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笑,君子堪折腰。
秦離伸手接下羅嬌嬌,嗅到了女兒家特有的體香,不由得心神一馳。
從未有過的心動感覺在秦離的體內蔓延。
“秦師傅!我們去前面的那家客棧吧!”
羅嬌嬌站穩腳跟,指著街市右邊的一家客棧道。
“好!”
秦離穩了穩心緒,牽馬跟著羅嬌嬌向前走去。
街市上的行人望著這一對璧人皆駐足交口稱贊。
羅嬌嬌并不曾瞧見。她牽著馬徑直走到了客棧前。
門口的伙計前來熱情地打招呼,并接過羅嬌嬌手里的馬韁。
秦離隨后來到了客棧門前,也將馬讓那伙計一并牽了去。
客棧里的客房價格不低,羅嬌嬌猶豫著住不住時,客棧老板開口道:
“我們有套間,你們可以省下一間房費!”
“行!”
羅嬌嬌爽快地付了定金,全然不顧秦離的訝然。
“秦師傅!委屈你將就一下!”
羅嬌嬌回過頭來對秦離歉意地笑了笑。
姜玉給羅嬌嬌備下的錢幣并不多。
薄郎君的本意是不想讓她在外面待的太久,因而動了小心思,卻不曾想他們居然住在了一間客房之內。
“不知廉恥!”
薄郎君聽到姜玉的稟報黑了臉。
“他們住的是套房!”
姜玉趕緊補充了一句。
“諒她也不敢與秦離同塌而眠!”
薄郎君抿緊了唇。
“要不要讓欒沖再多給他們一點錢幣?”
姜玉探問道。
“不必!”
薄郎君握了握拳頭。
周心琪端來了她親自下廚煮的稻米粥放在了薄郎君的幾案上。
薄郎君的心里正煩躁呢!哪里還有心思吃夜宵?
“我還有事!夫人先歇下吧!”
薄郎君見周心琪沒走,便說了一句。
周心琪不好再留在書房里了。她略施一禮,然后轉身離開了。
姜玉依例給周心琪行禮,然后也出去了。
薄郎君用拳頭捶了一下幾案,震得粥碗發出了聲響。
他的魚餌是放出去了,但也搭上了羅嬌嬌。
羅嬌嬌騎馬奔波了一日,早就疲累了。她讓秦離去了內間,自己爬上了外間榻上和衣而臥,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秦離給羅嬌嬌脫了鞋子,蓋好了被子才去休息。
月是一樣的圓,可是薄郎君的心里卻有了缺失。
他久久地佇立在窗前望著天空的明月想念著心愛的人兒。
我是不是不該放她出去!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薄郎君只能默默地忍受著相思之苦。
心思純凈的羅嬌嬌卻睡了一宿好覺。她起床時發現矮桌上已經擺上了可口的飯菜。
“看來我起的晚了!”
羅嬌嬌不好意思地迅速爬下榻,穿衣梳洗起來。
“起了!來!快吃吧!”
秦離坐在了矮桌旁給羅嬌嬌盛粥飯。
“我來!”
羅嬌嬌搶過飯勺給秦離盛了一碗。
兩個人靜靜地吃著,彼此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羅嬌嬌的吃相文雅了許多。她不想秦離看到她的不雅吃相!因而她覺得一切都那么的別扭。
秦離卻覺得這樣的羅嬌嬌才是最好的。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管三娘,那個行事溫婉得體的優雅女人來。
管三娘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她的夫君趙白對她是體貼入微。
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十分的羨慕管三娘。
趙白可是趙府里的寵兒!趙老爺子對他百般溺愛不說,他的兄長更是恨不能將天上的月亮都摘給他。
管三娘不但人長得漂亮,說話做事也很得體,深得府內上下人等的喜愛。
只是夜深人靜之時,她便兀自立在窗前撫摸著府中的胎兒想著心事。
孩子是無辜的!她祈禱羅嬌嬌不要忘了對自己的承諾。
羅嬌嬌雖然沒忘記對管三娘的承諾,但她卻忘了她的假孕之事。
秦離夜里對羅嬌嬌不管不顧地縱馬飛奔之事起了疑心。她似乎一點都不像有身孕的樣子。
還有一個疑點就是薄郎君明知羅嬌嬌身懷有孕,怎么還會讓她跟著自己亂跑呢?這絕對不合常理!
“我們雇輛馬車吧!”
秦離跟著羅嬌嬌走出客棧大門時探問道。
“坐車太慢了!還是騎馬跑得快!”
羅嬌嬌想都不沒想地脫口而出。
“你已經有了身孕,騎馬對你不利!”
秦離邊說邊觀察著羅嬌嬌的反應。
“也是!伙計!把這兩匹馬賣了,再給我們雇輛馬車!”
羅嬌嬌沖門口的伙計喊道。
那伙計牽著兩匹馬走了。
羅嬌嬌和姜玉坐在客棧外的涼棚里等候著。
這時,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走向了秦離。
秦離并不認識此人,只是禮貌性地沖他點點頭。
那人看了看羅嬌嬌,然后對秦離深施一禮開口道:
“看仁兄背著琴,相必定是琴藝高手!我在那邊的琴行里相中了一臺琴,煩請仁兄前去幫著看看琴如何?”
“這……”
秦離還在猶豫著。
“我等在這里!您去吧!”
羅嬌嬌見嘛書生言辭懇切,便對勸秦離去幫忙。
秦離似乎極不情愿地起身跟著那位書生去了對面的琴行。
琴行的老板見了秦離,眼睛里閃過一絲光華。
“二位請隨我來!”
琴行老板施禮后,將秦離二人引入后院的琴室之中。
秦離剛進琴室站定,他身后的門就被關上了。
秦離在心里微微地嘆了口氣。
“主人!請受我等一拜!”
客棧老板和那位書生雙雙跪在了秦離面前。還沒等秦離將他們扶起,里間又走出三人也向他行大禮。
“你們搞錯了!我只是一介貧民!”
秦離說著就要往外走。
“主子!這些年我們茍且偷生,為的就是能光復……”
“住口!你們若再言這些大逆不道之言,我必定讓官府來拿人!”
秦離一把推開了琴室的門。
“主子!請三思!”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就該好好地活著!”
秦離心情復雜地走出了琴行的大門。
羅嬌嬌見秦離一臉憂郁地回來了,那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秦離說沒什么!只是物無所值而已。
“我們的馬車來了!”
羅嬌嬌見客棧的伙計趕著一輛馬車過來,忙起身相迎。
秦離在跟著羅嬌嬌上馬車時,回頭望了一眼那琴行門前立著的書生。
那書生的眼里滿含著失望和憂慮之色。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他們費盡心力尋到的主子居然是個貪圖安逸,不思報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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