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賀梅花怒不可歇,一巴掌就扇到賀秋惠臉上:“你自己做下這么無恥的事,竟還敢誣陷香兒,真是有什么樣的娘就養出什么樣的女兒,當初我就不該答應讓你嫁進我們魯家來。”
“姑母,惠兒真的是冤枉的,您為什么不肯信我?”賀秋惠淚流滿面地看著賀梅花,突然撲通跪倒在她腳下抱住她的雙腿:“求姑母查清楚事情真相,不要趕我出去。”
賀梅花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外道:“你走吧,我們家里沒有你這么不知廉恥的兒媳婦,還有你,還不走想吃了飯再走不成?”她又看了那個男的一眼說道。
那男人聽見賀梅花的話,利索地爬起來飛快地跑掉了。
賀秋惠滿臉嫌棄地看著男人的背影,見他走后還想再哀求賀梅花,卻被賀梅花一腳給踹倒在地:“你要是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不要等我做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到時候就后悔都晚了。”
然而賀秋惠好不容易才嫁進來,一想起家里那堆爛攤子,回去后李春妮的嘴臉,就更不想回去了,又是撲了過去抱著賀梅花的腿哀求她不要趕她走,直到最后賀梅花實在是火大了,進到房里把賀秋惠的衣服什么的都給扔到了門外,賀秋惠這才哭哭啼啼地一邊說著她是冤枉的,一邊收拾起衣服看了看黒透了的天,問賀梅花她能不能明天再回去,賀梅花嫌棄地白了她一眼,甩手走了,算是默許了她這個要求。
第二天一早,賀梅花早飯都沒有讓賀秋惠吃,就把她趕走了。
賀秋惠一路哀哀切切地走了小半天的路才回到金牛村,卻在將到家門口的時候猶豫了。
可以想見,一旦她踏進了這道門,將會受到李春妮怎樣的挖苦嘲諷,她實在是不想進去看見李春妮那副嘴臉。
可是她今天還連早飯都沒有吃,又走了半天的路,早就又餓又累又渴,再也吃不了這個苦頭了,最后狠狠心、咬咬牙把包裹用力往背后一甩,就昂首挺胸地邁進了門。
一進門,賀秋惠就看見李春妮高高地坐在堂屋正中以前錢金花坐的那個位置上,至于椅子,則是被李春妮扔掉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晦氣。
而李春妮的面前腳下跪著一個人,賀秋惠一看他的背影就認出這是哥哥賀遠見。
此刻,李春妮正長篇大論地教訓著賀遠見,勒令他以后不許再出去賭呢,一見賀秋惠突然出現在門口,馬上就嘲諷地笑著說道:“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秀才娘子……我呸,是秀才小老婆來了,怎么今兒個不用侍候你那秀才相公嗎?怎么有空到我們這來了?”
賀遠見聽了李春妮的話,連忙回頭看了一眼,一看還真是賀秋惠回來了,他老臉一紅就想從地上站起來,卻剛一動彈就被李春妮呵斥了一句:“跪好,誰允許你站起來了?”
賀遠見又不想在賀秋惠面前丟臉,又不敢不聽李春妮的話,一時間只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尷尬地用雙手撐地屁股撅起,樣子看起來很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