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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北湛從門口而入,把手中的一把劍扔給了月笙:“月兒!你對他太過仁慈!快殺了他!”
月笙接住北湛扔來的劍,月笙拔劍出鞘,她眼神充滿殺氣:“受死吧!”
月笙看著星河,看著星河身后背著的燼滄,她知道只要殺了眼前的男子拿到燼滄便可以完成任務。上次燼滄現世,天空出現血色翻涌的奇景,堂中探子來報,持有燼滄之人在“飄香榭”大開殺戒,一個喜歡出入青樓的登徒浪子,又有什么資格持有燼滄,待她見到那人定要殺了他。都城新開了一家青樓,她化身青樓舞姬,潛藏在青樓之中,如若那人不出現,也說明那人并不是淫賤之人,自是可以逃過一劫,但如若那人出現,便說明那人死有余辜,為世間多斬殺一個惡人,也是一件好事。
月笙看著眼前的男子,一副少年模樣,眼神中藏著桀驁不馴,他的臉上有一股驕傲,并不是因為自己多才多金,似乎在他眼中世間一切都是虛無,他有一股不向任何人低頭的傲氣。
“難道是嫌我臟嗎?”月笙眼中充滿了哀傷。
“不,你潔白如雪,我只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自由,尋找自己想要的人生。”星河解釋道。
“難道公子不喜歡月兒?”月笙的唇靠近星河,星河看著月笙迷離的眼神,有點晃神。
月笙輕語淺笑,嫵媚動人:“公子風塵仆仆而來是為何?”
星河一把拉開月笙,把她扶在凳子上,說道:“姑娘,我可以帶你走,但是不愿動你分毫。”
月笙放下手中的酒盞,輕聲慢步地走到星河面前,月笙在走時,腳鏈上的鈴鐺隨著移動不時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星河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晶瑩剔透,潔白無瑕,她對星河一笑,好似世間花兒都凋零了。
“……”星河不知作何回答。
從第一眼看到她,他便知道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想要帶她走,但并不是以這種方式,他想要光明正大,八抬大轎地把她接走。
月笙看著他猶豫的眼神,心想這就是最好的時機,她從頭上拿下一只發簪,發簪上她已經淬了毒,一沾染皮膚,被沾染之人必定毒發身亡,必死無疑。她把發簪刺向星河,星河在發簪觸碰皮膚之前的一刻抓住了殤月的手,他問道:“為什么要殺我?”
“因為你背后的劍!”月笙眼露兇光厲聲說道。
星河想起早霜,又是一個與她相同的可憐之人,他低下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月笙,月笙佯裝摔倒,一下子摔在了星河的懷里,星河的手不敢觸碰眼前的女子,他說道:“姑娘,可以松手嗎?”
月笙不想他竟然還懂君子之禮,月笙抱著他,聲音嬌媚:“公子帶我走吧!我愿委身于你!”
星河輕輕一笑:“殺手堂之人何時殺人那么婆婆媽媽了?今天就來看看誰的劍更快!”
月笙使出“霜花漫雨”她手中的劍在瞬間好似變作萬片劍碎,在月光之下,潔白如雪,好似萬片梨花花瓣在飄零,極速飛向星河,星河拔出燼滄,在手中急速轉動,那萬片劍碎沒有傷及星河分毫,紛紛掉落在地。
星河大笑:“你們殺手堂就只會這種招數嗎?”
北湛劍刺星河胸口,星河不屑道:“你們殺手堂現在喜歡二對一了?也是,畢竟是江湖第一的殺手組織,做事當然不會光明磊落。”
北湛大怒:“受死吧!你個賊人!”
星河譏諷嘲笑道:“誰是賊人?你們還不知道?”
就這樣在夜色中,三人打作一團,這時白澤聽聞打斗之聲,來到房間,看到兩人打一人,他笑:“這樣似乎不太公平吧!讓我來幫幫星河!”
星河看著白澤大笑:“看來有個兄弟還是很有用處的!”
白澤打開折扇朝星河道:“以后你會知道兄弟的用處可多著呢!”
四人在房間打斗,北湛用劍砍向星河,星河一躲,一張木桌就被砍成了兩半,白澤看到木桌碎成了兩半,心疼道:“這可是上好的梨花實木做的啊!你來賠!”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知道心疼錢!”星河對白澤喊道。
“待我們贏了,我請你喝酒!”白澤大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星河對白澤大喊道。
“讓我殺了你們!讓你們下地獄去喝吧!”月笙對他們說道。
“姑娘你真漂亮!為什么這么兇?這么兇可不好,會嫁不出去的!”白澤對月笙勸說道。
“我會讓你永遠說不出話!”月笙用劍砍向白澤。
北湛的劍離星河的脖子只有一分,再近一點距離,星河就會死,星河飛速向下一低身,躲過了北湛的劍,星河知道北湛剛才一定以為會殺了自己,沒想到被自己輕而易舉地躲過了,自己殺人無數,對各種招式都已經了如指掌,輕輕一擊,怎么可能擊敗自己,他知道北湛此時身上的弱點,只要輕輕一刺他背后三寸,他必死無疑。星河一個回身,找準位置就要刺向北湛,月笙知道星河已經知道了北湛的命門,她不能讓北湛死,她飛身躍起,用極薄的劍身擋住燼滄的劍頭,可是一般的劍又怎么會是燼滄的對手,月笙的劍瞬間碎成殘渣。
星河沒有刺中北湛的命門,被月笙的抵擋而刺偏了,雖然刺偏,但是北湛的傷口依舊涌出大量的鮮血,北湛臉上因為疼痛冒出陣陣細汗,月笙朝地上扔下一枚煙霧彈,攙扶著北湛消失在夜色中。
星河把劍收回劍鞘,勾著白澤的肩膀,笑道:“兄弟!之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那肯定算!走!現在我就請你去都城最好的酒樓喝酒!不醉不歸!”白澤勾著星河的肩膀說道。
夜很深了,早霜和白玉兩個人一起坐在店鋪外的門檻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今天的月亮是上弦月,月兒像一個彎彎的鉤子,周圍還有很多的星星,星光閃爍,一起閃著耀眼的光芒。
“今天晚上的月色真美。”白玉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天上的月亮說。
早霜一手握拳托著下巴,看著白玉的側臉,微微一笑說道:“白姑娘說得不錯,月兒確實挺美的,不知道公子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白玉看著早霜疑惑道:“你跟你家公子是怎么認識的?”
