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郡城正在舉辦春社。薄郎君的馬車到達時,正是晌午時分。
姜玉找了一家一流的酒樓門前停靠了馬車。
薄郎君帶著羅嬌嬌下了馬車走進酒樓。
酒樓里爆滿,客人幾乎都是來參加春社的。
姜玉還是詢問了酒樓的管事,是否真的沒有了包間。
管事和瞧了一眼薄郎君的衣著,告訴姜玉有倒是有,就是價格貴了些。
姜玉這才松了一口氣,詢問了一下要價,便請薄郎君移步。
薄郎君三人跟著伙計來到了一間豪華包間坐下了。
客棧老板親自來招呼薄郎君三人。他還推薦了酒樓的招牌菜“烤乳鴿”。
薄郎君點了清蒸牛肉片和羹茸餌朵粥。
羅嬌嬌卻要了牛肉面和香炒脆筍。姜玉說再加一份牛肉面。
酒樓老板吩咐伙計上了名餌茶小心侍候著。
羅嬌嬌問伙計酒樓的生意一直這么火爆嗎?
伙計說出了春社的事兒。羅嬌嬌一聽來了興致,便讓伙計好好地給他們講一講。
原來南陽郡的文人墨客比較多,所以大家就聚在一起搞了春社。
這一來二去的就形成了慣例,每年春季都要開春社,周圍的才子佳人們也都齊聚南陽郡城來參加。
春社的內容無非就是賽賽詩文,互相比試和切磋一下琴藝和畫技。
“上屆的詩社頭名是誰?”
羅嬌嬌追問道。
“當然是南陽才子張錦文。他不但相貌出眾、文采斐然,還畫得一手好丹青!”
伙計說道張錦文時,那可是眼睛發亮,神采飛揚。
“他和我家主子比,誰好看?”
羅嬌嬌悄聲地問那伙計。
薄郎君對春社并不感興趣。他坐馬車有些乏了,正品著茶休息呢!
伙計抬頭仔細瞅了瞅薄郎君,然后告訴羅嬌嬌:“不差上下!”
“那我得去瞧瞧!”
羅嬌嬌還未見過比薄郎君還俊氣的人兒呢!
“春社得有人引薦或持自己的詩書畫作到書院去領牌子才能進得!”
伙計看羅嬌嬌三人不像是舞文弄墨之人,便搖搖頭道。
“這有何難?郎君!你給我的那把絹扇放在了哪里?”
羅嬌嬌問微合雙眸的薄郎君。
“放在了馬車里。你若用,讓姜玉取來便是!”
薄郎君本來已經微憩,讓羅嬌嬌這一喊,頓時睡意全無。
“姜玉!麻煩你去馬車上給我把扇子取來!”
羅嬌嬌看向門口的姜玉叫道。
過了一會兒,姜玉拿來了那柄絹扇。
“看!這畫兒怎么樣?”
羅嬌嬌把扇子拿給伙計瞧。
薄郎君皺著眉頭望著羅嬌嬌心想:“她又要做什么?”
伙計定睛一看,欣喜地說道:“這畫上的魚兒像活了一般,肯定可以的!”
“太好了!”
羅嬌嬌歡喜地把扇子上薄郎君畫得魚戲荷塘的畫兒看了又看。
飯菜上來了,羅嬌嬌卻依舊瞧著那把扇子樂。
“你若喜歡,我多畫幾把給你便是!快吃飯,然后好趕路。”
薄郎君盛了半碗羹給羅嬌嬌。
“郎君!我想去春社看看!我們能不能在南陽待一天再走?”
嬌嬌一臉的乞求神色,讓薄郎君不忍心拒絕。他點點頭應了下來,喜得羅嬌嬌給他夾了一只烤的外焦里嫩,品相最好的烤乳鴿。
“你去看看就回,別惹事!”
薄郎君吃了口烤乳鴿,覺得味道還不錯。
“郎君!您若不去,我可進不了那春社的門!”
羅嬌嬌聽薄郎君的話意是讓她自己去,立刻放下手里的烤乳鴿道。
“為何?”
薄郎君不解其義。
羅嬌嬌就把伙計告訴他的有關春社的事都講給了薄郎君聽。
“你是想去看那張錦文?”
薄郎君聽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來。
“對呀!伙計說他和你長得一樣好看!我當然不信!所以就想去瞧瞧伙計說得是真是假!”
羅嬌嬌的話讓薄郎君有些哭笑不得。他架不住羅嬌嬌的軟磨硬泡,飯后稍事休息就陪她去了書院。
書院很是古舊,那黑色的木門上的漆有些斑駁。
門梁上的牌匾倒是保存完好,上面的字跡十分的清晰。
“梁藝書院”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顯得頗有氣勢。
院內有一棵古柏,枝椏橫生。
薄郎君走到樹前看了一會兒,然后隨著門童來到了一處靜雅的小院落內。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正坐在書案夠看書。他聽到腳步聲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薄郎君那身華麗的衣著皺了一下眉頭。
“老先生您好!”
羅嬌嬌殷勤地跑過去施禮問候。
薄郎君也略施一禮,然后審視著那頭發花白的老者。
“你們是來領取參加春社的牌子的么?可知道規矩?”
老者也在打量著薄郎君。他覺得此人不但衣著華麗,骨子里還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高貴氣質。
“知道!您看!”
羅嬌嬌將手里的絹扇呈給了那位老者。
老者仔細看了看上面的畫作,然后點點頭道:“不錯!”
“這是參加春社的牌子!出了書院向右直走,然后左拐前行,就能看到風云閣!春社就在那里舉行!快去吧!”
看著把扇子和牌子一并放在的羅嬌嬌的手里。
羅嬌嬌喜笑顏開地給老者深鞠一躬,然后扯著薄郎君的衣袖快步走出了書院。
姜玉跟在薄郎君和羅嬌嬌的身后,看著羅嬌嬌邁著輕快的步伐前行,便知她已經拿到了牌子。
“到了!”
羅嬌嬌手里握著牌子,仰頭看著面前的風云閣。
風云閣共有三層,雕欄畫棟,古樸清雅。
“雅閣會友,乙賽場的詩文賽馬上要開始了!”
風雅閣一層傳來了清亮的聲音。
“郎君!快!”
羅嬌嬌見薄郎君遠遠地觀望著,便催促道。
薄郎君實在不愿意參加這種毫無意義的聚會,但他為了羅嬌嬌還是移步過來了。
薄郎君三人進了風云閣內,發現里面空間很大,屋頂也很高。
許多前來參賽的才子佳人都已落座。
薄郎君坐在了最后面的席位上。
這時,一陣搖鈴聲響起,大門緩緩地關閉了。
一位藍衣學士模樣的人走到了主位坐下了。他身后的兩個小童提著木箱給每位參賽的郎君發放筆墨紙硯。
薄郎君看著幾案上的粗麻箋紙蹙了一下眉頭。
“春始,萬物復蘇。桃花應景,向春而開。今日就以'桃林之色'為題賦詩文,以曾春色!”
藍衣學士說出了題目,眾郎君紛紛研墨做文。
薄郎君卻遲遲沒動筆。
羅嬌嬌已經給他研磨好了墨,就等著他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