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馳,人稱八面麒麟,師承東渝派已故掌門卓青,武功榜上以麒麟掌排名第八。
欒沖已經從宮中調出了武功榜排名譜呈給薄郎君。譜上記載有關陸馳的就是這些內容。
“他如何成了楊子勝的貼身侍衛了呢?”薄郎君在心里暗暗地琢磨著。
“屬下已派人去東渝查尋了!”欒沖拱手稟報。
“下去吧!”薄郎君將武功榜排名譜遞給欒沖帶走。
秋子君已經答應薄郎君去把欒沖捉回來。薄郎君讓羅嬌嬌當誘餌,引出陸馳和楊子勝。羅嬌嬌提出的條件是不可以殺了陸馳。薄郎君滿口答應了。
五月末的十里河塘一碧千里。荷花含苞待放,猶如害羞的少女在碧色的荷葉中微微探出頭。
欒沖駕著馬車將羅嬌嬌送到了看管荷塘的秋翁的場院里,然后他故意離開了。秋子君就藏在馬車里頭等著魚兒上鉤。
羅嬌嬌坐在場院桌旁吩咐秋翁準備午飯,她說她約了人。
“你要等的人不會來了。娘娘的病好了,要他陪著用飯,不如我陪你吃飯賞荷吧!”楊子勝果然帶著陸馳騎著馬尾隨而至。
“怎么哪兒都能看到你?難道你把我說的話都忘了嗎?”羅嬌嬌半真半假地道。她是真的不希望楊子勝和陸馳露面,畢竟楊子勝喜歡她沒有錯!
羅嬌嬌不知道的是薄郎君并非完全因為這件事而要對付楊子勝。他們從西域回來時遇到歹人的截殺,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楊子勝。
薄郎君雖然掌控了代國的朝政,但并未與誰人結仇。唯一想置他于死地的也只有他的情敵楊子勝。想弄清楚這件事,也只有從楊子勝身邊的人下手。
“你如此地關心我,是不是心里有我呢?”楊子勝翻身下馬,笑容可掬地坐在了羅嬌嬌的對面。
“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你還是快走吧!”羅嬌嬌想讓楊子勝徹底死心,以免他遭受無妄之災。
楊子勝聽了羅嬌嬌的話后,并不完全相信。因為他的父親有了其他的女人后,立刻就納為妾室。
“這么美的荷池,不賞游一番豈不可惜!我們去劃船吧!”楊子勝起身吩咐船家備船。
羅嬌嬌無奈地走向池邊,跟著楊子勝上了船。
楊子勝親自劃船,載著羅嬌嬌劃向荷塘深處。
陸馳坐在場院里的椅子上閉目養神。這時,秋子君下了馬車來到了陸馳的面前。
“你為何在這里?”陸馳不解地望著秋子君。
“想請你去薄府走一趟!”秋子君說著已經出手了。
陸馳離秋子君太近了。他與秋子君近身搏擊了一番后被擒住了。他待想喊楊子勝時,穴道已經被封。
秋子君與陸馳共乘一匹馬去了薄府。秋翁在屋舍里沏茶,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切。
欒沖出現在他的面前警告他不要將看到說出去,否則他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孫兒了。秋翁自然滿口答應下來,保證絕口不提今日之事。
欒沖走到荷塘邊望去,卻不見羅嬌嬌和楊子勝的蹤影。
“這個羅小娘不會有事吧!”欒沖莫名地擔心起羅嬌嬌來。
羅嬌嬌坐在船上抱膝坐在甲板上。她在想楊子勝如果知道是她利用他而捉走了陸馳,他對她該死心了吧!
楊子勝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羅嬌嬌的臉。他是真的很喜歡羅嬌嬌。
“我們回吧!午飯也該好了!”羅嬌嬌用手遮著頭頂的太陽光道。
“好!咦!這船怎么好像動不了了呢?”楊子勝將船劃進了荷葉叢中卡住了。
這可怎么辦呢?羅嬌嬌不由得心急起來。楊子勝一抬頭看到了橋榭,拉著羅嬌嬌縱身而起。
羅嬌嬌和楊子勝安然無恙地落到了木質的橋板之上。
“放手!”羅嬌嬌掙脫了楊子勝摟著她腰身的手往回就走。
楊子勝喜滋滋地跟著羅嬌嬌回到了場院之中。
“咦?陸馳去了哪里呢?”楊子勝狐疑地看著自己的馬孤零零地拴在馬樁上。
“郎君!飯菜已經好了!”秋翁將飯菜擺到了桌子上。
“你可知我那貼身侍衛去了哪里?”楊子勝瞪視著秋翁問道。
“他騎馬回去了!”秋翁煞有介事地應答。
“莫不是他有什么急事不成?”楊子勝喃喃自語。
“飯菜趁熱吃好一些!”秋翁的眼睛暼向了羅嬌嬌馬車上戴著紗帽的欒沖。
“羅小娘!吃吧!”楊子勝拿起了筷子。
羅嬌嬌心里有愧疚之意,所以坐下來陪楊子勝用飯。她在心里念叨著陸馳不要怪她。
陸馳被秋子君帶到了薄府書房內。他看到了正在批公文的薄郎君。
“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侍衛,見了本郎君為何不跪?”薄郎君放下筆直視陸馳的雙眸。
陸馳凝視薄郎君良久才單膝跪地施禮。薄郎君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唇問道:“你為何做了楊子勝的貼身侍衛?”
“我本就是楊府之人!”陸馳的話使得薄郎君明白了他以前是楊奏曹的人。許是楊奏曹疼愛自己的兒子緣故,所以才割愛吧!
“本郎君從西域歸來之時遇刺。知道本郎君行程的也只有朝中的親貴之人。而與我結怨的也只有楊郎君一人!你不想替他辯駁一二么?”
薄郎君的話里暗藏著陷阱。陸馳只要一開口,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陸馳當然不傻,是以低頭不語。薄郎君見了冷笑道:“你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郎君無憑無據,怎能空口白牙予以定罪呢?”陸馳的話針鋒相對。
此人果真不簡單!他若肯為我所用,我便留他一命!否則斷斷留不得!
秋子君見薄郎君盯著陸馳半晌不語,便知不妙。他捉陸馳乃非他所愿,其年紀輕輕就位列武功榜第八,實非易事。秋子君乃惜才之人,因而道:“我擒你易如反掌。若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你家郎君更不在話下。他進得來未必出得去!”
“只要郎君不傷我家小主,陸馳以后但憑差遣!”陸馳伏地叩首。
“起來吧!你今日所言不得反悔!去吧!”薄郎君放走了陸馳。
午后,欒沖護送羅嬌嬌回了薄府。薄郎君聽了欒沖的稟報后,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他無法開口詢問羅嬌嬌倒底與楊子勝在荷塘深處做了什么?所以總覺得覺自己得有梗在喉,說不出的難受。
羅嬌嬌回來后有些乏了。她對薄郎君說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回房歇息去了。
這使得薄郎君更加的不安起來。孤男寡女共乘一舟,讓薄郎君想想就覺得胸口堵得慌。他放下手里的朱筆,起身來到了書房外。刺眼的陽光迫使他不得不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