早霜雙手托起下巴,癡癡一笑:“星河公子救了我一命。”
“好似書里的情節。”白玉笑道。
早霜笑問:“什么情節?”
白玉花癡一般道:“就是英雄救美的情節啊!”
早霜聽完,臉馬上就紅了,她感覺臉頰微熱,她把臉埋進膝蓋。
“喲喲喲!你還害羞啦!”白玉身體伏在早霜身上打趣道。
長安的呈祥齋里,白澤和星河兩人在劃拳喝酒。
“哥倆好,三星照,四喜財,五魁首,六六順,七個巧……“
桌上地上都是“三月白”的酒罐,兩人喝得不亦樂乎,因為酒精的緣故,兩人臉頰變得微紅,星河不自覺打了一個酒嗝,口中都是酒精的味道。
“你看你的樣子真是丑絕人寰!哈哈哈哈!”白澤搖晃著手中的酒壺,嘲笑著眼前搖搖晃晃的星河。
“你說我,我還沒有說你呢!你的臉現在就跟猴子屁股一樣!哈哈哈哈!”星河說話聲微微顫顫,咬字不清地說道。
“欸!剛才青樓的那個女子長得甚是好看!看你剛才下手很輕,你是不是動心了?”白澤挑了挑眉,奸笑道。
“…….”星河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
“欸~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哦!”白澤搖晃手指,指著星河奸笑道。
“你用不說!我知道,人嘛!都喜歡漂亮的!我懂!我懂!”白澤擺出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說道。
“對了,聽聞燼滄出鞘則風云變色,為何此番沒有如此?”白澤問道。
“燼滄雖是傳聞如此,但是卻有一段驅使萬劍的咒令,剛持劍之時,我不知為何劍身上有一段模糊不清的字令,原本只有幾個字,在我用劍斬殺人愈多之時,劍身上的咒令就越來越清晰,也許是血讓燼滄的生命得到了重啟,它喝的血越多,它似乎像人一般有了生命力。當咒令清晰之時,我便可以念咒令,以燼滄為身,號令萬劍。不施咒令時,它也就是一把普通的劍罷了。”星河說道。
“原來如此!”白澤點頭道。
“這劍貪婪成性!它喜歡血的滋味,只有血可以喚醒它。”星河靠著桌子看著手中搖晃的酒瓶說道。
“這劍陰邪得很!當年八大門派在岐山之巔搶奪此劍,八大門派因此分崩離析,損失慘重,門派凋零。卻不知為何此劍現在竟然落在了你這個毛頭小子的手中。”白澤看著星河說道。
“我不知道,或許這就是我的機緣。”星河喝了一口酒,緩緩地說道。
“那早霜姑娘與你卻是如何?”白澤八卦道。
“她曾贈我一錠銀子,我感念她的’一錠之恩’,便救了她一命。她無親無故,我便帶她同行。”星河說道。
“她也很美,不如收入房中?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白澤嘻笑道。
“不,此生我只會與一人相伴,我只會愛一個人,不離不棄。”星河搖搖頭說著,他的腦海中出現了那個女子的身影,不知何時那女子早就在他心里。
“你也是個鐘情之人!小老弟有出息!哈哈哈!”白澤說著說著,不勝酒力倒在了桌上。
“哎!怎么醉倒了!我還沒問你玉佩殘片的事呢!酒力真差!看來今天還要背你回去!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攤上你這個兄弟!”星河一邊抱怨一邊把白澤扛在肩上往回店鋪的路上走去。
星河背著白澤,他看著天上的殘月,不覺嗤笑一聲,頓覺寒涼,多少這樣的日子自己一個人獨自度過,孤單寂寞如是,他轉過頭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白澤,這玉面公子長得棱角分明,白玉通透一般的臉,甚是好看。他看著不遠處的“知之”牌匾,轉頭對沉睡的白澤說:“兄弟,快回家了。”說完繼續向店鋪走著。
“我還沒問你玉簪的事呢!你就這么醉倒了!等你醒了,我一定要追問出究竟。”星河背著白澤自言自語道。
這似曾相識的眉眼,星河知道是在洛華派那一夜,自己在屋檐上看到的女子。
看來有一些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你來了?”青樓二層東邊廂房的窗邊上一個女子拿著一個酒盞喝著酒,對走進房的星河說道。
星河鎮定:“姑娘你從洛華派逃出了?”
尹月笙一愣,他怎么會知自己曾去過洛華派,洛華派被滅門那一日的確也出現了奇景,看來殺光洛華派的人便是眼前這個少年。那一夜在洛華派屋檐上的蒙面人應該也是眼前之人。看來此少年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月笙決定先用美色迷惑這個少年,然后再出其不意殺了他。
“姑娘,你剛才的舞跳得真好!”星河看著窗邊上的女子,這女子的側顏如雕刻一般,眼如星河,楚楚動人。
月笙淚光盈盈,跪倒在星河面前哭訴道:“我出身卑賤,上次從洛華派僥幸逃出,然而命運多舛,再次流落青樓,靠賣藝為生,希望公子可以帶我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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