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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別院的門前停著一輛豪華的雙拉馬車。馬車上赫然坐著大月氏的王子諾頓。
身穿大月氏服飾的諾頓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
大月氏王將這重任交給他的時候,他還信心滿滿,對此次大漢之行充滿期待和憧憬。可是他剛踏入大漢國土,因獨自游玩而被匈奴人所俘。
匈奴人見金佛不在他的手上,便商議要殺了他。幸虧他機靈,說金佛在左護法那里,他可以幫他們把金佛弄到手。
如今左護法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匈奴人被抓捕,卻跑了最厲害的三個人。他還能平安回到大月氏嗎?
一陣馬蹄聲傳入心事重重的諾頓耳畔。他轉頭看向右邊的街市,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地奔他而來。
“大漢朝難道無人了嗎?怎么會派這么兩個人來護送他回大月氏?況且他還得罪了他們二人。他們會不計前嫌,真心護送自己嗎?”諾頓一時間心亂如麻。
馬車停在了兩位御林軍的面前。車上下來兩位身穿黑色斗篷之人。
“他們怎么這身裝扮呢?不對!快攔住他們!”諾頓大聲疾呼。
御林軍一愣神的功夫,那兩位黑衣人已經出了手。
諾頓見自己馬車前的御林軍被殺,左護法帶人正拼死攔截他們,讓他快跑!他遂飛身下了馬車沿著右邊那條路奔逃!
薄郎君和劉乾的馬車趕往皇家別院。正坐在車上尋思著等會見了諾頓該怎么開口的薄郎君被突然停下的馬車晃得差點坐不穩。
“姜鈺!”薄郎君一把抓住了幾乎栽倒在車板上的羅嬌嬌低喝。
“諾頓!”姜鈺顧不得薄郎君的惱怒,一把扶住了差點撞上自己馬車的諾頓。
“有人追殺我!”諾頓氣喘吁吁地回望。
“別怕!”姜鈺抽劍向來人刺去。
來人的身法極其的靈活,姜鈺的劍落了空。那人并不與姜鈺纏斗,飛身踢向諾頓。
諾頓用盡全力接了那人的一腳,卻被反作用力震退三步。
那人抽出腰鞭甩向諾頓。諾頓飛身上了馬車頂。
姜鈺一劍刺向那人的后心。那人回手一鞭纏住了姜鈺的劍。
姜鈺將內力運至握劍之手,猛地往回一帶,那人冷不防地跌到了姜鈺的懷里。
面巾滑落,一張嬌媚的臉呈現在姜鈺的面前。姜鈺沒想到對手是個女人,一時間愣住了。
待他回過神來時,女子已經躍上車頂將諾頓逼落車下。
諾頓跌得不輕,爬起來剛想跑,那女子已然到了他的身后伸出了手。諾頓自知無法逃脫,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姜鈺待要施救已經來不及了。
“啊!”
一聲嬌呼,使得諾頓驚愕地睜開了眼睛。那女子的手上竟然扎了三根銀針。
諾頓瞥見了馬車窗里薄郎君那張毫無表情的俊臉和他那深邃得讓人看不透的雙眸。
姜鈺的劍也到了,沒想到那女子竟然閃身馬前用力打了馬一掌。
馬兒吃痛狂奔。姜鈺顧不得捉那女子,將諾頓推給了已經下車走過來的劉乾。
薄郎君的左手緊緊地抓住了車窗棱,右手抓著羅嬌嬌的胳膊。
羅嬌嬌有一瞬間差點被甩出了馬車,只因她的胳膊被薄郎君拽著才得以有驚無險。但她已經駭得臉色蒼白,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別怕!抓緊我!”薄郎君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姜鈺拔足飛奔,拼命追趕馬兩匹已經失控的馬兒。
幸虧焉耆馬識途,一直沿著道路奔跑。最后竟然將馬車帶回了館驛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薄郎君和羅嬌嬌渾身幾乎散了架。姜鈺則累得快吐血了。
馬匹受了傷的馬兒拼命地站直了腿。薄郎君和羅嬌嬌剛下馬車,那匹馬便跪地起不來了。
“主子!”姜鈺一手插著腰,喘息不已。
館驛里的侍衛走過來查看情況。薄郎君讓侍衛找郎中將馬匹醫治一下。
羅嬌嬌攏好了發髻,扶著姜鈺跟隨薄郎君進了館驛。
姜鈺喝了一碗熱水,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就去查尋劉乾和諾頓王子的情況了。
“您就別怪姜鈺了,好嗎?”羅嬌嬌給薄郎君重新梳理了發髻,換了衣衫。
“如果諾頓王子有失,你和姜鈺就先躲起來!讓他別犯傻!”薄郎君的話使得羅嬌嬌心里一驚。
“好!”羅嬌嬌咬著嘴唇答應了。她的心里卻在想,如果你有事,我一定會找師傅救你的!
“你們沒事兒吧!”劉乾帶著諾頓等人來到了薄郎君的屋子門前。
“還好!賊人捉到了么?”薄郎君見諾頓沒事兒,心里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被他們給跑了!”
大月氏的右護法也受了傷。羽林衛隊趕到時,使團的人就剩下他和一個女侍了。
姜鈺請來的館驛的郎中給右護法診治。諾頓坐在屋子里一言不發。
“不管你以前做過什么!現在由我們負責護送你回大月氏,你必須要和我們同心,聽從我們的安排!”薄郎君耐著性子說道。
“一切聽你們的!”左護法倒是個直率的人。他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
“今日你為什么那么晚出手?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她?”諾頓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那位女子不是一般人!”薄郎君抿緊了唇。
“何以見得?”諾頓抬起了頭,他的眼里充滿了疑惑。
“她戴著只有匈奴公主才可以佩戴的項圈!”薄郎君不得已說出了實情。
“那又如何?她竟然敢在大漢皇城刺殺大月氏的使者,這個罪名就足以抓捕她!”諾頓對薄郎君沒有殺了那個欲置他于死地的匈奴公主而心生不滿。
“殺了她,大漢和匈奴必然重燃戰火,百姓就會遭殃!”薄郎君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吧!”劉乾覺得薄郎君和諾頓再說下去就會惱了,因而出言道。
“將他們引至莊園,一網打盡!”薄郎君的目光中透著堅定的神色。
“只是他不喜別人打擾他的恬淡生活!”劉乾面現難色。
“你已經打擾他了!”薄郎君抿緊了唇。
“我們何時出發?”劉乾怔了半晌道。
“一個時辰之后,我的馬如果無事,便可啟程。”薄郎君起身進了內室休息。
羅嬌嬌給大家斟了茶。劉乾端起來又放下了。他不想再去打攪自己的好友,又無法說服薄郎君,因而心中煩悶。
諾頓倒是安下心來喝茶。他已經弄明白了一點,薄郎君等人定會盡全力護自己回大月氏。
姜鈺走進屋子,向各位施禮,卻沒看到自己的主子。
“郎君在屋子里歇息呢!”羅嬌嬌指了指內室悄聲道。
“說吧!”薄郎君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那匹馬可以趕路,但是不能快跑!郎中囑咐按時涂藥!”姜鈺把郎中的話說了出來。
“換一匹馬,錢我出!”諾頓皺著眉頭道。
“不必!出發吧!”薄郎君根本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