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鸞

第20章 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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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一局棋已經下完,二人打成了平手。

趙霓眼神示意冬藏,冬藏瞬間意會,連忙將糕點端了上來。

女夫子不常來茶樓,除了去女學之外也很少出門,所以對這些糕點并不了解。

“這是什么?”

趙霓彎唇一笑,“這是棗泥桂花糕,乃是學生親手所做,夫子嘗嘗如何?”

女夫子遲疑著拿起一塊送入口中,被清甜的味道給驚艷到了。

“竟然沒想到趙大小姐還會有這般手藝,若是讓掌饌廳那邊學一學,也能讓所有學子都一飽口福。”

她可沒想過獨享,好吃的東西還是應該讓所有人都嘗一嘗。

“今日我因為好奇而去了掌饌廳的后廚,本想借機學習一二,卻見上官掌饌守著,才只好作罷。”

女夫子又捻起一塊吃著,“上官掌饌對食物十分看重,不會讓別人隨意接近也是正常。畢竟這國子監內的學子身份皆是不凡,還是應該小心為妙。”

“沒想到這位上官掌饌還挺盡職盡責的,若是換了旁人,恐怕這種時候會盡可能地不得罪我,甚至會由著我在里面轉悠。”

女夫子拿起帕子凈手,點頭附和道:“正是因為如此,孫祭酒才放心讓上官掌饌留在掌饌廳做事。若是不靠譜的人,孫祭酒也不會親自安排。”

趙霓神情微閃,原來哥哥能在國子監,乃是孫祭酒親自安排。

那么孫祭酒是何人授意,可是九王爺嗎?

翌日趙霓再來女學之時,同窗貴女待她的態度友好不少。

但卻未見魏若蕊的身影,她的那處位置也空了下來。

趙霓不由好奇,這位魏姑娘應該不會輕易地放過她吧?所以即便今日沒來,說不定是在憋著什么大招呢。

不過她來女學的目的是為了接近兄長,一旦目的達成,她大概也就不會再出現在這里了。

到時候離那魏若蕊遠遠的,她又如何能來找她的事兒?

無人鬧事的情況下,一上午的課業很快結束。

提著一顆心的女夫子這才將心給落下,為自己又順利完成一天的任務而感到驕傲。

貴女們一齊前往掌饌廳用午膳。

柯子琪在萬般猶豫下,還是走到了趙霓的身邊,與她并肩而行。

“趙大小姐平時回府后都會做些什么?”

趙霓足下一頓,轉頭用黑漆漆的眸子向柯子琪看去。

這一眼,倒是令柯子琪有些手足無措。

看來這么做還是唐突了,趙大小姐不是一般人,她怎么能這般隨意的跟她搭話呢。

況且過去她們二人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說是關系并不好。

只因她與魏若蕊親近,而魏若蕊又與趙霓處于對立面。

心情忐忑的柯子琪沒想到,下一瞬會看到趙霓臉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柯子琪心中一顫,下意識地以為后面還有可怕的事情等著她。

“昨日與柯姑娘下棋,覺得受益匪淺,改日有空,我們再相約可好?”

柯子琪被嚇得愣了神,她沒想到趙霓會這么溫柔地跟說話,而且還主動提起要與她相約下棋。

這不就是她鼓足勇氣跟趙霓打招呼的目的嗎。

如今這目的全然不費功夫的達到了,倒是令她無所適從。

見柯子琪怔住,趙霓疑惑問道:“柯姑娘不愿意?”

柯子琪忙回過神來,生怕機會稍縱即逝,立即答道:“自然是愿意的,那可說好了,改日我約趙大小姐,您可不能推托。”

趙霓微一頷首,笑道:“那是自然。”

她看出來柯子琪并不是什么心思復雜的人,相反因為心中只有下棋二字,將其他事情都看得很淡,甚至可以說是不關心。

這正是她喜歡的性子,所以也愿意跟柯子琪來往。

而且通過柯子琪也能認識更多的貴女,從而想法子讓眾人改變對趙霓的看法。

她還想著要如何跟兄長相認呢,可如今這身份,她還真的無顏面對兄長。

昨日還是唐突了。

“對了,魏若蕊今日為何沒來,可是家中有什么事情?”趙霓看似隨意問起。

柯子琪環顧四周,確認旁人都離她有一段距離后,才壓低聲音道:“她病了,我今日本打算叫上她同來的,卻得到這樣的消息。我估摸著,她這病與昨日下棋之事有關。”

趙霓瞬間意會,忍不住抿嘴輕輕一笑。

這個魏若蕊還真是個氣性大的,真正下棋輸給她的人一點事的沒有,魏若蕊這個旁觀者倒是氣出病來了。

魏府,丫鬟躡手躡腳地在魏若蕊房中伺候。

一碗湯藥被狠狠地擲落在地,藥碗被摔得粉碎。

服侍丫鬟連忙跪倒一片。

“小姐恕罪!”

床榻上的少女未施妝粉,面色蒼白,顯得整個人憔悴非常。

“你們所有人都跟我作對,這么燙的藥,可是想要燙死我嗎?!”

高聲斥責后,魏若蕊連連咳嗽,似是要將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

身穿豆青色比甲的少女行入房中,丫鬟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低聲道:“二小姐。”

魏鶯歌側目看向噤如寒蟬的侍女們,冷聲吩咐道:“還不快去重新熬藥。”

屋內丫鬟們有的收拾殘局,有的退下去熬藥。

魏鶯歌款款坐到床榻前,端著笑容道:“姐姐這是怎么了?”

魏若蕊壓制著怒火,閉了閉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日趙霓簡直是翻了天了,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面嘲笑于我。”

面對溫柔體貼的妹妹,魏若蕊雖然還是氣急,但也收斂了不少。

魏鶯歌垂下目光,牽起長姐的手,滿懷擔心道:“可不管怎么樣,姐姐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如今生了病,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見長姐默默垂頭,又補充道:“姐姐這一病,倒是讓母親更加傷神。若是稍后過來看你,再撞見這樣的場面,該有多傷心?況且,姐姐也到了議親的年紀。”

魏若蕊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亮光,她輕咳一聲,屏退下人。

房門被輕輕合上,屋內只剩下姐妹二人。

“關于我的婚事……父親母親真的會同意嗎?”

魏若蕊心中有些猶豫不決,這么些年,雖然父親母親凡事都縱著她,可卻不見得會在成婚這么重要的事情上如她所愿。

身旁的魏鶯歌淺淡笑道:“事在人為,這件事最重要的是看姐姐想與不想。”