了多時,所有的一切只是他的推測,并無實據。
大月氏的使者們一口咬定金佛就是在客棧丟失的,使得劉乾縱有八張嘴也無法向朝中解釋。
“你想辦法幫幫他吧!不然我們也走不了!”羅嬌嬌見薄郎君在客棧悠閑地喝茶,便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道。
“你若能接近大月氏的使者,找出他們中的內奸,就可以幫到劉乾了!”薄郎君端起茶杯,看向屋門口。
“接近他們?這怎么可能?”羅嬌嬌拄著下巴,撅起了小嘴。
“郎君!大月氏的使者共七人!使者的頭目喚作諾頓!帶著左右兩個護法,兩個隨從和兩名女侍!”姜鈺進屋施禮后,向薄郎君稟報。
“我有辦法接近他們了!”羅嬌嬌突然放下手臂,面露喜色道。
“哦?說說看!”薄郎君見羅嬌嬌的眼睛里透著喜悅的光亮,也來了興致。他很想知道羅嬌嬌有什么辦法接近大月氏使者。
“郎君可舍得你的金佛?”羅嬌嬌看向了薄郎君。
“金佛?”薄郎君并不知羅嬌嬌將他寶庫里的那對金佛帶來了。
“對呀!就是那對巴掌高的小金佛!”羅嬌嬌用手比劃著。
“你是想讓大月氏拿我的金佛做獻禮?”薄郎君挑了一下眉頭。
“你要是不舍的得就算了!”羅嬌嬌低下頭趴在了茶桌上。
“倒也不是舍不得!只是會不會太小了?”薄郎君低頭看向羅嬌嬌。
“禮物嘛,只不過是個噱頭!雙方看中的也只是共同的利益!”羅嬌嬌直起身子一本正經地道。
“想不到你還懂得這些!那就去做吧!記得別把自己搭進去!”薄郎君意味深長地看著羅嬌嬌。
“不會!他們都看見了,那賊人是個男人!”羅嬌嬌起身要去拿金佛。姜鈺已經把一個金佛從箱子里拿了出來。
羅嬌嬌用巾帕裹了,然后走出了屋門。姜鈺遠遠地跟在了她的身后去向大月氏使者們的客房。
羅嬌嬌來到了大月氏使者們住的客房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輕敲了兩下。
門被拉開了,一位身穿長筒裙,裹著線毯的大眼睛女郎出現在羅嬌嬌的面前。
“我有金佛的下落了!”羅嬌嬌眨了眨眼睛,看著那位美麗的女郎。
“真的?”女郎的眼睛亮了一下,讓開了身子請羅嬌嬌進了屋內。
羅嬌嬌跟隨女郎來到了茶室,看到了一位頭發有些卷曲,隨意披散在肩頭的年輕人。他的眼仁是褐色的,膚質細膩,目光沉穩。他就是大月氏使者諾頓。
“她說她有金佛的消息!”女郎右手放在肩上向她的主子施禮。
“是么?”諾頓好像并不感到驚訝。
“你看是不是這尊?”羅嬌嬌揭開手帕,露出了手里的金佛。
“你怎么會有這金佛?”諾頓的瞳孔開始緊縮,嘴巴卻驚得合不攏了。
“你們丟的金佛和這尊一樣?”羅嬌嬌聽出了諾頓的話意。
“難不成這金佛是你所盜?”一位白發赫顏的老人拄著一根金頭杖從內間走了出來。
“這尊金佛是我家主人的!他不想大月氏和大漢之間因為丟失金佛而斷絕往來!”羅嬌嬌的話使得大月氏左護法閉緊了嘴巴。
“休要巧言推脫!快說你為何要盜這金佛?”大月氏右護法出現在了羅嬌嬌的身后。
羅嬌嬌側身一看,此人絡腮胡須,面容威嚴,發呈褐色。
“我若盜它,為何還要還于你們?”羅嬌嬌分辯道。
“那是郡守的兵馬圍了客棧!你逃不脫,故而想送還金佛,息事寧人!”右護法的聲音鏗鏘有力,如金屬墜地之聲。
“那把金佛藏于他處,就算被找到也不至于惹火燒身!”薄郎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剛才給羅嬌嬌開門的女郎走到門邊打開了門。薄郎君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那這尊金佛來自何處?”右護法看著走過來的薄郎君質問道。
“它是我的藏品!”薄郎君拿過羅嬌嬌手中的金佛輕輕地撫了一下。
“可笑!此乃我大月氏的寶物,如何成了你的藏品?”右護法冷笑不已。
“看來你并不知此金佛原本三尊!”薄郎君的話使得右護法愣住了。
“你說的不錯!此金佛的確是三尊!一曰天尊;二曰帝尊;三曰佛尊!我大月氏的那尊為佛尊!”左護法頓了一下手里的法杖道。
“那您定知鑒別之法!您看看這尊金佛!”薄郎君把金佛遞給了左護法。
左護法接過金佛仔細一看道:“這尊金佛并不是佛尊,而是天尊!”
“你可看仔細了!”右護法沉聲道。
“錯不了!這天尊的頭上沒有戒疤!”左護法把那尊金佛還給了薄郎君。
“二位是要把金佛送與我?”諾頓終于開口了。
“不是送于閣下,而是送給大月氏!”薄郎君將金佛又重新放到了左護法的手中。
“請務必看護好此金佛!它可是大月氏和大漢友好的憑證!”薄郎君鄭重地囑托左護法。
“納岐定當誓死守護這尊金佛!”左護法頓了一下手中的法杖起誓。
“有左護法看護,定當萬無一失!”諾頓倒是并不介意薄郎君把金佛交給左護法看管。
“既如此,我們走吧!”薄郎君瞥了一眼羅嬌嬌,然后轉身走向屋門。
羅嬌嬌緊跟在了薄郎君的身后。她已經看出大月氏的左右護法的功力匪淺。
“這大月氏的兩大護法功力深厚,怎么就會丟了金佛呢?”羅嬌嬌不明所以然地問道。
“內奸的功力不在二人之下!”薄郎君一語道破緣由。
“你信任左護法?”羅嬌嬌抬頭看向薄郎君。
“是!”
“為什么?”羅嬌嬌好奇地追問。
“當你說到送來金佛是為了大月氏和大漢友好時,他便不再追問了!”薄郎君走進了客房的門。
“只是這一點?”羅嬌嬌跟了進去。她依舊追根究底。
“他還識得金佛,并說出這尊金佛并不是他們丟失的那尊!”薄郎君坐在了茶桌旁,開始烹茶。
“好像挺有道理的!”
羅嬌嬌的話音剛落,劉乾已經進了屋子里。他直接走到薄郎君的對面坐下了。
“金佛在你們這里?”劉乾認真地看向薄郎君。
“他們去你那里報案了?”薄郎君將斟好了一杯茶遞給了劉乾。
“是他們的一個女侍!”劉乾說的很明白,這位女侍有問題。
“可看出她的武功深淺?”薄郎君抿了口茶問道。
“她好像并不會武功!”劉乾回憶著那位女侍的舉止和步伐體態。
“找機會試一試,如果她真的不會武,那么這個奸細另有其人!”薄郎君放下茶杯直言。
“你那個金佛是從哪里來的?”劉乾并未忘記金佛的事兒。
薄郎君簡明地將剛才的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
“世上竟有這么巧的事!”劉乾概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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